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正经鱼
仿佛是上苍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喊，沧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了她的耳边。
“一粟，快醒醒！”
沧海轻轻拍着夜一粟的脸，他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还在那儿骂神，最后甚至还叫起了救命。
“啊……！”
满头大汗，夜一粟蓦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熟悉的身影，长呼出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个梦。
等等，她砖头看下周围游鱼海底的场景顿时毛骨悚然，竟然不是梦？
这是什么地方？
沙漠呢，怎么变成海底世界了？
她仔细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貌似就是给祭台啊，难道……
她连忙伸手扯了扯不知何时到来的沧海的头发，听见他说“别闹”后才放开，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沧海收好自己的头发，似笑非笑看着她：“你做梦梦见什么了，又哭又闹的？”
“才没有！”说起这个，夜一粟就来气，连忙将梦中自己即将被献祭给某邪恶神灵的事说了出来。
“哼，不知是给什么样的邪神烂神，居然用人做祭品，以后等我报复完其他神，定要将其拉出来挫骨扬灰，也算为民除害！”
她说得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手撕掉那个居然让她献祭的神灵，去死吧！
沧海听完不好意思撇过头，摸了摸鼻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那个神好像是我。”
“这片沙漠曾经是汪洋大海，我记忆中苏醒时候就在这里了，这里变成如此模样不是数万年沧海桑田的缘故，而是因为我才遭到了神罚，导致此处一万生灵瞬间灭亡，一些修为强大的海兽因为不甘就化为了幽灵，等待有人开启祭祀的时候就会出现，期盼召唤我归来。”
沧海说着，伸手招来了一条游曳着的拥有巨大裙边的彩色小鱼，他将其放在了夜一粟面前：“你摸摸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夜一粟将信将疑伸手抚摸上去，不经意间，那条彩色小鱼竟然穿过她的手掌游来游去，莫名觉得有些奇异。
她一边逗弄着游鱼，一边向上斜睨着似乎在召唤的沧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说看，你以前祸害过多少作为祭品的男男女女？看你刚刚到神界的时候一副人模狗样的，结果也不是什么善神嘛。”
沧海听她这么说，哭笑不得：“我非人族，属下们献上来的祭品对我而言就好像人类吃厨房做出的一盘盘蔬菜肉类是一样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自从我当了神之后也就没接受过祭祀了。”
“哼，我才不信！”夜一粟孤疑看着他，“那你说说如何对待祭品？一口吃掉吗？万一里面有美女英俊美少年呢？”
“……”沧海无语，“我们不是好色的人族，其实在我们外族看来，人都长得差不多。”
“哦~，那我和明珠也长得差不多了，难怪云师父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她欢欢乐乐的。”夜一粟有气没处发，只好提旧事。
“天哪，搞半天原来你是吃醋了。”沧海抚了抚额头，又招来一群小鱼给她，道，“人类的肉并不好吃，祭品能提供的是人类特有的情绪，越是负面越是美味，所以你说我是恶神没错，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祸害。”
沧海实在不想多解释鲛人族以及各海族与人族的生活习惯的不同，简略形容了一下人类情绪的美味后就转到了别的话题。
夜一粟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何老是爱逗弄她，原来是为了感受更美味的情绪，啧啧，真是一个糟糕的契约兽呢。
于是，她依然不屑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不正经的鱼！”
沧海无奈，作为鱼正不正经另说，反正他作为人是一点儿也不想正经，尤其是对夜一粟，等着吧。
他闭上眼，没有搭话，双手合十，远远的，两只巨大的身影缓缓游了过来，择天蔽日的景象，可见是两条大鱼。
悠远的调子响起，形容不出这是怎样的一种乐调，似欢喜，似悲怆，似激动，似感伤……
整个海底的生物都动了起来，纷纷游到两个巨大身影的下方，与之渐渐融为一体。
蓝光愈盛，中心显出极致的白来，轰然一声，两道光落在了沧海身后。
“绿甲，银须，叩见兽神大人！”
沧海回过头，示意他们起身：“有灵识的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么？”
“是，数万年来，曾经在神罚中保留下来的也渐渐退化，有的直接陨灭了，有的意识消散化成了小鱼小虾，只有我和银须将军还在，也已经退化到了皇者兽的修为，时日无多。不过上天有眼，总算让我们得到了一个上好的祭品召唤回了兽神大人！”一身紧身绿衣，背上背着个甲壳的一看就是只乌龟的说的激动不已，转眼已是老泪纵横。
而那一身银甲，外貌英俊的，原型貌似是一条银龙的银须将军却没有多说话，好奇盯着理应作为祭品死亡，如今却好好活着的的夜一粟。
夜一粟一听那乌龟提祭品的事就炸毛了，猛地起身：“沧海，你听，他们真的是要将我做你的祭品来着，还有，你不是海神吗，怎么成兽神了？”
“大胆人类女子，居然直呼兽神大人的真名，该死！”绿甲手中立即变出了一件三叉戟模样的武器来，直刺胆敢对大人不敬的夜一粟。
“绿甲，等等，这是我契约者。”沧海有些意外数万年过去竟然还有追随者在等着自己，甚至还记得兽神的名号，因此见绿甲攻击夜一粟，并未如何生气，只是挡在夜一粟身前，将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
“不！不可能，兽神大人怎么会与如此弱小的人类女子契约，我不相信！”绿甲惊呼，抱头痛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夜一粟从沧海身后探出头，得意道：“当然是真的，我和他不只是契约者，还是好搭档呢。还有，你们记得离我远点儿，我海鲜过敏。”
“妖女！”绿甲还想再说什么，却注意到了沧海变得冷厉的目光，在银须的制止上只得愤愤喊出“妖女”二字。
夜一粟对此并不生气，继续问：“他明明是海神，你们怎么称呼他兽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