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关于自古迄今的“莫非”，我们可以总结出以下几点：
1.自先秦以迄南北朝，“莫非”一直是个跨层结构，语法构成是“否定性无定代词+否定副词”。
2.唐宋以后，“莫非”循两条路径发展。一条路径是，大约从唐代起，语气副词“莫非”产生，表测度；至明代，“莫非”产生表反诘的用法。另一条路径是，大约从宋代开始，“莫非”出现另一跨层结构用法，语法构成是“否定副词+否定副词”；这种跨层结构进一步虚化，便催生了表示“不外乎”意义的语气副词“莫非2”，“莫非2”也是在宋代出现。
3.“莫非1”的来源是语气副词“莫”，是语气副词“莫”加上否定副词“非”融合而成；“莫非2”的演化过程是：“否定性无定代词+否定副词”结构虚化为“否定副词+否定副词”结构，进一步虚化为语气副词。
4.“莫非1”与跨层结构“否定性无定代词+否定副词”的“莫非”没有渊源关系，只是偶然同形；“莫非1”与“莫非2”各有来源，发展路径不同，也只是同形的两个语气副词。
5.“莫非”古代的四种形态，只有“莫非1”延续到现代汉语，今天仍很活跃。
参考文献
刘坚、江蓝生等：《近代汉语虚词研究》，语文出版社1992年版。
董志翘、蔡镜浩：《中古虚词例释》，吉林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黄征、张涌泉：《敦煌变文集校注》，中华书局1997年版。
叶建军：《疑问副词“莫非”的来源及其演化》，《语言科学》2007年第6卷第3期。
杨万兵：《“莫非”的功能差异及其历时演变》，《汉语学习》2008年第6期。
楚艳芳：《语气副词“莫非”的语法化过程》，《齐齐哈尔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年第6期。
卢烈红：《汉魏六朝汉译佛经中带语气副词的测度问句》，汉译佛典语法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暨第四届汉文佛典语言国际研讨会（浙江宁波，2009）论文；发表于《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