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能会冻死
机器人的数量不多，也就五六个，柯本等人一个人负责两个，两分钟内就解决了他们，那些机器人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剩下忒修一个人还站在那里。
但是让柯本意外的是，忒修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似乎对于他来说这是已经预想到的事情。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柯本说着，枪口指向地面，似乎并不打算把忒修怎么样。
地面上是那些机器人的残骸，齿轮从破碎的外壳中倾泻而出，输送能量的管道破裂，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流出来。
墨赫和远北心里也有数，就算忒修真的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他也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电梯的程序现在是不可操控状态，我可以帮你们获取权限，但是时间不长，你们要上去就快一点！”
忒修满脸的诚恳，甚至还有些着急，他的表现反而让柯本等人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选择了对立阵营的的人。
警惕性柯本皱起了眉头，原本指向地面的枪口也稍微端起来了一些，瞄准了忒修的腿。
“现在可以上去？”柯本留了个心眼，“什么意思？你从谁那里拿到了权限？”
柯本不喜欢怀疑自己的队友，但是如果对方在此之前表明了自己选择另外一边，那就是个例外了。
而恰好忒修就这样做了，柯本做不到不去怀疑他。
经验告诉他，忒修的身上有古怪，但是忒修这话说得就好像他始终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一样，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柯本看不出来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下一波巡逻机器人大约在十五分钟之后过来，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忒修说着走到了一旁，似乎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
柯本沉默了片刻，眼睛仍然盯着忒修：“远北，你去操控电梯。”说着，柯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忒修的身上，“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想干点别的什么事情，我不会手软。”
忒修点了点头，似乎对于柯本会同意这件事情并不意外：“我不会动手脚的。”
远北看了一眼忒修，心领神会：“卡塔尔的操作权限给我，我来搞定。”
“谢了。”
柯本很快把卡塔尔的操作权限给了远北，当然最机密的部分是不会让远北知道的，柯本的基本警惕性还是有的。
主要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柯本一个人走到了旁边的木箱子那里，从这个角度可以轻松地看见电梯里面的情况，方便掌控全局。
这些箱子都是木头做成的，做工也不是特别好，上面有很多木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己扎伤，所以搬运的活都是机器人在做。
“蒂琳呢？”柯本问道。
“下去休息了。”忒修似乎并不抗拒和柯本交流，但联想到他之前的态度，柯本有些怀疑。
长时间没有活动，柯本的腿脚都有些麻了，顺势在箱子上坐了下来，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忒修，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想看看忒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为什么帮我们？”柯本开面见山，他不怎么喜欢绕来绕去的，“你如果想在这里留下来，那么肯定需要对城市管理中心保持忠诚，你这么做可能会死。”
“所有人都会死的。”忒修紧接着柯本的话回答道：“就连你们也会死的，不是吗？”
一瞬间，柯本觉得忒修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一个人的态度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巨大的转变，除非他从一开始就伪装着自己。
柯本保持着沉默，直觉告诉他，忒修会自己把事情说出来。
人们往往如此，想说的事情不管再怎么阻拦都会说出口，而不想说的事情，就算追问到底也得不到回答。
“我看到了点东西。”忒修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紧张的模样。
柯本没有着急，耐心地等待着忒修自己把思绪捋清楚，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我去了最上面。”忒修说着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用力地叹了出去，“你们就算上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解决这个事情。”
柯本不知道忒修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忒修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上面有什么？”
“我不能说。”忒修说着摇了摇头，不肯再继续说下去了。
“为什么？”
柯本的这一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忒修只是摇着头，什么都不肯说了。
“搞定了。”远北朝着这边招呼了一声，电梯的操控面板已经亮起了绿灯，他们现在可以进行任意操作。
柯本看着忒修，忒修紧退出了电梯，紧抿着嘴，似乎并不打算跟他们上去。
“有什么发现吗？”柯本问了一句。
“有，整栋大楼有五百层。”远北回答道。
倒也不算超出预料，在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有了个大概预期，只不过五百层还是有点超乎想象了。
“锁定楼层，我现在就过来。”柯本说着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却被忒修拉住了。
那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腿旁边握成了拳，指关节都泛了白，可见他握得有多用力。
“怎么了？”柯本的心忽然间悬到了嗓子眼，结合忒修之前的反应，他有点担心忒修会做出什么他们意料之外的举动来。
忒修始终低着头看着地面，许久才憋出来一句：“你们要小心，不然你们上去就是送死。”
柯本对他们的技术很有自信，但忒修这一句话直接击毁了他之前的想法。
送死？
忒修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柯本不得而知，也没有追问下去：“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是去送死，我可能会相信你。但是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我相信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上面的情况。”
说话间时间过得飞快，下一队巡逻的机器人即将过来，柯本也没有什么耐心继续等待了，转身和另外两人进去了电梯。
“上面气温很低，你们会被冻死的。”
柯本值听见忒修说了这么一句，忒修紧抿着嘴站在电梯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柯本他们看。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间，忒修忽然笑了一下，但是很快消失不见，快到让柯本以为那只是他的错觉。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忒修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柯本对气温并没有太在乎，但脑海里一想起忒修刚才的模样，柯本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航行服设为恒温模式，我们可能要小心一点。”
随着电梯逐渐上升，目镜上显示的温度让根本不在意的墨赫也闭上了嘴。
忒修说的话，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