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掌 打刘塘
主人家里发生了桃色新闻，紧接着又爆发了一场暴力事件，遇见这样的场面，作为客人，皮日休选择了避退。三个人坏笑着，躲到了聚义堂大门的外面。找到没人的地方，张开大嘴，没溜儿地大笑了起来。
越笑越想笑，笑得眼泪流出，笑得肚皮生疼。
这样的结果，是皮日休没想到的。本来只想让那个白胖子出出丑，却没想到带来意外之喜。看热闹不怕事大，而此时他最希望看到的是——事儿能再大一些。如果能闹腾得全山几十号土匪打一架，那才是最令人感到满意的。等下了山之后，自己更有吹嘘的资本。
天塌下来，孟绝海也要下山。这是命运的安排。他需要做的，只是搞出动静来。让所有人都记住他，记住他一辈子才好。这些话不能与陈豹唐虎两位兄弟说，他只能是故弄玄虚，与他二人说这是自己早已算计好的计策。二人深信不疑，纷纷说些佩服的话语。
笑了一会，皮日休不再笑了，而是坐在一趟竹子旁边，想起事来。那个叫玉竹的女子，这下可算是倒了霉。这种事情被揭发，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有好结果了。以前张归弁一定是很喜欢她的，与此同时，邓继军也时常勾引她，让她以为自己同时被两个人喜欢。于是她有些飘飘然了。
可她却没为以后着想。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迟早会被人揭发。到那时，她的丈夫会因为巨大的耻辱而休了她，而一心只为报复的邓继军，真的会接纳她吗？做出这种事的女人，不光她的丈夫会嫌弃她。很可惜，那个叫玉竹的女人不懂这个道理。
聚义堂上发生这样一幕，孟绝海会怎么处理呢？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一定会拿这个女人下手。毕竟古时候人们讲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没了可以再买，像邓天王、张归弁这样的得力弟兄要是没了，再想找可就不好找了。
“我觉得，在这件事上，咱们还可以再添一把火。”皮日休揉着没毛的下巴，突然说了一句。
“哦？大哥打算怎么做？”陈豹好奇地问道。
皮日休的想法尚不成熟，正打算与两位兄弟好好商量商量，这时一名红脸的汉子一脸不豫之色地走了过来。
“呦，你们哥仨在这里，好自在麽。”
聚义堂里闹腾了很久，后来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这时，先前引他们上山的红脸汉子走了过来。刚在聚义堂的时候，皮日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刘塘。
皮日休抬头端详了一下他，《水浒传》里有一个“赤发鬼”刘唐，他们名字读音相同，只是这位刘塘头发则是黑色的。如果叫它“赤面鬼”，倒是比较合适。
“刘兄，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刘塘皮笑肉不笑地道：“哪敢指教啊，咱是来谢谢你的。”
“哦？”皮日休苦笑：“为何要谢我？”
“是你，让咱们邓二爷得到机会出了这口恶气，否则二爷那脾气，再过段时间还不得憋出病来。”
皮日休听出话中挖苦之意，只是一笑，不再言语。闷声坐在一块青石之上，百无聊赖的目光对准身边的一颗细竹。
见皮日休没了话说，刘塘嘴角微微一挑，显得有些得意。
见状，唐虎瞪了瞪眼睛，刚要发作，却被陈豹按住了肩膀。在陈豹心目中，皮日休是要干大事业的人。以他对皮日休的揣度，皮日休不会与那刘塘计较口舌之快。相反，如果皮日休想与他斗嘴，三个刘塘捆起来也不是对手。
“咱们大哥，要斗也是与孟绝海斗，怎么可能和一条狗一般见识。”陈豹对唐虎说。
唐虎眼珠转了转，没言语。不过他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当刘塘的戏谑目光碰到唐虎的目光时，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尴尬之色。
刘塘轻咳了两声，说：“大当家的让我来招呼各位。还说，感谢黄三爷的五百两白银和四十两黄金。”说到这里，他揉了揉鼻子，视乎对“四十两”这个词觉得有些怪。古人多迷信，四谐音事，送礼哪有送事的？
“谁告诉你们是黄三爷送的？”皮日休突然暴怒跳起，抡起巴掌，照着刘塘的大红脸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嘴巴！
“唉，你他娘的敢打我？”刘塘也是火暴的脾气，突然挨了两记耳光，顿时恼了。可他刚要伸手，却被陈豹一把按住了肩膀，另一侧，唐虎立刻跟进。两人互使了一个眼色，同时一用力，竟然把身材健壮的刘塘按倒在了地上。
刘塘有些蒙了。
皮日休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他一脚踢翻在了地上。这时陈豹唐虎撒了手。
刘塘刚要爬起来，皮日休指着刘塘的鼻子骂道：“你个混蛋东西，竟敢私吞了我的财产，还诓骗孟大当家的。”一把扯住刘塘领口，怒目而视，“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是不是？”
“什么？你的财产？那……那不是黄三爷送的？”刘塘回忆着说，“唉，不对啊，我记得在山下…”
还没等刘塘把话说话，皮日休又抡起巴掌，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个耳光。把刘塘打得蒙灯转向，最后干脆跪地求饶：“哎呀，先生没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
……
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屋，并派来三名随从，一男两女。
刘塘出来找皮日休，是孟绝海安排的。孟绝海说，今日是咱们自家出丑，不能全怪到他头上。而他们毕竟是黄三爷的人，不能怠慢。
刘塘先前以为，给他们三个安排到厕所旁边的屋子里。美其名曰上厕所方便。可后来，挨了一顿嘴巴，他视乎是想通了什么。赶紧找到钥匙，打开最宽敞、风景最好的一趟房子，供哥仨休息。
“赵先生，这两个丫鬟，可是咱们山上最漂亮的两个丫鬟了。曾经咱们二爷想动，结果被大爷骂了一顿。大爷的意思是留给贵宾，今日您可就是咱们山上的贵宾。刻意安排给您的。”
“嗯。”皮日休鼻嗯一声，嘴角微掀，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表示满意。挑了挑眉毛，眯着眼看了看那两个面色愁苦但又羞怯的俊俏丫鬟，他说：“既然刘兄对咱们哥们如此照顾，那么，那十两黄金的缺口，我就不再提了。不过，你现在立刻去找孟绝海，告诉他，送他钱的不是黄巢，而是我，赵璋！”
“是是是！”刘塘惊喜而恭敬地道：“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