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荆州茶叶直销大会
吕克没什么商业头脑，但襄阳城的其他几个世家家主可不傻。他们听吕克得意洋洋转述赵昊的吩咐，又亲口品尝了那杯新式制茶法泡制的香茗，几个老狐狸的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要发财了，要发财了！
之前的烹茶法很麻烦，茶水又比较重口味，只有一部分重口味的贵族享用。而赵昊发明的这种炒青法将极大的推动茶文化的普及，不仅是巨大的茶叶市场在招手，新的品茶法的种种内涵、文化还没有权威进行解释，最先推广新茶的这些人能获得多大的利益自然可想而知。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
一群二五仔兴冲冲的来到赵昊的署地，赵昊让他们落座之后，第一时间开始敲打他们，“我知道你们抱着什么念头，感觉炒青法并不难，只要你们稍加研习就能甩开我单干对不对？嘿，要知道，什么能获得最大的利润？是垄断。这种技术快速推广，荆州的茶怎么跟蜀地、吴越的茶对抗？”
几个心里存着这念头的世家家主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赵昊那一双锐利的目光刺穿了他的躯干，把他的灵魂都看光了。
“不敢不敢，赵将军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嘿，新茶正在创品牌的阶段，等品牌打出去，你们就可以躺着收钱。我会指导你们怎么种茶，怎么炒青，并派兵保护茶山，甚至可以帮你们进行推广，你们要做的，就是加入我们的团队，支持我，当好我的代理人。”
赵昊刚说完，吕克就迫不及待的叫好，蔡家的家主蔡远不满地道：“赵将军，老朽和汉中王当年关系不错，您入城时，我们蔡家也鼎力相助。怎么有这好事，你偏偏先给了吕家，这岂不是让我们这些原来就支持您的家族失望。”
黄家的家主黄立也帮腔道：“是啊，老夫管黄承彦公叫一声族弟，诸葛亮见了我都要喊老人家，你一进城，我们黄家就立刻支援粮草五十石，怎么有这种好事偏偏给了外人。”
五十石你也好意思说。赵昊心里暗骂，脸上毫无表情道：“总代理之所以让吕家当，不是没有理由的。吕公献城功大，被蒯家谋害后，又是吕克首告蒯家谋反，跟曹贼决裂，自然功劳巨大，不厚赏难道要让天下义士寒心？说到这……”
赵昊拍拍手，早就等候多时的吕鸾踱步上来，将一张绢递到赵昊手中。
“当年汉中王接受衣带诏，奉旨讨伐曹贼，可谓师出有名。今日我们荆州茗茶直销会成立，更要立场坚定，忠君爱国。”
他把绢递给众人，黄立最先拿到手中，只看了一眼，不禁“嘶”了一声，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讨伐曹操的檄文，历数曹操平生种种黑点，还随便编了一些有的没的内容给曹操泼脏水，语言之犀利，用意之歹毒让人不寒而栗。
“只有签名的，才能加入我们的直销会。先签名的，优先拿货。规矩很简单。”
吕克一个小辈，难得做了件抛头露脸，威风凛凛的大事。他已经上了赵昊的贼船，轻易可下不来，索性瞪眼攥拳看着这些叔伯长辈，用凶狠的眼神逼迫他们快点签字。赵昊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品茗，还勾勾手指，让吕鸾给他轻捶肩膀。
“这个……这我不签！”蔡远涨红了脸道，“我不签，大不了这个直销会我不参加就是了。”
开玩笑，现在曹操依然是天下最强大的势力。襄阳要地，曹操肯定不会坐视刘备攥在手里。
这时候要是签了，只怕会被秋后算账——现在已经不是官渡的时候，那时候曹操为了争取民心，陈琳的檄文把他喷的狗血淋头都能算了。现在曹操老迈，疑心日重，要是打回来只怕要按照檄文上的名字把他们挨个杀个干净。
赵昊轻轻叹了口气，道：“为了鼓励各位加入直销会，我三年之内，不要任何分润，如何？”
黄立沉思一阵，道：“好，有诚意，我签！”
蔡远一甩袖子，道：“告辞！”
他转身就走，可听得背后赵昊一阵阴测测的笑声。
“给你脸了啊。”
砰的一声，蔡远感觉自己的肋下遭到一记重拳，只见满脸横肉披头散发的秃发泉正站在他的身边恶狠狠的盯着他，沙包大的拳头就抵在他的肋下，显然刚才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量。
“啊……”蔡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秃发泉跟上一脚又把他踢翻在地，喝道：“你这老东西，居然敢顶撞赵将军，看我不把你抽筋扒皮。”
“秃子。”赵昊淡淡地道，“住手吧，咱们是文明人。”
蔡远被打的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疼的昏死过去，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瞪大了眼一边穿着粗气，一边恐惧地向墙角爬去，赵昊见他可怜的模样，不屑地笑了一声，挥手示意秃发泉回去。
他凶狠的眼神在屋内来回扫视一周，看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是真的看见，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少年将军居然这么大的脾气，说打就打，根本不给蔡远留半分颜面。
赵昊冷笑道：“既然不签，那我这商会就不能带你玩了。以后襄阳，哦不，荆州的茶叶生意，没你份。鸾儿，帮我记着，以后不许他们家种茶、制茶、卖茶，若抓住了，一改收缴。襄阳附近适合种茶的山地就那几块，你们几家也都给我看好了，那是给你们的黄金，你们多一块，有些人就少一块。”
“饶命！饶命！”蔡远这才捂着肚子艰难地坐起来，他心中一万个后悔，自己为啥要突然上头，得罪这个掌握着襄阳城生杀大权的家伙。
曹操还远在千里之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刚刚将蒯家下大牢，说不定他心情一不好，又是一顶谋反的帽子扣下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如何炮制自己。
赵昊微笑道：“我这个人最讲道理。咱们挣钱是次要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推广茶文化。要是有人连忠君爱国都忘了，那自然不是个君子，不配合我们为伍。”
众人纷纷附和，都不敢再看蔡远一眼，也暗自庆幸刚才自己的选择正确，起码没有正面和赵昊顶撞。
赵昊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冲吕鸾挥挥手，道：“行了，拿酒来。”
吕鸾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匆匆跑下去，不多时捂着鼻子拿来一个精巧的瓷瓶。
东汉末年的制瓷技术刚刚起步，还远不能跟后世相比。这只淡青色的瓷瓶透着一股浓烈的酒香，让众人纷纷皱起眉头，不知道赵昊又在搞什么东西。
“诸位觉得炒青法容易，那这制烈酒之法呢？”
赵昊揭开瓶盖，那股酒香更加浓烈，一种前所未有的爽辣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可适应了这股味道，却又觉得说不出的醇厚清香，几个爱酒之人纷纷为之倾倒，秃发泉更是闻得如痴如醉。
东汉时还没有蒸馏技术，众人喝的酒度数低杂质多，抱着酒坛子喝也喝不醉。赵昊弄了两只锅，用最简单的蒸馏法操作费了一晚上的功夫才弄出来这瓶酒，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拿出来开始进行战略忽悠。
“平日诸位喝的酒也叫酒？”赵昊笑道，“与我这烈酒相比如何？”
“好！”专用捧哏秃发泉兴奋地鼓起掌来，要说茶叶只是解油腻用，这烈酒才对他的胃口，光是闻着已经让他两眼发光。众人的眼神随着赵昊手上的酒瓶转来转去，片刻都舍不得放开。他们隐约感觉到，这又是一桩发财的大买卖。
赵昊把酒递给最先签名的黄立，黄立颤抖地饮了一口，顿时连声咳嗽，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眼睛瞪得快要蹦出来。
“好酒，好酒啊！这酒……老夫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他把酒分给身后众人，这些世家的家主也不管自己的文人风度，纷纷争着灌进口中，后面的只分到那一两滴，可酒水沾到味蕾上的那股触感还是让他们激动的浑身发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敬畏又贪婪地看着赵昊。
“赵将军，我们黄家能代理这个吗？”黄立急不可耐地问。
“赵将军，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您让我老张杀谁我就杀谁！”这位是喝的有点上头。
“赵将军，我求您了，再给我一个报效的机会吧！”这是蔡远绝望的哭喊。
众人急不可耐的在檄文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赵昊随即宣布荆州直销总会和荆州茶文化协会正式成立，由吕克担任会长——他还可以指出，这会长不是终身的，要看谁的业绩好、功劳大，每年进行一次评比。
业绩好容易理解，这功劳大……应该就是那一回事吧。
赵昊很有风度地道：“现在战乱连年，粮食不够，自然不能用来多多酿酒。等荆州平定，来年大丰收，我在决定是哪家能担任这烈酒‘二锅头’的总代。这一年的时间，还望诸位勠力同心，共保汉中王复兴大汉，到时候，还有比酒更好的东西等着各位的代理……”
“比酒更好的东西？！”
他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渴望，不禁发自内心的笑了。比酒更好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征服吕家得到的中级宝箱给他开出来了一个梦寐以求的东西——
烟草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