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pisode 23(3)
“……毁掉七艘军舰,要了两千多官兵性命,除了铁下心要开打,没别的意思了。”
维帕丝发觉手里的烟快烧到尽头,下意识要丢烟灰缸里,却发现那里早就积满了自己刚抽完的烟头。不过没等太久,若琳换上新的烟灰缸。
维帕丝把手里的烟摁灭又点了一根吸起来,旁边的内利都忍不住从电视那边转过来开玩笑道,“学姐,就算是世界末日,你也不用那么急着用香烟谋杀自己吧?”
维帕丝眼都没抬,“只怕现在是想死都没门路了。”
这时蛋糕店门外传来了争吵声,若琳从柜台上抬起头看是怎么回事。原来阿娜依和安泊尔回来了,小女孩气鼓鼓的,安泊尔也是一脸郁闷。
“咦,你们不是说去附近遛弯吗?”内利见状纳闷了。
“遛什么弯啊,那群家伙像背后灵一样,连苍蝇都嫌烦!”阿娜依对外面那些隐藏的人影扬了扬下巴,直接喷火,“都第三天了,总部是怎么回事!没有消息就算了,还派人来监视我们!”
店内,安泊尔、若琳、维帕丝、内利、爱德华以及斯诺和吉娜,大家都在各自的座位上无言地看着小女孩跳脚。
再次拧灭烟头,维帕丝缓缓道,“看样子,克里斯没告诉你什么吧。碧水天堂那海岛那么远,你的动物朋友也帮不上忙了。”
阿娜依闻言发怒的小脸上掠过一丝黯然,“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我现在讨厌他了!”
若琳过去拍拍小女孩的背,柔声安慰,“总统亲自去督军,作为唯一的儿子,克里斯陪同去也是很正常。至于他不辞而别,应该是怕你担心吧。”
“我看,他应该是担心你要求一起去才对吧。”维帕丝毫不客气地点破,“总统大人的心思,他应该比其他人更懂。”
年纪小的孩子都不解地望着她,只有若琳和斯诺有所领会。安泊尔轻轻靠在黑发少女身上,眼睛有点不安地看向那些游弋在附近的特工。
“科恩,说说你的想法吧。”斯诺对着那个快用烟头将整个蛋糕店塞满的女人道,“牺牲了那么多烟,别说你还没头绪啊。”
这话好像点燃了一根爆竹,维帕丝猛的掐灭手里的烟,射来的目光冰得像两把尖刀,“什么思路?我的思路就是在这混吃等死,反正现在开始打仗了,储备好粮食和水,打赢了就好。”
“可是学姐……”安泊尔忍不住出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维帕丝不耐烦打断,扫了一眼其他的孩子,神色严厉,“你们几个小家伙也别和我提什么大义凛然的屁话,不许就是不许!”她最后狠狠瞪了斯诺一眼,好像在说:瞧你干的好事!
“学姐,我们不是想逞威风,我们只是不想打战!”内利难得十分自持地发表反对意见,“你这么说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安泊尔也帮腔,“没错,咱们可以想个办法阻止……”
“碰”一声巨响回荡在大厅里,维帕丝身边的桌子被震得嗡嗡直晃,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暴怒前所未见,让在场所有人无论是想再说什么都不得不闭麦。
“小朋友,给自己找点活命的理由不是那么困难吧。”她目光凿凿地逼视着这些天真懵懂的后辈,“这已经不是你们能插手的范围了,世界和平只能靠军队,总部没有命令之前,全部给我好好待着。”
“呵,”斯诺轻笑道,“看不出,你真的是个称职的簇拥者。”
维帕丝冷笑,对他格外严苛,“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别被另一个野心家利用,白白丢了性命。”
斯诺脸色微微一变,在他回击之前,若琳插到二人中间,对维帕丝道,“学姐,你会那么抵触这个事,不单是因为他身份吧。如果帮助了他,就等于和总统为敌,毕竟这位王子在贝吉塔还不是大权在握吧。”
说着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斯诺,黑发少女又对上安泊尔的目光,她轻轻点点头。
“或者海曼先生可以先告诉我们,你和OFL是什么关系,这个组织又是和贝吉塔有何渊源,还有,你是属于有合法继承权的王储吗?”
周围几双眼睛齐刷刷定在斯诺身上,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说清楚不但不会获得维帕丝的信任,其他原本要伸出援手的人也会迟疑。尽管他并不愿意公开私事,特别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可若琳的话基本已经把退路堵死了。
他敛了敛眼中的神色,扬起脸看向若琳,“你知道贝吉塔的克蕾西亚王妃吗?”见她愣了一下,便自嘲地笑道,“你应该不知道,即便是贝吉塔人,也很少有人知道王室里这个肮脏的秘密。她是我的母妃,而我父王在我出生以后不久就去世了。以贝吉塔的法律,她是必须要带着年幼的王子摄政的。”
“但是在进入王宫的十九年间,我母亲只是个被放养在外的王室成员而已,根本没经历过政治生活,所以她还没搞清自己该倚重谁就被当作了牺牲品被秘密谋害了。”他轻描淡写地叙述引得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母亲死时我三岁,而直到我十岁才得知扶持我的内阁议员们正是策划实施这起谋杀的元凶。他们为了直接控制我而除掉碍事的王妃,其实也是很符合实际利益的。只是我当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仇恨和恐惧下我出走到了爱鲁特。没想到这样就和OFL碰上了。呵,我得感谢它,不然我还没有任何门路弄到能拿得出手的棋来制衡国内那些议员呢。凯勒总统完全没有冤枉泰勒将军,他建立OFL,与贝吉塔的议员勾结,目的就像新闻里指证的那样,死有余辜。”
“……那你呢?”内利问得一点儿也不和善,他显然对这个故事不是很买账。
“我不是那种会跪在母亲墓前指天发誓要报仇的人,但我确实失去了某些东西,也有责任把它要回来。这是我的立场。”斯诺对上安泊尔投来的眼光,他内心极度渴望她的理解和信任,“但是,对于你们,不管帮不帮忙,我都感谢这段经历。绝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
他这话倒是真情实意的一股暖流,多多少少溶解了些横在他们中间的冰块。
“早点说不就好了吗,我真受不了每个人都有一段长长的故事。”内利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我只对如何终止战争有兴趣。”
维帕丝无奈地看了一眼若琳之外的那些小孩,再对上斯诺等待的目光。
“好吧,我反对也是没用的不是吗。至于计划,你不妨先讲讲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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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地下室——
“如果做好这三件事,是很有可能影响到总统的决定的。”斯诺分析完以后来了一句总结。他身后简陋的小白板上挂着地图,上面的爱鲁特与贝吉塔之间的海域,那个被红笔标出的海岛“碧水天堂”很显眼。刚才根据伊丝克拉进行的全球定位搜索,在地图上的爱鲁特中部某地区标出了一个地点。随后,斯诺又在贝吉塔的首都标了一个地名出来。
“兵分三路。一路去碧水天堂岛,一路去爱鲁特中部的发射点,一路直入贝吉塔内阁。”他看着众人,“还有其他意见吗?”
“我准备好了。”内利正色回答。之后,其他人也随后站起来。
维帕丝也冷着脸,声音里脱不去固有的讽刺,“为了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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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20点,行动开始。
静林街上那几辆黑色厢车仍旧停在蛋糕店附近,观望着灯火亮堂的店内。半个小时过去了,车里的人终于看出了些不对劲。
蛋糕店的门被碰地踢开,NYG外勤人员鱼贯而入,很快将这个小小的民房翻了个遍。
“没有人,他们从哪儿逃走的?”领头的人在地下室的长桌前停住了,不解地看着白板上那几道残留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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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八点三十六分,与静林街相隔两公里的近海公路上驶来一辆公车,司机看到这一站没有人候车,便换挡准备开过去。
“等一下,有人!”车后忽然响起的呼喊声让司机反射性降下速度刹车,同时也感到很奇怪——刚才明明没有见到任何人影啊。
上车的是一群穿着奇怪的年轻人,衣服上都粘着点沙子,像是从海边露营回来似的。司机皱了皱眉,听到其中一个声音咋咋呼呼的少年道,“你干嘛不把洞挖在别的地方,弄得大家一身沙……”
“诺马市有45%的地方都是沙子,你这个笨蛋。”最小那个女孩反驳道,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其余人都沉默着,习以为常。
两个站后,他们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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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21点15分,南郊私人机场的执勤室里的挂钟哗哗地走着。守夜员捧着本游戏杂志正看得津津有味,双脚搭在监视器上晃悠。这个机场地处偏僻,夜间一般不会有客人订机,加上近来发生连窜事件,生意也惨淡下来。
当他听到后面响起沙沙的衣物摩擦声时,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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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利收回手,踢踢软倒在椅子里的人,顺手将视频关掉并切断了录像和报警系统,然后对通讯器里的同伴道,“可以了。”
他从执勤室出来后直接小跑上停机坪,他的同伴们正在三架小型飞机前等着。
“上吧。”他与斯诺、维帕丝、爱德华和吉娜一道,乘坐一架飞机向贝吉塔方向进发。安泊尔、若琳和阿娜依的一架飞往碧水天堂岛。伊丝克拉和伊森则往国内中部地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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