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日打劫否
裳砂一杯茶下肚,酒囊和饭袋们还没有说完,眼见他们已经排好了第二次队……甚是聒噪,裳砂放下手中的茶杯,温柔道:“从前竟是不知各位公子如此有才。”
这满园的公子哥,同选秀的环肥燕瘦一般,事实上他们便是如此想的,若是不出意外裳砂便是日后的女帝,那她肯定需要一位能帮她稳固地位的人,貌美又权势滔天的美人,哪位男子不动心,尽管心里觉着来此有失男子气概,可个个又沐浴焚香而来,转眼瞧见不顺眼的人,鼻子都快翘上了天。
听着裳砂的夸奖,甲乙丙丁喜笑颜开,展开自己的扇子想上前给裳砂扇扇风。
裳砂起身,走的离他们远了些,“各位公子都来了这么久了,相比定是饿了,困了,乏了。”
看着一个接连一个的点头,他们脑海里已经想象出来今夜被裳砂公主留在寝宫内……红烛照罗帐,美人倚怀中……
裳砂嘴角的笑微不可见,“翠枝,上菜。”
虽说是上菜,抬上来的却是一个盖了盖子的大木桶。
甲乙丙丁定睛一看,这不是沐浴用的浴桶吗……
甲咳嗽一声,“公主这是要沐浴?”
乙推开甲,不屑,“哼,蠢才,公主这是要和我们玩儿游戏呢!”
丙上前,“胡说!公主这是要和我鸳鸯戏水呢……”
丁一把推开,“你才是满嘴胡言,公主这是要同我一起沐浴呢……”
……
裳砂没耳再听,打住,“本公主就是要同你们玩一个有趣的游戏,来人,打开!”但愿待会儿他们还有如此好的兴致。
众人齐聚凑上木桶前,下一秒却做鸟兽四散开去。隐隐可见已经有人开始腿抖了。
不错,怕了就好,裳砂缓缓开口,“本公主是要宴请你们,可是缺了一道大菜,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在场如此有文采的公子们才配得上当这道大菜了……”
裳砂最后一个字落下,院子里凭空多出来了十个蒙面黑衣人。
裳砂指了指鸳鸯戏水的丙和想要沐浴的丁,“就先将他们二人丢进去吧。”
两人一抖,刚刚他们可是看的真切,那木桶里不知被丢进去了多少蛇虫,进去可不就成了它们的饲料?两人被点了名,掉头就想跑,先不说这院子四周早已被围住,就是这十暗卫他们也是奈何不得的……
“公、公主,我阿爹可是朝中二品大官啊……”
“我姐姐是小将军的宠妾啊……”
……
一时之间,丙,丁二人两家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他二人给搬了出来,只求公主不把他们扔进去做成大餐……
“……所以两位这是在威胁我了?你们可知威胁桦沁的公主该当如何?”
两人想起了脸上笑嘻嘻的大王和王后,皆是一抖,哭丧着脸,齐呼:“公主万福金安!公主饶命啊!”
“想让我放过你们还不简单,既然你们冲撞了我,拿些银子赔罪不就好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丙丁看着要架住他们的十暗卫,哭天喊地,“呜呜,赔,公主想要多少给多少……呜……”
翠枝已经拿了拟好的条约,上面无非就是写着某某某自愿拿十万两银子给公主赔罪。
人手一份,各个都有。
甲斗胆上前,“公主这东西是给错人了吧,既然他们两个惹着公主了,在下就先告退了……”甲突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似有冷兵器贴上了脖颈,顿时呜咽起来,“……在下错了,我不走了……呜,呜……”
裳砂满意一笑,这院子里的都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宠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如今边疆告急,国库不足,那群老腐朽还准备抱着他们的银子去铺棺材不成?她王兄都能舍了自己去护这么一群无能之辈,他们不过是拿些银两当军费,甚是便宜他们,见一个个的都签字画了压,裳砂满意的点头,“去,拿去给他们的阿爹,要么拿钱,要么就备好棺材吧。”
翠枝端了两叠瓜子果干来,诺大的院子只听见一下接一下的嗑瓜子声,磕到一半,又一人想偷偷溜走,还未走三步,之间人已经被跑起来扔进木桶里了。
“砰!”木桶盖紧,接下来就是不绝于耳的凄厉惨叫……
裳砂看了眼渐渐没有动静的木桶,拍拍手,“抬下去吧,各位公子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儿,这什么时候像他一样掉进了什么蛇鼠窝里丧了命都不知道。”裳砂这话显然是将自己给摘干净了,“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们了,明日太阳升起你们还未能给本公主赔罪,恐怕也是想去木桶里沐浴了?”
一旁的人坐地身抖如筛,颤颤巍巍道:“公、公主,我想给阿爹写个信……”
“翠枝,去拿笔墨纸砚来。”
不过几个时辰,陆陆续续有人写信,他们写了些什么她不知晓,只知道那些老顽固们带着银两来了……裳砂笑若夏花,嘴里只道不会怪罪别人冲撞了她。
第二日早朝,参裳砂的折子络绎不绝……
大王在朝堂上象征性的训了裳砂两句后,画风一转,“……本王听闻你们那些调皮儿子可是专程去欺负本王的公主,都欺负到后宫去了,再说那些人证物证也就不拿出来了,若不是看在你们得面子上,若有下次,哼!直接穿上盔甲去边疆吧,如今边疆正是用人之际,也好让他们为国效力。”
一群人匍匐在地,目送大王离去,大王还是这么护短……呜呜,昨日他家小子回去后抱着棉被不敢入睡,一看着浴桶就说里面有人的惨叫……公主的手段可比浚与王子了得,这事若是让浚与王子做,准是提了一把大刀上府抢钱去了这还能上大王面前哭诉一番,如今到了裳砂公主这儿,还得被大王威胁一番……
大王倚在步撵上,裳砂乖乖的跟在大王步撵旁,父王很少用步撵,这几日倒是常用的很,见大王不说话,再一想方才大王在朝上说的话,裳砂知道大王没有怪她,可这撒娇还是少不了的。
“父王……”委屈万分的模样。
大王听着裳砂的声音轻笑,“你个小家伙,做了坏事还来父王这儿撒娇?”
裳砂动作突然,就是大王预先也不知道裳砂会做些什么,成功拿了一大笔的军费,大王笑还来不及,他的掌上明珠为他分了忧,还做的如此漂亮,他为何要生气啊,就是想板着脸都板不住。
“父王不要生砂砂的气嘛,砂砂都没有怪你半夜抢走了母后呢~”
大王装作思考的模样,“你以后都不和父王抢母后了,父王就原谅你。”
“那可不行,我去找母后了!”说着裳砂就已经丢下大王跑远了,大王扯下步撵的垂帘,掩帕咳嗽了一声,甚是无力。
王后这些日子一直在宫内闭门不出,裳砂担忧母后伤心,父王政事繁忙,她便时时想着去陪她的母后,转角遇上了带着行囊准备出宫的谷羽儿。
一旁的宫人眼见,“参见公主殿下。”
裳砂收起刚刚准备蹦哒的腿脚,双手负在身后,“起来吧。”
谷羽儿全当没有看见裳砂,目不斜视。
“你们这是送谷姑娘出宫?”
“回公主的话,王后让我们送谷姑娘出宫。”
“嗯,给谷姑娘多拿些糕点带着吧,这路程无聊的很。”
谷羽儿到底不是心狠的人,看向一袭暗红色华服的裳砂,“你们王族子弟都这般无情吗?”
裳砂垂头,王族无情吗,若是无情父王又怎会独爱母后一人,若是无情浚与又怎会不争权夺利,“谷姑娘是母后和父王昔日好友的女儿,你们好好送她出宫。”裳砂不会同谷羽儿解释什么,她本就是一个江湖逍遥人。
“花裳砂我告诉你!就算你们都相信浚与死了,我也不会信的!”
裳砂的脚步只是一顿,没有转头,继续向她母后的寝宫走去,她也不相信浚与死了,据罗网收集的丝丝信息,浚与可能是受了重伤,如今浚与下落不明,父王和母后选择让众人相信浚与已经死了,是为了让敌人放松对浚与下落的搜查,让不知道在哪里的浚与能够好好养伤,她现在要替王兄守好桦沁,等王兄回来时再笑意盈盈的将东宫还给浚与。
裳砂到的时候王后正在炼药。
“砂砂,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屋子的药香味,裳砂上前抱着王后的手臂撒娇,在她父王到时先拿下她母后,“母后,方才在朝堂上有好多人训斥砂砂呢~”
王后洗过手后揉揉裳砂的小脑袋,“你呀,母后都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你父王若是不装模作样的训你两句,他们岂能罢休?”
“母后这是在做什么?”裳砂跟在王后身边多少也知道些医药理论,这次母后熬制的药竟是让她闻不出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元钰也快回来了,砂砂和他相处了些时日,可有动心?”王后拿过一旁的果盘,摘了颗提子喂进缠在她身旁的裳砂嘴中。
裳砂嘴里的提子还未咽下,闻言那颗提子就卡在了喉中,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