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关于序言，当代著名的哲学家达米特曾经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比喻。他说，一个人写了一本书而如果不为之写序的话，就像邀请朋友到家里做客却不带领他参观一下房间布局而将其直接领进餐厅一样，是一种让人尴尬的行为。对于这句话，我的理解是，书是著者思想的凝聚和呈现，思想又是和著者的日常思考和旨趣偏好密切相关，因此著者构成了思想产生的最直接的背景。读书之前，交代和交流相关的背景是必要的，因此，就有了以下的话。

这本著作是我在博士学位论文的基础之上修订而成的，其主体部分完成于清华大学，这是在清华四年博士读书生活的一个总结，也是我对清华大学的致敬之作。2009年9月，我考入清华大学哲学系，求教于王路教授门下，开始了在清华读书的生涯。至今犹记开学伊始，王路教授就送给我一本书，帕斯卡·安格尔的《真之标准——逻辑哲学引论》（Engel P.，The Norm of Truth：An Introduction to the Philosophy of Logic，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1991），在这本书里，“蒯因”是一个高频率出现的名字，他发起和参与了安格尔教授所讨论的逻辑哲学的几乎所有的重要议题，并提供了独特的理论和有力的论证。蒯因由此进入我的视野，他的著作和与他相关的文献成了我阅读的重点。从逻辑和语言的角度反观哲学问题是蒯因思想的主线，而量化理论是其逻辑和哲学思想的结合点，从逻辑学的发展反观蒯因的量化理论，从蒯因的理论出发反观逻辑和哲学的基本问题，这是这本书的主题，也是我这些年来关于这些问题所取得的阶段性进展。

我的导师王路教授为本书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从选题到框架的搭建，从文章的结构到语言的表达，王老师都给予了我悉心指教。在清华的四年时间，王老师对我的学业要求甚严，几乎每周都要进行的读书报告，王老师大到一篇文章思想的理解，小到一个语词的翻译，都要对我反复诘问。正是在读书的过程中，我接触到了弗雷格、罗素、蒯因、达米特和戴维森，也正是在炼狱般的接受诘问的过程中，我开始反思这些哲学家的思想，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看待问题的视角和看法。在本书付梓之际，我要谢谢王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谆谆教导，谢谢他对我一直以来的宽容和理解。在王老师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为师风范，这种风范和精神对我影响甚深。

感谢清华岁月里那些和我朝夕相处的同学和朋友吴娟娟、宗棕、张秋芳、李卓、李昕、朱晓佳、齐安瑾、李季璇以及我同门的师兄弟们，如果没有他（她）们的朝夕相伴、促膝长谈和一饭一蔬的监督与相互激励，这本书不可能达到现在的状态。我的清华岁月也因为你们而闪闪发亮。

最后，我要说的是，蒯因是我很偏爱的哲学家，为他宽博深厚的知识背景，为他的独特的分析哲学问题的方式，为他简练优美的写作风格。对于一个哲学家而言，能拥有其中的某些品质，可能不是难事，难的是同时拥有这些品质，在这样的意义上而言，蒯因是哲学家中的翘楚。量化理论只是蒯因关注的众多逻辑问题之一，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肯定自己读懂了量化理论，读懂了蒯因。好在学术是终生的事业，从量化理论来读蒯因，从蒯因的角度来看逻辑和哲学，仍将是我今后的学术研究重点之一。在某种程度上，本书既是我个人的学术旨趣所在，也是我的一封邀请函，请前辈和专家指教斧正，也请同辈和后来的人在这些问题上相互切磋，共同寻找一种思维的乐趣！

是为序！

杨红玉

2015年初夏于河南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