第27章 28回老师家访
原来幺婆终于听到了村中的流言蜚语，知道自己被说成了虐待孩子的老妖婆，她恨的后槽牙疼。幺婆在家里等着张蕊回来，打算好好和她算账，哪里知道张蕊去张念英家还背篓，直接被留饭。幺婆一等再等，直到天都要黑了还不见张蕊回来，气的肺都快炸了。
水瓢迎面而来，张蕊顺手扬起火钳格挡。“砰”的一声响，水瓢被大力壮的朝一边飞去。“哐啷”一声砸在墙壁上。
“你做什么？”张蕊冷了神色。一双眼瞳印着窗外的些微光亮卷起风暴，黑沉沉的仿若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似得。火钳被她攥在手里，有股引而不发的狠劲。
她暂时不想计较，不代表她放开了恩怨。上辈子，幺婆可没给她什么照拂。如今幺婆若要和她过不去，她也不会让她得逞。
幺婆仿若是被巨响惊醒，见水瓢飞出去砸坏的模样，心中又心疼又有些后怕，如果张蕊没有用火钳挡开，怕是会砸出个好歹来。
幺婆发泄了一通，心里的气消了些，见张蕊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幺婆对张蕊看不惯，好像在挑衅她的权威似得。“你什么样子……莫非想要杀人不成！”幺婆色厉内荏。
“幺婆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最先动手的人是你”张蕊面上冷静，说话依旧轻柔，手却紧了紧，将火钳握得更稳当。她时刻关注幺婆的动静，倘若她再有什么过激举动也好友个准备。
“哼，大半夜不回来，在村里到处嚼舌头了，我老婆子还教训不得了？”幺婆用力一拍锅盖，发出“砰”的响声，很是下不来台。
“我可没说什么”张蕊莫名，自己什么时候去嚼舌头了。
幺婆冷笑了几声，“如果不是你说了什么，村里怎么会那么多流言，你以为我是傻的不成？”她指着张蕊的鼻子痛骂“没良心的，不是我供你吃喝，就你这命，早不知道饿死在哪里了！你还敢跟我顶嘴了……”
张蕊沉了面色，身世、命什么的是她的痛，上辈子，她就被幺婆这样骂，骂进了尘埃里。
她握紧了手中的火钳，深呼吸。心中拼命的劝慰，现在自己还是个二年级的学生，幺婆动手自己被动防御还好，如果控制不住对老人动手，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过了也不占理，村子里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自己淹死。何况幺婆还有三个女儿女婿，自己却孑然一身。
幺婆的谩骂还在继续，她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低着头，顶着幺婆的唾沫星子，平复心绪。
“少妇人之仁，你打她一顿打到她怕，以后就不会这样对你了”蒋绍丞怂恿。
张蕊咬咬牙，闭了闭眼经，她现在更想打他一顿。
“你之前不是挺硬气的么，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蒋绍丞开启嘲讽模式。
这人上辈子肯定不是啥好货，嘴这么毒。
张蕊咬牙，忍！
经过这事，张蕊和幺婆的关系更加紧张了。
第二日是周六，不用上学。
焦老师来张家村家访，第一个就来了张蕊家。他到的时候，张蕊正在灶前忙活，拿着吹火筒呼哧呼哧的往灶里吹。柴火是张蕊早上刚去山里砍来的，因为不是干柴所以烧不起来，冒着浓浓的烟。张蕊被呛得直咳嗽。就在张蕊咳嗽不停的时候，焦老师一角踏进了幺婆家的院子。
院子里视角很好，可以从窗户清楚的看到厨房中的一切。焦老师知道张蕊被寄养在亲戚家。但他没有想到，连做饭这样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
一瞬间，焦老师红了眼眶。在外面，二年级这么小的孩子，是窝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怀里撒娇卖萌，耍着公主脾气的时候，而张蕊却早早的开始打理自己的生活了。若她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就罢了，但听说她家人可都在城里……
“张蕊，老师来帮你吧！”焦老师开口，把咳嗽中的张蕊吓了一跳。
“老师！”张蕊胡乱的摸了一把脸，迅速往声音来处看去，就见焦老师站在背光的地方，周身被太阳晕染出了一个光圈。
“啊！您来家访啊？”张蕊错愕了一瞬，立刻反应了过来。她匆忙擦了擦手，直接跑了出去，将老师往堂屋里带。
“天这么热，您太辛苦了”张蕊展开笑容，请焦老师喝水。热水壶中装着山泉水，沁凉而甘甜，用来招待走了远路的人最美。
焦老师迈着缓慢的步子随着张蕊进屋，在堂屋坐下，看着因为胡乱抹了一脸锅灰的张蕊端茶递水，仿佛个大人似得招呼自己，又辛酸又觉得好笑。
“你别忙，先去洗把脸，然后再来说话”焦老师说着，指了指她的额头和鼻子，“上面都是灰”他说。
看着焦老师似笑非笑的表情，张蕊顿时反应过来，她之前在烧火，又是烟熏又是咳嗽的，脸上只怕成了花猫。她连忙说了声抱歉，跑去厨房用肥皂仔细洗脸。反复搓洗了好几次，确定自己脸上干净了这才回到堂屋来。
“你们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上次书记……”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从那边飘过来，是幺婆。
此时幺婆已经回来了，听说坐在堂屋里面的是老师，便招呼起来。
张蕊迈进堂屋的时候，幺婆正口沫横飞，焦老师侧耳倾听，场面很热络。
“幺婆”她打招呼，“老师，我回来了”她又转身给焦老师打招呼。
“恩，还不去房里拿罐头来招呼你老师！”幺婆对张蕊吩咐，样子很不悦，仿佛张蕊很不懂事。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转过脸对焦老师说“让老师见笑了，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儿……”
焦老师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他是来家访的，不是来蹭东西吃的。她来到这边大半个月，也知道农村的条件比较艰苦。“我就想说说你们家张蕊的事情”焦老师说。
“张蕊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不听话啦？老师，你别不好意思，要是张蕊不听话，尽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