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中国稀土资源优势弱化态势:对资源条件的研究
中国稀土资源储量居世界首位,已探明的稀土储量5200万吨,远景储量21000万吨,稀土工业储量占世界稀土工业总储量的46%,远景储量占世界的比重高达76%(闫包成等,2011)。中国已有22个省市区先后发现了稀土矿床,其中,98%的稀土资源集中分布在内蒙古、江西、广东、广西、四川、山东等省区市,中国稀土资源分布呈现“北轻南重”的鲜明格局(陈占恒,2010),即轻稀土资源集中在北方地区,而重稀土主要分布在南方。中国稀土资源不仅分布广,而且矿物种类较齐全(刘余九,2007)。其中,离子矿世界罕见,并具有共生矿有益成分含量高的特点(陈志、刘峰,2011)。中国南方七省区拥有丰富的离子型稀土资源,虽然品位参差不齐,但稀土元素配分齐全,尤其是中重稀土含量高,受到国内外的广泛重视(李永绣等,2010)。中国稀土资源储量大,稀土矿品种全、质量高、易于开采,弥补了由于矿种单一造成的十几种稀土元素分配不平衡问题(钱九红等,2003)。
尽管中国稀土储量丰富,但高品位稀土资源(含REO 10%以上)储量优势并不突出。柳正( 2006)研究指出,按照拥有高品位稀土资源储量规模进行排序,澳大利亚居首位,其后依次是俄罗斯、美国、巴西,中国仅居第五位。另外,从稀土资源条件及其他经济技术因素构成的综合竞争力分析,澳大利亚稀土矿也最有竞争力。澳大利亚韦尔德山的稀土不仅储量大、综合利用元素多,而且其头等矿的平均最高品位达到14.8%,而中国稀土品位最高的白云鄂博东矿平均品位只有5.6%—6.2%。由于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相当长的时期内中国稀土资源勘查与研究工作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因此国内新增可采稀土资源储量较少,而且虽然中国稀土资源储量大,但多数矿区勘查工作只做到普查阶段,真正可以供开采的经济储量并不多。
稀土是不可再生资源,在现有技术条件下,稀土元素回收再利用率低、回收成本高,加之国内开采水平普遍较低,资源浪费严重,经过多年的大量开采利用,中国稀土资源储量逐年下降,资源优势渐呈衰退之势。中国自20世纪50年代开始大量开采和出口稀土,稀土储量占当时全球总储量的90%。然而,经过50多年的无节制开采,目前,稀土储量占比已经急降到35%(陈卓雅,2011)。中国稀土储量占世界稀土总储量的比重已经从20世纪80年代初的70%下降到现在的30%左右(胡朋,2009)。另据国土资源部2009年稀土资源普查结果,中国稀土基础储量已减少到1859.1万吨,而美国芒廷帕斯稀土矿的最新储量调查数据显示,该矿储量达1840万吨,几乎与中国的基础储量相当,中国稀土资源优势已经很不明显(马荣璋,2012)。李广辉等( 2011)也指出,中国稀土探明储量从1995年占全球的43%下降到2009年占全球的36.52%,现有稀土资源仅能维持未来15—20年的需求。如果按照2008年的开采速度,世界最大的包头白云鄂博矿将在25年内耗尽,南方离子型稀土矿将在10年内耗尽。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中国将需要以很高的价格从外国进口稀土(刘慧芳,2011)。另外,按人均资源量计算,中国显然不具备优势,实际上已经是稀土资源贫乏国家(刘乃瑜,2010)。
以上研究结论基本一致,即中国稀土的资源优势随着长期无序开采而快速弱化。但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很多研究成果中,中国及世界稀土储量的数据不一致,有些研究显示的稀土储量和可利用量差别较大。这种差别主要是由统计口径和数据来源不一致造成的。稀土的储量和可用量数据有远景储量、已探明储量、基础储量、新增储量、工业可利用量等多种统计口径,一些文献的统计口径和数据量纲表述不清,还有部分数据来源的权威性令人质疑。这种研究状况进一步凸显出“摸清家底”的重要性和紧迫性。鉴于稀土作为战略性矿产资源的重要意义,迫切需要对国内(包括沿海大陆架)的稀土储量和开发潜力进行科学、全面、系统的评估,从而为产业发展、政府决策和学术研究提供客观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