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链视角的产业集群网络化创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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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国内外相关研究现状与评述

一 国外学者相关研究

(一)产业集群创新内涵与创新机制的研究

产业集群理论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首先是工业化前期阶段,产生了集聚经济理论、地域生产综合体理论和产业区理论,主要目的是节约运输成本、获得外部规模经济;其次是工业化后期阶段,产生了新产业空间理论、新竞争经济理论、新经济地理理论和新产业区理论,主要目的是减少交易成本及费用;最后是知识经济阶段,产生了产业集群创新理论,主要目的是提高劳动质量与效率。这些集群创新理论研究主要集中于集群机理、集群与企业绩效和经济增长的关系、集群与技术创新和组织创新关系集群的实证分析等方面。

(1)缄默知识论

这一观点的基本逻辑假设是:知识分为编码化知识和隐性知识,编码化知识可在远距离快速传递和扩散,而隐性知识只能通过面对面的交流获得;隐性知识的获取需要创新主体在地理上邻近,彼此之间频繁互动(Feldman,1994;Lundvall,1992;Von Hippel,1994)。杰夫(Jaffe)[1]的研究表明,在地理上相互邻近的地区内发生知识溢出的可能性更大,跨区域的自由流动并不容易发生知识溢出。斯多普(Storper,1995)[2]研究了包括小规模定制、高科技、大规模生产以及大规模精益生产这四种生产系统类型的运行特征后发现,其系统内部广泛存在让技术学习活动本地化的内在动力,其形成的主要原因是隐性知识的存在和面对面交流的必要性。

(2)创新环境论

创新环境论率先由欧洲创新环境研究小组提出。该理论认为创新环境指代高科技和创新密集型中小企业集聚区。创新企业是根植于其本地或区域环境中的,欠发达地区的经济发展要依靠集中的新技术和新产业活动空间提供能量。之后该小组提出了“创新网络”的概念(Camagini,1991)[3],指出在技术、市场环境不确定的情况下,区域网络的连接是企业发展和创新过程中最重要的战略行为,也是区域内各行为主体发展的必要条件。进一步的研究表明创新环境的改善又有利于“创新网络”和创新功能的进一步发育和提高,从而形成“创新环境”和“创新网络”的互动观(Bramanti & Maggioni,1997)[4]。Capello(1999)[5]则提出创新网络与创新环境之间的互动机制是“集体学习”,其具体表现在新企业区内衍生、当地企业间互动以及当地企业间的人才流动等过程(Keeble et al.,1999)[6]

(3)集群创新系统

Cooke和Schienstock(2000)[7]认为集群创新体系由具备明显地理界限的机构以及集群创新网络组成,这些机构与创新网络以正式关系或非正式关系发生作用,从而实现集群创新产出的提高。阿歇姆等(Asheim et al.,2000,2002)[8-9]认为区域创新系统主要由两种类型的主体以及相互之间的互动构成。一类主体是区域内主导产业及相关支撑产业的企业构成;另一类主体是制度基础结构,包括高校、科研机构、中介机构、金融机构等,这些机构对区域创新同样起到支撑作用。

(4)当前其他集群创新理论

Bell和Albu(1999)[10]的研究表明,发展中国家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由集群内部网络化的创新结构决定。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2001)[11]的研究结论也证明了集群化对于区域整体创新绩效具有明显的拉动作用。该组织通过对13个成员国产业集群的实证分析得出结论,产业集群可以视为一种简化的国家创新体系,其系统要素有利于增进国民经济各领域的创新。此外,OECD对于产业集群关于国家创新系统的研究包括产业集群的界定、创新方式、创新风格、政策设计原则及政策意义等方面。

(二)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的研究

(1)创新网络概念

弗里曼(1991)最早提出创新网络的概念[12],他在对国家创新系统的研究中,提出创新网络是应对系统性创新的一种根本制度安排,网络中的创新合作关系成为创新网络的主要连接机制,其关系中除正式关系联结外还包含非正式及隐含特征,这种非正式网络关系对于集群创新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德博勒逊和阿曼斯(1991)[13]概括论述了集群创新网络,提出产业集群可以看作网络的一种形态,从技术创新角度将网络分为10种。

(2)探讨集群网络与创新的关系

克鲁格曼(1991)[14]认为集群网络内部存在知识溢出效应,集群内企业由于地理上的邻近,相互间技术创新合作具有更大优势,新产品、新技术、新工艺流程的溢出效应也更加明显。这种外溢效应可以使集群内企业最大限度地获得技术创新所需要的各种知识,从而提升技术创新效率,在集群中形成强正反馈效应以提升整个集群的创新水平。Camagni(1991)[15]认为区域内网络化连接是企业创新活动中的重要战略行为,在技术和市场条件不确定的情况下,网络化连接是区域内创新主体发展的必要条件。吉博森(1998)和帕特卯(1998)[16]提出了GME(环境,Groundings;市场,Markets;产业,Enterprises)模型,这一模型是在研究产业集群创新系统时提出的,同一空间范围内聚集的相关要素,在集群内扩散的相互之间的创新成果、发明信息等,都加速了企业技术创新过程。巴普蒂斯塔(1998)[17]指出,创新活动通过企业及相关机构的地理集聚后,会由一个单向的过程进入一个双向的过程,从基础科学研究到产品工艺开发,最后进入市场化阶段,本来没有反馈的直线过程变成了一个反馈过程,客户可以与研究人员交流表达自己的需求,从而使技术创新活动在集群内大量发生。Tracey和Clark(2003)[18]在集群创新网络中的联盟关系探讨中,指出企业相互间结成的紧密关系是创新活动取得成功的必要条件。Geoffrey(2005)[19]对集群、网络和创新三者的关系进行研究,指出企业在集群内外的位置决定其创新效果,集群内的企业比集群外的企业拥有更大的创新优势。

(3)从影响集群创新因素方面开展研究

Schiffauerova和Beaudry(2009)[20]认为集群的吸引力取决于高技能劳动力、知识溢出效应和地理距离等影响集群创新产生速度的多种直接和间接因素。

(三)从生态学角度对产业、产业集群的研究

生态学是研究生物和周围自然环境关系的科学。从生态学角度看,产业集群的组织机制和生物的群聚机制类似,以此对产业及产业集群的研究主要分为四个领域。

(1)产业生态学

产业生态学(Industrial Ecology,以前译为“工业生态学”)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开始发展的生命周期评价理论(LCA)。著名地球化学家Preston Cloud(1977)[21]在德国地理学年会上宣读的会议论文中,最早出现了作为专业术语的“产业生态学”定义。1989年,通用汽车的Frosch与Galloupoulos[22]指出,未来工业不应对资源一次性使用而应开展全方位的循环使用。Paul Hawken(1993)[23]指出产业生态是通过提供一种大规模整合的管理工具来设计产业基础结构,形成与自然生态系统密切相关的人工生态系统,同时指出设计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才是生态环境保护的唯一出路。Graedel(1993)[24]等人提出了产业生态系统三级演化理论,指出自然界中的物质、能量转换经过上亿年的进化进程,经历线性流动、不完全循环和完全循环的阶段,最终成为今天相对稳定和完善的自然生态系统。Daniel C.Esty(1998)[25]认为产业生态学如果运用到企业层面上,可以帮助公司沟通生产过程及其供应链的上下游,从而找到提高价值和降低成本的有效途径,进而提高企业竞争力。

(2)种群生态学

20世纪70年代末,Hanmm和Freeman借用生物种群理论进行组织研究,提出种群生态学,指出种群是一系列进行类似活动,利用相似资源,对相似资源或相近顾客展开竞争的组织。种群生态学以组织研究为基础,并不是把组织个体当作研究对象,而是从群体的层面进行研究,这是与其他组织理论的不同之处。种群生态学试图揭示组织的生存与消亡现象。提出的基本假设是种群组织会因争夺相似资源展开激烈竞争,而竞争会对组织生存构成影响。Hannah和Freeman(1989)[26]认为,组织种群是一个在相同的物质和社会环境中,拥有相似资源的组织集合。组织生存取决于环境对组织形式的选择。Douglas和Susan(1991)[27]指出整个产业中由一系列机制决定企业的数量与进出方式,种群生态理论解释了企业进出方式的影响因素,并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理论解释框架。Hannan和Carroll(1992)[28]从种群的生态密度角度对产业集聚度的变化规律进行描绘。Maggioni(2002)[29]指出集群的产生与发展过程可以用生态模型的经济学含义进行解释。

(3)工业共生相关理论

工业共生理论是伴随着工业生态学理论的发展,从自然生态系统的共生含义中演化发展而来。它强调通过企业合作,对资源充分利用,实现从传统的“资源—产品—废物”工业发展模式向“资源—产品—再生资源”模式的转变。工业共生网络是企业通过相互利用副产品而实现产业链联结形成网络。[30]Hakansson(1987)[31]提出工业共生的定义,所谓工业共生是指工业企业通过资源的传递与转换活动所形成的正式或非正式的共生关系。Frosch和Gallopoulos(1989)[32]提出工业共生较为具体的概念,是“优化物质与能量,使输出端的产品成为输入端的原材料”,也是生态产业链的原型。Ayres(1989)[33]认为工业系统与自然系统都是物质转换的系统,工业代谢可以使物质流和废物流向更高效率的方向流动。Schwarz和Steininger(1995)[34]为建立生态产业链提供了理论基础,提出生态产业链是企业在相互匹配的生产过程中形成的联结,一个流程产生的废物,变成下一个流程的输入,实现对“上游废物”的再使用。Reid Lifset(1997)[35]认为,产业共生体现了生态产业链上企业之间通过合作对废物进行充分利用。Kassinis(1997)[36]探讨了企业间网络如何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以及如何增强关系到基础设施、信息流及制度执行的环境管理方面的经济性的问题。但其忽略了企业群体的网络关系,这是共生网络运行的主体要素。Boyle和Baetz(1997)[37]对美国特立尼达岛上的企业间工业共生展开研究,分析岛屿污染与资源浪费原因,提出关于资源循环利用的相关建议。Miratat(2005)[38]指出工业共生网络是区域企业间通过物质、信息、知识、技术的传递所形成的长期合作共生的关系联结,并在此基础上实现环境效益与竞争效益的网络组织形式。Teresa Domenech等(2011)[39]以卡伦堡生态园为例,运用复杂网络理论研究工业共生网络的结构和特征,分析了卡伦堡生态园工业共生网络的运行模式。Zheng(2011)等[40]对网络节点的功能和作用以及整个网络中各子群的联系进行定量分析,建立了工业共生网络的评价指标体系。Zeng等(2013)[41]根据生态工业园的特征,构造级联模型对生态工业园共生网络的脆弱性进行定量的评价。Long.C.(2011)[42]通过对产业集群内企业共生关系的研究发现,随着集群产业化的发展,集群内企业的合作加强,对外部条件的依赖减弱。

(4)产业集群生态化理论

当今世界环境下,可持续发展[43]、低碳经济[44]和清洁生产[45]等环保的企业生产观念已逐渐受到各国的重视,产业生态化理论迅速发展。产业集群的生态化基于产业生态化理论发展而来,其核心思想是资源循环利用[46]。产业集群生态化体现了社会与经济的平衡关系,以对废弃物实现循环利用,来提高资源利用率,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和规模,最大限度降低对环境的影响,这是对传统产业化模式进行的深刻反思[47]。Lundvall(1992)[48]等人指出,产业集群的创新活动和演化过程是一种社会生态过程。Kennedy(1999)[49]提出了地方政府与企业的联合对于污染物的处理与环境污染的改善起到关键作用。Wallner(1999)[50]认为具有区域集聚特征的组织在谋求经济发展的同时更应关注对周边环境的影响,建立生态型产业集群是产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Korhonen(2001)[51]建立了产业集群规模的关联指数模型,指出产业集群的发展是与环境因素相互影响的过程,产业集群生态系统具有地理聚集性、个体多样性、循环开放性和渐变性。H.Shi和Marian Chertow(2010)[52]指出产业集群生态化是通过构建类似于自然界生态链的产业链以提高集群经济效益。L.Chen(2010)[53]对产业集群生态化从驱动和优劣势方面进行定义,指出实现集群生态发展要在外部政治、经济的驱动下,合理利用内外部资源。G.Oggioni,R.Riccardi和R.Toninelli(2011)[54]从生态学角度,以世界水泥工业为例,进行工业生态效益评价,提出工业发展必须是与生态和谐稳定的发展。Karim(2013)[55]通过探讨产业集群与集群中小企业的关系,提出集群可持续发展需要集群内企业与集群外部协同发展。

(四)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研究

国外学者的研究集中在不同国家和地区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现存问题及发展动力来源等问题。德国的哈根(1867)提出“森林多效益永续经营理论”[56],指出满足社会对木材和其他林产品的需要是林业经营的根本出发点,强调森林木材的永续利用。Hazely(2000)[57]认为欧盟木材产业集群的发展得益于其存在许多有形资产,但这些资产难以转移,欧盟一些国家的历史在这些木材产业集群发展中起了巨大作用,因为数百年来许多公司和地区积累了大量知识。Esa Viitamo(2001)[58]对芬兰林业产业集群开展研究并得出结论,集群形成内部外部数据传输网络,将更高效地实现集群在相关支持性产业中的竞争优势。Dott(2001)[59]对意大利木制家具产业集群展开研究,指出木材供应链,产品分散化,加工机械化,相关服务是集群发展的动力,应加强企业间的交流、技术和设计创新、促进集群企业的沟通等方面。Manuel(2002)[60]等人对阿根廷林业产业进行研究,指出其发展中存在产业垂直整合和水平整合较弱、产业协调能力不足等问题,只有成功地满足国内消费者苛刻的需求才能满足国际市场的要求。Kadri(2005)[61]等人对爱沙尼亚林业与木材加工产业进行研究,指出在其林业集群知识流中,最弱的是大学和科研机构,虽然集群技术水平经历了消化吸收阶段,但依然需要政府扶持,消化吸收能力依然较弱。Vanhanen(2005)[62]提出森林资源管理、保护及其产品加工科学研究水平不足,木材加工产业应以科学研究为基础,要与产业的技术创新紧密相联。Mrosek和Schulte(2007)[63]对德国NRW林业产业集群提出了发展思路,该思路适用于优化林业不同产业分支组织。

二 国内学者相关研究

(一)产业集群创新内涵与模式的研究

(1)产业集群创新内涵

魏江(2002)[64]提出产业集群内部存在纵横联结关系。何明升与徐占忱(2007)[65]等人指出区域集群创新并不局限于创新个体,而是更强调复杂的网络关系。基于地理、社会和行业接近性所形成的创新网络是创新产生的基础,有助于实现主体间的知识共享与交流,使集群整体协同进化,促进创新活动的发生。于洪波与郑文范(2008)[66]指出由于集群内企业比集群外企业具有最早获知先进技术、先进设备供应商、专业服务及市场信息等方面的优势,就可以更快地采用新技术,从而促进集群创新的扩散。程郁与王胜光(2010)[67]指出集群创新不同于企业创新与国家创新,是介于市场和企业间的中观层面的一种组织创新。

(2)创新模式的研究

汪少华(2003)[68]对浙江集群成长模式和创新模式进行了深入研究,依赖于集群人文环境和内部完整创新链的形成对集群成长模式及其绩效具有重大影响,具有历史渊源、人文特征的集群经过创新链的渐次繁衍会产生较强的生命力。吴晓波(2003)[69]等人分析了企业集群的技术创新环境和技术创新的主要模式。并指出在微观层次上,在有限的地理空间内,集群中的企业的竞争行为增加了向外部获取知识的动力。地理临近性与文化根植性加快了集群内的知识、信息的流转,减少知识转移的模糊性,增强企业间相互学习的接受和吸收能力,因此,竞争压力、相互学习构成集群创新动力。

(二)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的相关研究

(1)集群创新网络的内涵

王德禄、张丰超(2000)认为区域创新网络是指处于同一区域的企业、大学、政府等主体之间以区域创新为目的结成关系网络。盖文启(2002)[70]指出集群创新网络提高了产业集群创新优势与竞争优势。魏江(2003)[71]从网络整体和网络个体成员两个方面对小企业集群创新网络产生原因进行分析,指出创新网络有助于实现产业集群规模优势和成本优势,还在一定程度消除了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问题。魏江(2004)[72]从空间视角系统阐述了集群创新网络,把空间视角的区域与产业两个属性结合到一起,自然延伸出集群创新网络的组织形式。池仁勇等(2005)[73]指出创新网络是中小企业共享外部创新资源的平台,使创新资源的配置得到优化。高勇等(2006)指出区域创新网络是处于同一区域内的政府、企业、高校等创新主体间在长期的正式合作和非正式合作中形成长期而稳定的网络系统,其实质是由相互关联的政府、企业、大学及其他创新主体形成的区域创新共同体。魏旭等(2006)[74]提出劳动分工引致的知识分工的深化与创新合作网络的扩展是集群创新网络形成与发展的主要原因。创新网络有效解决了外部知识资源的嫁接问题,并获取知识分工所形成的递增报酬。黄中伟(2007)[75]提出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结构是由社会关系网络和市场关系网络叠加而成的复合网络,在网络创新机制下,能够提高创新成功率,降低创新风险,加快创新成果的扩散。张玉明和刘德胜(2009)[76]认为区域创新网络是由企业、大学、研究院所等创新主体共同参与,各个主体之间相互合作,形成的一种具有资源配置和创新能力的组织形式。

(2)集群创新网络的影响因素

关军(2010)[77]在基于知识链的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研究中发现,创新网络的结构特征、知识溢出、创新环境要素(金融、政策等)是影响集群网络化创新能力的主要因素。陆立军(2010)[78]通过对集群竞争力的研究发现,提高产业集聚程度、构建和完善创新网络能够有效提升集群企业的竞争力。林秋月等(2010)[79]指出,集群活动越倾向于探索式创新,创新网络中的创新路径越短,网络的内聚性越高,反之,集群活动也倾向于利用式创新,创新网络密度越低。

(3)集群创新网络的内在机制研究

雷如桥等(2005)[80]通过对纺织产业集群发展模式的研究得出结论,纺织产业集群网络创新对集群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并从正式网络与非正式的社会网络两方面分析集群创新网络的形成演化机理。蔡宁和吴结兵(2005)[81]通过分析集体学习的过程,指出产业集群网络式创新能力的实现机制的关键是集体学习机制,并基于知识、学习构建网络式创新能力关系模型。叶文忠等(2007)[82]指出集群式创新网络能够增强区域国际竞争力,其集群式创新的主要影响因素表现为创新动力机制、创新成员的合作创新、创新速度等方面。李文秀(2007)[83]指出非正式创新网络是影响产业集群升级的重要因素,具体表现在非正式交流、个人间的信任和文化三个方面。王建国(2008)[84]分析了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的功能结构和运行机制,提出培育集群创新网络是促进集群升级的战略选择。付丙海、韩雨卿、谢富纪(2014)[85]基于协同资源网络和结果的视角提出产业知识基础、产学研协同创新网络结构对企业技术能力的促进作用。黄玮强、庄新田、姚爽(2011)[86]基于企业间学习机制和知识要素的动态互补性研究,在构建的集群创新网络演化模型中引入创新潜力变量。林明、熊庆云、任浩(2015)[87]提出创新网络内企业间关系能力形成的内外路径是联盟经验的组织学习与利用网络位置增强网络内竞争优势。刘闲月、孙锐、赵大丽(2014)[88]探讨了网络结构对市场型集群知识分布与企业创新的影响。

(4)从实证分析角度对集群创新网络的创新绩效、创新能力进行评价

任胜钢、胡春燕、王龙伟(2011)[89]从实证分析角度研究了区域创新网络结构特征对区域创新能力的影响。王凯(2009)[90]从网络结构视角去构建集群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三)从生态学角度对产业集群的研究

国内学者主要从三方面展开研究。

(1)产业集群生态系统研究

吴德进(2004)[91]提出产业种群生态系统的概念,是由在一定区域范围内的各产业相互间通过一定规律结合在一起而形成的经济结构单元,也可简称为产业群落。杨毅与赵红(2004)[92]指出企业生态系统是由企业集群与集群生态环境构成,中介机构、政府、大学及科研机构和其他环境因子以及集群相关的外围因子构成集群的生态环境。傅羿芳(2004)[93]提出制造型创新网络、外部创新生态环境、中介类辅助创新亚群落、研究类创新种群及集群内部创新生态环境是高科技产业集群持续创新生态系统的五个子系统。

刘友金与易秋平(2005)[94]对生态重组进行定义。指出从“营养结构”与“形态结构”对技术创新生态系统结构的生态重组,可实现系统中物质的封闭循环流动,促进技术创新群落的可持续发展,实现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的多方共赢。曹玉贵(2005)[95]提出产业集群具有合作共生和协同进化的生态特征,是一个互惠共生、协同进化的共生系统。罗亚非与张勇(2008)[96]运用生态学的理论与方法,基于生态系统网络结构分析,构建奥运科技集群创新生态系统模型。顾骅珊(2009)[97]对浙江省产业集群进行研究,通过对浙江创新生态系统建设中的现存问题研究,提出构建产业集群生态系统要从加强创新链、产业链建设,强调产学研合作等方面对产业集群生态系统发展提出建议,以促进浙江经济转型升级。陈宇菲、丁静、刘志峰(2009)[98]从生态系统思想对集群的结构、演化机理和运行机制进行研究。赵进、刘延平(2010)[99]指出集群生态系统具有生态群落特征,集群内部多层次协同演化有助于增强集群稳定性。吴松强(2009)[100]对产业集群生态系统从集群企业间差异性角度进行研究,认为集群企业间应保持一定差异性与分工合作关系,积极构建集群生态产业链,保持集群生态系统平衡发展。赵云君(2010)[101]提出产业集群是一个开放性系统,通过与外部环境的交互以保持平衡。陈秋红(2011)[102]以福建省产业集群为研究对象,对福建省产业集群的产生条件及相关问题进行分析,并提出产业集群创新生态系统升级的具体措施。

(2)产业集群生态化研究

杨毅与赵红(2001)[103]从生态学角度对集群与生态系统之间的生态联系展开研究,赋予集群生命的特征。吕品(2004)[104]提出应从产业技术生态化、产业链循环生态化及产业制度人本化等方面发展小企业集群的产业生态化。成娟与张克让(2006)[105]从集群规模定额化、结构柔性化及生产技术绿色化三个方面,制定产业集群生态化发展原则及相关对策。陈永红和何鹏(2006)[106]运用产业生态学理论提出“自然资源—产品—再生资源”的集群生态化发展模式,以促进产业集群生态化的发展。揭筱纹等(2006)[107]指出生态化的中小企业产业集群是在特定的空间范围内中小企业集群通过专业化分工、协作集聚,充分循环使用资源,形成的一种良性“产业生态链”。慈福义(2006)[108]指出产业集群基于循环经济的思想,在集群企业间建立生态联系,实现企业内部生产循环和企业之间生产循环,使废弃物进入新的循环生产,得以充分利用,变线性的产业链为产业环。耿焜(2006)[109]对苏南地区产业集群展开生态化研究,分析集群生态化存在的问题及成因,并提出苏南产业集群生态化发展的对策。朱玉林(2007)[110]提出,产业集群生态化指对产业集群进行生态系统构建,企业与企业之间形成耦合、共生关系,其实现载体与路径是生态产业园模式。吴飞美(2008)[111]提出从循环经济视角实现产业集群生态化,并指出产业生态化的过程包含四部分:产业集群环境建设、产业集群参与者组装、产业生态网络配置、产业集群生态系统自调节机制。杨迅周、王玉霞、魏艳、任杰(2010)[112]基于循环经济特征构建集群生态产业链,并提出生态产业链的定量分析评价方法。胡孝权(2011)[113]指出产业集群生态化的关键在于建设生态工业园区,构建生态产业链。张建斌(2012)[114]运用“J”“S”两种种群增长模型探讨外部资源与环境对于产业集群发展的限制作用。沈建红、张弘(2014)[115]运用循环经济特征构建产业集群生态化评价指标体系,利用循环经济理念引导产业集群的有序发展。张治河等(2014)[116]研究武汉光谷产业集群,提出新兴产业集群生态化发展需要政府、市场共同努力。李英和张怀(2014)[117]指出目前关于产业集群生态化发展的政策主要有传统集群低碳改造模式、高新集群低碳定位模式、生态工业园发展模式三种。

(3)种群生态学研究

罗珉(2001)[118]运用种群生态学理论解释环境对种群发展的影响力。周浩(2003)[119]认为集群与生物种群在进化现象上具有相似性,运用生态学中种群成长模型Logistic方程对产业集群进行研究,分析产业集群内部企业间的竞争,指出企业竞争的结果是达到共生的稳定状态。吴德进(2004)[120]从组织生态学视角指出产业集群是一个产业种群生态系统。李文华与韩福荣(2004)[121]从种群演化规律角度对电视机产业进行实证研究,指出产业适应外部环境变化的两种方式:一是改变种群自身特征适应环境;二是进入行业的企业能力的提高。何继善与戴卫明(2005)[122]运用种群生态学理论,从集群内部成员的均衡条件展开分析,提出集群的生态平衡依赖于个体间的差异化以及完善的分工协作网络。刘天卓与陈晓剑(2006)[123]运用生态学中的种群成长动态模型,分析产业集群的生态特征。武晓辉(2006)[124]基于生态学中的生态位理论,分析区域产业集群规模和特点,提出建立区域产业集群生态位模型。沈勋丰与胡剑锋(2008)[125]从种群生态学角度提出了网络内部企业具有竞争、互利及捕食等生态关系。

(四)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研究

目前,国内对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研究还处于实践探索阶段,且大多数是以经济发达省份为研究对象。陈建伟(2003)[126]对浙江木材加工产业集群进行研究,通过浙江南浔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优势分析,指出推动区域经济发展的关键是产业集群专业化。朱华晟(2004)[127]指出浙江嘉善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外资与民营企业的融合方式和程度对推动当地产业集群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娄海(2005)[128]从微观、中观和宏观层面对邳州市人造板产业集群进行了市场、产品及空间上的发展战略定位。沈文星与杨红强(2005)[129]为政府提出了促进木材产业发展的对策建议。政府应该加强森林资源产权界定及监管制度建设;完善木材加工产业政策环境;完善林业产业结构政策措施;加快木材加工产业技术支持,建立规范森林认证体系。程宝栋与宋维明(2007)[130]从产业集群发展的不同阶段对嘉善木材加工业演化过程进行分析,对嘉善木材产业的发展从产业布局、产业资源、产业组织三方面进行总结。陈麟(2007)[131]通过对江苏邳州人造板产业集群的现状与问题分析,提出邳州人造板产业集群的相关发展建议。赵海民与李建民(2008)[132]对河北文安县人造板产业集群进行研究,分析了我国北方区域的人造板产业集群发展的制约因素,指出集群所存在的原材料短缺、技术创新能力弱、缺乏专业化分工、管理水平低、缺乏品牌意识等问题。樊纪亮与陈永富(2008)[133]运用因子分析法对浙江木材加工产业集群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回归分析,得出影响浙江省木材加工产业集群发展的主要因子的结论是政府推动及商业环境因子。程秀芳(2008)[134]以邳州板材产业集群为例,分析了劳动力成本上升、原材料价格上涨及人民币升值等影响因素,并提出板材产业集群升级的对策与建议。吕柳(2010)[135]对河北文安、山东临沂、江苏邳州、浙江嘉善四大典型人造板产业集群发展概况和特征进行了研究,指出了集群发展存在的普遍问题,为人造板产业集群升级提出若干建议。王兆君(2013)[136]对我国木工机械产业集群进行转型研究,通过我国木工产业集群发展现状与问题研究,从系统分析角度提出木工机械产业集群的发展路径及对策。

三 国内外研究述评

(一)产业集群创新述评

通过国内外的文献研究发现,国外学者对产业集群研究起步较早,而国内学者的研究起步较晚。从众多国内外学者对产业集群创新的研究成果来看,集群创新的研究已从传统的线性创新范式向网络创新范式转变,主要聚焦于集群网络与创新的关系,创新网络的内涵、结构以及影响因素的研究,目前主要形成以下共识:第一,产业集群内部存在多种行为主体,并在特定区域内的集聚构成了集群创新的系统环境。第二,集群创新网络的形成进一步促进了主体之间知识的创造过程,集群中所形成的正式和非正式网络,有利于集群内的知识扩散和集体学习,形成知识传播路径。第三,创新网络特别强调成员之间在创新方面的相互影响,创新网络中的关系能够通过不断调节和优化以适应创新的要求。现有研究成果中的不足是对集群创新网络的内在运行机理缺乏系统化研究,明确集群网络主体如何交互结网、创造知识对于提升集群网络创新能力是极为必要的,产业集群网络化创新得以实现有赖于集群内资源利用、学习、合作、激励和协同等机制的完善和有效运行,本书拟对此进行系统化研究和理论创新。

(二)产业集群的组织生态研究述评

根据国内外研究成果,产业集群的组织生态研究建立在产业集群与生物种群或群落在本质上具有相似性的基础上,运用生态学原理对产业集群的特征与运行机制的相关研究,既丰富了当前生态学领域的研究内容,又拓宽了对传统产业集群理论的研究范围与思考模式。目前国内外学者从组织生态学视角将产业集群的研究主要分为五个分支:一是对单个组织进行研究,即从个体生态学的角度分析产业集群内部的企业个体问题;二是对不同行业的组织种群进行研究,即从种群生态学层面分析产业集群内部种群深化过程,体现为“变种—选择—保留”的过程;三是对不同行业的组织或产品具有替代性、互补性及独立性功能的分析,即研究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演化机理及规模等;四是对将组织与其所处的环境看成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从系统角度研究组织及其所处环境的关系及演化问题,包括系统的稳定性、演化性及共生性等,即环境因素与产业集群的发展是交织在一起的,并非是简单地提供给产业集群发展的空间;五是从循环经济的角度研究产业集群生态化发展。

从以上国内外文献的梳理得出,目前国内外对产业集群组织生态的研究成果还比较零散,没有形成系统化的研究,对产业集群内部的企业之间、企业与环境之间生态关系、生态机制的研究以及产业集群形成原因、运行机制的剖析不够深入。本书拟从生态链的视角构建产业集群创新网络,揭示产业集群网络及网络化创新的生态学属性,进一步深入探讨产业集群创新网络内部的生态关系及生态机制。

(三)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研究述评

国外对木材加工产业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木材加工制品的贸易条件与市场环境方面,从微观经济学视角分析木材加工产品的市场条件、价格、企业经营战略及木材加工制品的认证等问题,从产业集群层面对木材加工业进行分析的成果较少;国内学者关于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研究成果则主要集中在某个区域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发展状况、存在的问题、产业结构及产业政策、产业比较优势等方面,但这些研究具有明显的区域性,对区域的指导具有一定现实意义,但由于理论研究相对较少,对提升我国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总体竞争力缺乏理论性指导;从创新视角研究木材加工产业集群的成果很少。从总体来看,以往的研究中以定性分析为主,而定量分析较少;研究多选取木材加工产业集群发展某一方面情况,缺乏对产业集群整体的分析,缺乏对产业集群发展中各因素间的逻辑联系认识。同时,根据文献梳理发现,国内外的木材加工产业集群普遍存在技术创新能力薄弱的问题,多篇文献提出集群发展应以科学研究为基础,加强与科研机构的合作,促进不同利益相关方的交流合作,构建集群创新网络的建议。

(四)综合述评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集群创新进行了有益探索

创新研究视野已经从企业内部创新转向集群创新,集群创新形式也从“线性创新范式”向“网络创新范式”转变,集群网络化创新这一研究领域已经受到关注,但现有研究中,集群网络化创新的动态研究还处于一个初级探索阶段,虽然少数学者运用复杂系统理论对其动态演化进行了初步探索,但定量研究中忽视了网络的非量化因素(文化、制度、生态)的影响,另一部分学者将集群创新网络看作类似生物学上的反馈系统,但忽略了产业网络本身的经济特性,事实上集群创新网络是产业网络与生态网络共同嵌套作用的结果。笔者认为,现有研究的缺陷在于对集群网络化创新的运行机理缺乏系统研究与梳理,只有在运行机理指导下,才能更好地揭示集群网络化创新的一般规律。因此,以上问题都为本书提供了伸展的余地。本书拟突破以往单纯从产业集群内少数创新主体孤立的行为研究集群创新,从集群网络创新研究出发,对其内涵、结构、影响因素及运行机理进行系统研究与梳理。

(2)运用生态学原理对集群创新的研究尚处于前期探索阶段

目前的研究成果只是诸多研究领域的“边缘成果”,研究范围比较零散,鲜少有从生态链的原理对集群网络特征、网络创新要素、网络结构与运行机理进行系统化的研究。应采用学科交叉的研究方法,充分考虑集群网络化创新的生态特性,构建研究分析框架,创新研究方法。本书将生态链思想与产业集群网络化创新相融合,建立基于生态链的集群网络化创新分析框架,进行系统构建与机理分析,从而达到集群网络生态创新协同效应,实现产业集群可持续发展与综合效益的最大化。

(3)目前的研究对人造板产业集群创新的研究成果十分稀少,而从生态链视角对人造板产业集群网络化创新的研究更是处于空白,因此亟待发展与完善

我国是全球重要的人造板产业大国,近年来国内人造板产业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企业粗放式增长、外延式扩张、低水平重复建设及创新能力不足等问题依然存在且已十分严峻,对我国人造板产业发展造成严重的障碍。因此,要实现我国人造板产业集群的健康成长,还应从集群创新视角对人造板产业集群进行深入分析,通过人造板产业集群网络化创新能力的提升,切实提高我国人造板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有鉴于此,本书针对前述问题,以山东省人造板产业集群为研究对象,对集群创新理论与生态学等理论进行交叉研究,旨在揭示人造板产业集群创新网络系统结构及网络化创新机制模型,并构建人造板产业集群网络化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将其应用于山东省人造板产业集群网络化创新的实证分析中,以期为提高人造板产业集群创新能力提供有效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