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魂碎片（1）

序引：若是人间能够定格，生命中的每个瞬间是否都是碎片？

//

【一】罪惡

/

我預測我會死

我最厭惡的煙草

在吞雲吐霧

燈光刺入眼球

喉輪在劇烈的顫抖

燃燒的煙嘴在過濾著罪惡的源頭

那是多麼的荒謬

你怎知毒素已滲透進你的血液？

/

我預測你也會死

因為所有的罪惡都指向你

我只不過是被你感染的病毒

/

當病毒滲入喉輪里的聲帶

聲帶迸裂出血滴

從鼻孔的污垢里一湧而出

/

在灰色的維度里

一半是黑一半是白

血液不堪地落在水里

並迅速的散開

仿佛是開在彼岸的花

在黑色的空間里幻化

幻化出一种罪惡

/

泛黃的牙齒咀嚼著白色的煙霧

如口香糖那般的美味

我預測我要死了

――在一陣陣劇烈的咳嗽中

吐出一灘的鮮血

畢竟這已持續多日

(眼球在熏人的煙霧中充滿血絲

彷彿離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己亥二七

//

【二】那个孩子

//

大雨来临的日子里，潮湿的空气弥漫着心情发霉的味道，让人快要窒息。

/

那个孩子，他在大雨里颤抖！

他颤抖的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只饥饿的灵魂。

或许是因为衣服湿透了的缘故，

他站在那里很久了。

/

他躲避着路人的目光，

胆怯的不敢去捡

――那些垃圾堆里的塑料瓶。

也许他每天都如此，

也许这是他第一次。

/

路边的花坛里，

漂着零碎的花瓣；

有几只小鸟，

躲在破旧的墙角，

似乎在恐惧

恐惧突如其来的闪电，

那个孩子的脸也瞬间变得惨白。

/

雨越来越大，

街道上的井盖被水冲起，

流动的水卷起了漩涡，

那几只塑料瓶被冲走，

似乎也要被卷入这幽暗的漩涡。

/

那个孩子，

他在挣扎，在犹豫

要不要去捡起

捡起那些漂流的塑料瓶。

然而他又在恐惧，

恐惧那未知的漩涡。

――戊戌七一六

//

【三】房奴

/

疲惫蜷缩在烟火里

刺鼻的酒气

麻木了双眼

/

一根刺狠狠地插进

新生的肉里

胆怯不敢拔出

痛觉已经麻木了

/

房间凌乱不堪让人想吐

巴掌大的地方

有只奄奄一息的老鼠

/

炫白的面粉撒在墙上

几只蚊子趴在上面

仿佛在吮吸着什么美味

/

门边的角落

堆满了方便面的外壳

隔壁的胖子打着鼾声

震断了墙上的线

于是，灯灭了

/

然而，这不影响黑夜的黑

因为他本身就是黑的

他像个无底的深渊

在不断地吞噬着

那些恐惧中的人群

在蚕食着

他们僅有的生命气息

无关的人也被卷了进去

――戊戌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