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痴儿
妖月花冷叫住花墨,“急什么。”
又对花青说,“做一种,同我给你的毒药,有相同中毒症状的药。”
花青不解,“王,我还没有检分析药的成分,万一……”这是一种没有先例的毒药。
妖月花冷瞥了一眼花青。
花青顿时懂了,闭嘴不再说话,没有先例,可以找人试药。
妖月花冷又看了一眼花墨怀里的狐狸,他仍然一副饶有兴趣的听着。
其他的狐狸早就哭累睡着了,或者懵懵懂懂的,看一会血脉相连的父亲,再看看高位上拥有血脉镇压的妖月花冷,然后乖乖的发呆。
除了他。
妖月花冷用尾巴卷过花墨怀里的狐狸,对四人说,
“这里有个好玩的。”
花墨疑惑的看着妖月花冷的动作,他不担心妖月花冷伤害小狐狸,只是,不懂妖月花冷话里的意思。
花青突然反应过来,之前在院子里,妖月花冷的最后一笑,加入了点化的妖力。
他摸着怀里小狐狸的背,小狐狸在家长的谈话声中,早已经睡着了。
花青突然抱着小狐狸跪倒在地,恭敬的对妖月花冷谢道,
“多谢王的点化之力。”
虽然他们都是天狐一族,然而由于血脉的水平低,他们在修炼,沟通天地方面都赶不上妖月花冷。
妖月花冷愿意为他们的血脉,献出自己在天地感悟中,得到的点化之力,对于小狐狸日后的修炼,无疑是增加了一丝运力。
花墨和花琮,花赤也懂了,正想跪下,妖月花冷用灵力将他们扶起来,
“花青替你们跪了,可以了。”
说完,他嘴角勾起一起邪魅的笑意,瞳孔中浮现一层红圈。
天狐的魅惑精通在此刻显露无疑,即使,处在狐狸的躯壳内,他也能祸国殃民。
妖月花冷朝被尾巴拎着的狐狸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花墨心里发慌,他做为小狐狸的父亲,居然都不知道小狐狸的姓名,正想听小狐狸怎么回答,妖月花冷又加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异世的游魂?”
……
天衍宗依山傍水,占据了登州最雄伟的山脉,和穿过登州的一条河的源头。
天衍宗的创始人天衍一,选择此地修建门派,可谓是风水宝地,人杰地灵之处。
背靠的山脉被天衍一改成了天衍山,从这里发源的水被改成了天衍河,天衍一倒是把大自然造化的鬼斧神工之功,全算在自己头上。
在天衍山的群山环绕,天衍河的佑护之中,天衍宗这个闻名九州的大宗派,就这样建立了。
天衍宗由一山,两殿,五峰组成。
一山,是以天衍一命名的天一山。
两殿隔天一山相望,分别为天日大殿和天月大殿,代表阴阳二气。
这两殿是为了纪念天衍一和他的双修道侣而建造的。
他的双修道侣,也就是那位创立了合欢功法,成为合欢宗的开山老祖的神女。
不过,天衍宗的开宗史书上可不会这样写,在他们的笔下,天衍一的修仙道侣,在他们结合后,早早的就去世了。
更不可能干出什么违法乱纪,有辱师门,被后世唾弃的事情了。
剩下的五峰,以天一山和天日,天月大殿为中心,按照五行排列,分别为衍金峰,衍木峰,衍水峰,衍火峰,衍土峰。
再有,天衍宗在登州,就像是凡间的土皇帝,掌管着武力,财力,权力集团,登州之人,没有人不是身后牵连众多,关系套关系的。
不过,登州之人,天衍宗弟子以外的修士也好,凡人也罢,天衍宗终究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固若金汤,井然有序的世界。
他们,也没有不对天衍宗的弟子敬重的。
说完天衍宗的基本情况,现在该说说我们的主人公,扶君璃。
整个九州,最恨妖女娇娇的,就数登州之人,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扶君璃。
扶君璃作为天衍宗未来的掌门,登州之人未来的“皇帝”,加上他天赋异禀,勤奋刻苦,为人不骄不躁,待人平和有礼,深受登州人民爱戴。
除了一点,登州之人除了成日感叹扶君璃的修炼速度之快,战力之高,还会操心扶君璃的感情之事。
像是所有关心孩子的家长一样,他们认为,扶君璃应该找一个完美无缺,美丽动人,温柔体贴的女修士做道侣。
至于战力,那不再考虑之内。
女人,由男人来保护就行了,要什么自保的能力呢。
他们也像所有的家长一样,觉得扶君璃浑身都是宝,虽然,扶君璃的长相,实在算不上完美。
扶君璃带着一种正派修士的普遍特点,脸型方方正正,眉毛英挺浓黑,鼻子高挺,眼神正直。
只是,他的脸有些过于方,这种情况下,一种人会长成粗犷的大汉,一种人会长成痴傻的呆样。
很不幸,娇娇是按照第二种来理解的。
当许多年前,登州人听说,一个来自登州七里城的散修妖女,深深“伤害”了扶君璃,众人的反应,可想而知。
登州七里城,就像是贫民窟,在那里长大的女修,怎么能有资格“伤害”扶君璃的身和心呢,这种女修士,连进入扶君璃视野的资格都没有。
当时,登州人自愿,联名书写了一封请愿书,在请愿书里,他们要求用各种酷刑,将娇娇杀死一千遍。
天衍宗对此很惊讶,也有些欣慰,扶君璃能得到这样大的支持,一方面,也能代表天衍宗在登州的地位。
如果他们知道,在一个男人最动心的时候,越是诋毁他的女人,想伤害他的女人,就越会起反作用的话,可能他们就不会这样干了。
扶君璃从混沌中醒来,最开始对娇娇那些模糊的信赖和亲近,在这次事件后,催发成身为男人的守护。
娇娇是他的女人,她那么柔弱可怜,他不保护她,谁来保护她呢。
由登州人和天衍宗亲手烹煮的温水,本来想把娇娇杀死,最终却将扶君璃这只青蛙王子逼走了。
这种情绪在天衍宗的几位长老,堵在娇娇暂时昏迷的房间,也就是扶君璃的房间时,达到了顶点。
扶君璃胡子拉碴的进来看望娇娇,在这之前,他终于说服长老,同意娇娇在他的寒玉床上休息。
而在这之前,天衍宗的弟子,将登州人书写的请愿书呈给扶君璃看。
扶君璃那时失去了一百年的记忆,但是对登州之人的字迹,却有些莫名的熟悉。
但是,他们说的话,连在一起,他却看不懂。
他们要杀了娇娇?
还要用传说中,最阴狠的法子?
他们想杀娇娇,因为他的缘故?
扶君璃呆呆的看着,几位长老神色不愉快打量娇娇,转头又焦急的劝他,说一些不可以,不允许做的事情。
然而,扶君璃不想伤害娇娇。
他在所有人眼神的期盼下,向天权子请求,
“师叔,能不能让娇娇在我房间休息,她需要养伤。”
在场所有人都是失望的,怒其不争的,痛恨的,伤心的,咬牙切齿的。
只有扶君璃是迷茫的,心疼的。
扶君璃推开门,支走监视娇娇的师妹,他脸色疲倦,神色悲伤的看着床上的娇娇。
此时,之前那种依恋的亲近,还有责任的守护,不断的升腾,变质,最终,变成浓郁的情感香醇,滴在扶君璃的心上。
一滴,一滴,一滴的,刻在扶君璃的心脏,成为永远的镌刻。
娇娇躺在床上,闭紧了灵动的眼睛,她的小脸惨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如果当时娇娇是醒着的,他一定会在所有人面前,抱紧扶君璃,亲他,摸他,以此来挑衅他们。
做尽让他们恨得牙痒痒,又不敢伤害她的事。
不过,那时娇娇只是安静的躺着,任由思绪混乱,那个时候,她不是完整的她。
其实,那个时候,扶君璃也不是完整的扶君璃,他们,在某方面,也是有缘分的。
而现在,扶君璃就躺在之前娇娇休息过的寒玉床上,这张床是他和娇娇目前仅有的联系了。
扶君璃此时,也像当时的娇娇一样,正直清亮的眸子,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
不过,此时坐在床边,担忧的望着他的女人,不是娇娇,而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是素素,扶君璃的师妹。
而此刻的她,内心紧张,以及隐约的兴奋,因为,不久后她会转变身份,变成扶君璃最亲近的人。
天权子推开门进来,见素素拿着毛巾,体贴的帮扶君璃擦额头上的汗,他满意的点头,
“素素,师祖在天一山等你。”
素素恭敬的回到,
“弟子这就过去。”
等素素离开了,天权子走进扶君璃的寒玉床,看着床上的扶君璃,深深叹了一口气,
“痴儿。”
天权子回想起扶君璃的所作所为,忍不住摇头。
以扶君璃的修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清醒呢,追根到底,是他不愿意醒来罢了。
他们这些年,对他太严格了,世上又怎么可能又真正的圣人呢。
他们,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这一切,只能向前走,没有后退的可能了。
如果作为天衍宗未来的掌门,扶君璃必须要痴心痴情,那么,就让他换一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