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诱饵
曲总放下了端在手里的金贵紫砂壶,脸色变了几变,他也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那么久的人物,很快恢复了笑脸。对着侄女情夫的正牌夫人,他还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这一点也是令容珏刷新了对曲家的认知。
“原来是尚二少带着夫人一起来了,请坐请坐!”曲总给了仆人一个眼色,让他去叮嘱曲阡浮一声,千万别下楼!
他的小动作,尚未惆和容珏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们来曲家的本意也不是曲阡浮,也不在意,在尚未惆的示意下,容珏说道:“曲总,我们来此是找您的您的两位公子的。”
“你们找豪儿和杰儿?”曲总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真是不凑巧,他们两人出国谈生意去了!不知你找他什么事啊?要不留个电话吧?等他们回来我让他们联系你!”
这话说得极是真诚,如果容珏来之前没有做过调查,确认了两人就在曲家的话,或许还真让他给糊弄过去!
“不要废话,我们知道,曲豪和曲杰就在这里。”尚未惆眉眼间多了些许不耐,她不喜欢太过油腔滑调的商人。
“这······”曲总的眼神瞥向了尚与栾,希望他能为之说句话,曲总注定是要失望了。
“人命关天,曲叔叔还是让他们两人出来吧。”说话时,尚与栾看的人是尚未惆。
眼见尚与栾都不站在他们这一边,曲总的面色是再也绷不住了,声音一变,问道:“你们找我儿是有什么事?”
“柳荫,这个名字曲总应该没有忘记吧?”容珏笑着,但他的笑容阴冷。
曲总眼皮一跳,柳荫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当年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差点让他的两个儿子统统进监狱!但他此时不可能会承认。“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是真想不起来了,还是不愿意说出来?”尚未惆失去了耐心,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寒光。“外面布置了不少驱邪的法阵,怎么曲总是干过的亏心事太多,担心被厉鬼索命吗?”
“你以为那些法阵能护的了你吗?能护的了你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儿子吗?现在的柳荫根本不惧怕这些破烂玩意!”
容珏对法阵不了解,只是进门后觉得曲家的风水令人觉着舒坦,听女人这么一说,那可能就是法阵在起着作用,怪不得进来的路上她总是左顾右盼。而尚与栾一脸懵逼,法阵?什么法阵?没听过!
“哼!狂妄小儿,居然敢说我师父的法阵是破烂玩意!”人未至,声音却是先到了。
尚与栾和容珏循着声音瞧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仙风道骨的道士带着一个青年走下了楼,说话的正是那名青年道士。尚与栾或许是瞧不出来,但是容珏能够看到两人身上萦绕着的淡淡青光,两人应该是正经道士无疑了!
“两位道长,你们别动气,何必跟个妇人计较呢,我对两位大师的本领那可是心服口服!”曲总会做人,笑脸迎上,抬高两位道士的同时,还不忘贬低尚未惆。
“呵,我说它是破烂,那它就是一文不值!”尚未惆一个冷眼瞥过去,刚才还故作高冷的老道士在看清女人的容貌后立刻眼眸圆睁,他随即给了青年道士狠狠一巴掌。
“祖宗说我的法阵是破烂玩意,那是我的荣幸,你插什么嘴!”
“师父!”小道士委屈地喊道。
他的师父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笑得谄媚地走到了尚未惆跟前,一番献殷勤,看得在场所有人都呆了!
“祖宗,您看这茶是真不错,您喝一点?”
“祖宗!这水果还是不错的,您也来一点?”
尚未惆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冷冷瞧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句“别说废话。”
老道士身子一颤,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个大礼。“祖宗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撤了外面的法阵。”尚未惆毫不客气地一句话便要毁了老道士近一个月的心血。
“师父不可以!”
“大师!千万不可以撤!”
青年道士是瞧着自己师父是有多幸苦才把法阵一一建立起来的,而曲总关心的是自家儿子的安危,如果撤了法阵,那他的两个儿子该怎么办?
老道士也有些犹豫,都撤了那么他这些天的心血和汗水统统白费了!但他不敢忤逆女人的意思,一咬牙,一跺脚,撤!
“大师,如果您撤了法阵,那五千万我们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曲总被逼急了,威胁的话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
“老道不差那五千万!”老道士嘴上说得轻巧,内心实际在滴血,但比起钱,他还是更惜命,那女人他惹不起!没看见他一口一个祖宗的喊着吗?
“好了,出去把法阵撤了就滚吧。”尚未惆开口,老道士拽着小道士就离开了屋子。
在屋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老道士,一到外面就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小道士完全摸不着头脑,问道:“师父,那女人是谁?你为什么对她言听计从的?甚至还怕她?”
被徒弟这么一问,老道士面子上挂不住了,一想到刚自己的脸面已经丢得也差不多了,舔着脸告诫徒弟说:“徒儿啊!以后记住了瞧见那人你得喊祖宗!千万不能惹她生气!”
老道士和小道士走后,曲总一屁股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尚与栾依旧是理不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而容珏则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女人,祖宗?他还曾记得十多年前这个女人凭一己之力掀翻了整个京都的道士联盟,当时说好哪方输了便得喊对方祖宗,结果从此整个京都的道士都称呼她为祖宗!
没过多久,容珏就觉得整个曲家的风水格局有了变化,再也没有了一开始进门时的舒坦,反而是阴风阵阵,就连是普通人的尚与栾也觉得有种阴冷之意缠绕在周身。
“现在诱饵有了,就看猎物什么时候进笼了。”尚未惆轻轻笑了两声,魅惑且诱人,尚与栾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