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风雨的前夕
郝白只微微笑着，看着老板娘那会说话的眼睛道：“总道望都阁是个好去处，里面有游园惊梦、妙语连珠这类有趣文雅的菜名，又有骇浪这般威武的烈酒，老板娘，这三样都来一份吧。”
温雅笑了，一笑而百媚生。
“两位爷等着，我这就去准备，让他们麻利点送过来，不耽误你们吃酒的雅兴！”
说着，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往楼梯口走去，准备下楼。
“慢着！”
温雅停住脚步，回头郁闷道：“姓李的，你又要作甚？”
“我还没点呢，你且上来！”
“就在这说，矫情什么，老娘累了，不愿再回去一趟！”
李厨子撇撇嘴道：“那不要了。”
“你玩老娘呢！”温雅眼中喷火，胸口不停起伏。
“玩？对啊，想玩，可惜玩不到。”李厨子调侃道。
温雅破口大骂：“老娘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玩我？直娘贼！忒不是个好东西。”
望都阁的酒菜不错是公认的不假，可李厨子却觉得自己的手艺比之也差不了多少，甚是多次恬不知耻地让老板娘雇他去当大厨，可惜老板娘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那里想不到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也就一把拒绝了。
这儿效率还是很高的，两人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他们的酒菜。
不料郝白却傻了眼。
所谓的游园惊梦，就是一条红烧鳜鱼周围堆满了青菜。
而妙语连珠就更奇葩了，完全就是大杂烩，花生米、黄豆、鱼籽、鹌鹑蛋、扁豆等等炒在一起，红黄白相间，竟也有难得地协调。
果然，名字起得多好听，终归是免不了俗套，管不了那么许多，好吃就行。
两人吃着菜喝着酒，是少有的惬意。
“咱们吃饱喝足了就赶紧回去吧，徐厨子他们几个抗太久了会有意见的。”郝白嚼着花生米道。
意见？那能有呢？
李厨子一口吞了好几个鹌鹑蛋，叭唧叭唧嘴，哼哼道：“他们叫咱们帮忙时也不会客气，上次他们不就组队去了趟大观园么，迟迟不回来，可累死咱了。”
“得，咱们再待一会儿。”
“对了小子，你去方寸山一趟难道没有什么趣闻么？总是憋着，说来听听吧。”
郝白苦笑：“这……”
还不知从何说起，一阵喧闹便将二楼气氛升起来，郝白也就把话又憋了回去。
“老梁头来了，嘿，热闹了！”一长脸宽鼻的汉子笑道。
“上回刚讲完搜神记，这回讲什么？不会又是神传志异吧？”
抱着小孩的妇人吃着菜食，快速咀嚼，嘴里嘀咕道。
说书人来了。
一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坐于桌后表演，而他的道具有折扇和醒木，服装为长衫。
等气氛一高，他便开始说书了，先念一段“定场诗”，或说段小故事，然后进入正式表演。
要说的是神册子《封神榜》。
首先他介绍要出现的人物，就要说“开脸儿”(即将人物的来历、身份、相貌、性格等等特征作一描述或交代)。
接着又来一段“摆砌末”(讲述故事的场景)，说着说着又来了几个扣子(说演上，为了吸引听众，把制造悬念，以及使用“关子”和“扣子”作为根本的烘托艺术)。
说书总是起起落落，听着听着，到了高潮处总会有满堂喝彩。
……
一直开比武台，郝白不怎么受得了，况且后来者也并非是奔着生死战去的，郝白就将他们全数赶走了。
一连好几天过去。
其间张大小姐找过他好几回，缠着他非要听西游记，郝白也就连着讲了好几回，她这才心满意足。
自从上次驱走几批比武的人之后，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
可平静总是短暂的，因为张老爷下了命令，说要见他。
目的何在？
郝白反正是不懂。
不过据他猜测，肯定和叶绿一有关，他背后是什么人，或许张老爷有些定数。
这次还是在石屋书房。
上次来得急，还没好好瞧这石屋的玄妙之处，这次郝白仔细观察着构造，却发现这石屋暗合奇门八卦之势，甚是玄妙。
这书房显然是重地，张山对这儿保护的甚为严密，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会在这儿谈。
此次也不例外。
张老爷气色红润，一身华服，腰系一条温玉佩带，大拇指上扣一翡翠板指，端得是富人贵态。
郝白才一随蔡管家进屋，就瞧见张老爷开口了，“你最近闹的动静有些大了，不少蜇伏的毒虫都张开了獠牙，现在你可是危如累卵，你知道么？”
“有人要杀我？”
“嗯，准确地说，不是想杀你而是想抓你，得到你手中的东西？”张山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能让这些人大费周章的，肯定不是凡物，可自己除了灵药，似乎是一无所有啊。
张山见郝白在思索，微微叹息道：“说来也怪本官，上次方寸山一战，是本官牵的线，这才让有心人注意到你，知道你是张府的人，这才顺藤摸瓜，查到你的身份。”
“张大人可知是什么人盯上了小子，与我是否有仇？”郝白望着他，有许多疑惑。
张山抚须，那话就从脑中传到了嘴边：“你与呼延灼相处过，他向来是个嘴上没个把门的人，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父亲被囚禁的原因了吧？”
“知道！”
郝白心头一跳。
“你也不要怪本官，这事本官也争取过，可惜无能为力，王党势力入宫，根系甚深。”
郝白抿嘴，“我明白了，你说是王钦若一党想抓我。”
“确实，你还记得叶绿一么？我查过他的身份，结果一无所知，不过按照线索，他很可能是王钦若的本家，楚国大族王家所创稷下学宫内私下培养的天才学员。”张山又道。
张山这是一直在关注自己？
为什么注意到了叶绿一？
看来自己一直在被动之中。
郝白有了脱离京城，四处闯荡，以期尽快提升实力的想法，可是这样的话，灵药资源会那么容易得到么？纠结……
听张山所说，郝白终于是明白了，王钦若想抓到他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那枚兵符。
可是那兵符也不在自己身上啊，莫非是上次去谢桃庵找妹妹，他们经过调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为师太把兵符交给了自己？然后再一出名就把自己的藏身之地暴露了？
那师太一走了之是真干脆啊，她就不在乎自己会横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