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拍摄事故
一行人来到学校，正是下课时间。
赵智杰找到梁霄，简单商议了拍摄的细节，然后长枪短炮就进了教室，往各处一架，等着开拍。
山里的学生哪见过这个，一个个都被这阵仗吓住了。
还是梁霄出面镇住场子：“现在开始上课！好了，不要东张西望的。老师说过，上课要怎么样？”
“背打直，双手背后面！”
学生们尽量整齐地回答，可惜声音还是参差不齐的。
摄像机这会儿已经在运转了，躲在角落监控全场的赵智杰看到这一幕，心想挺好，这才真实！
又觉得梁霄这个年轻人真不一般，面对镜头毫不怯场，连一丝不自然都没有。
只听梁霄娓娓说道：“昨天我们学习了作文课《寻找春天》。大家写的作文我已经看了，有不少同学写得非常好。现在老师就拿几篇优秀作文，给大家读一读，你们听的时候要在心里想，别人写得好的地方在哪？我可不可以学过来？”
“第一篇，二年级张子浩的。春天在我爸爸的背 lǒu里，冬天他的背 lǒu里都是干柴，春天就变成绿油油的野菜了。这一段写得很棒，张子浩上来领一个熊猫。不过要注意，野菜的野字写错了，还有拼音要下去查字典，补上汉字……”
二年级的张子浩兴高采烈的上台领了一个熊猫竹雕，只比手指头大一点，栩栩如生。
这一幕被摄制组的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些好奇，熊猫是什么？没听过，不过小玩意挺可爱的。
梁霄接着又念了几篇学生作文，每个被念到作文的学生都发一个熊猫。
那些学生像是得了什么大宝贝似的，个个喜笑颜开。
上了半节课，感觉氛围差不多了，梁霄在黑板上开始写歌名和歌词，说道：
“今天我们要学习一首新歌，歌曲叫做《春天在哪里》。来，大家跟着我把歌词先读一遍，这里有几个生字要着重记一下……”
赵智杰：？？？
李子瑜：？？？？？？？
她昨天拍下来发给赵智杰的，明明不是这一首歌，而是另外一首。
怎么一到正式拍摄，还有临阵换歌的？
这算是拍摄事故了，不得已赵智杰只好出声打断：“梁老师，要不咱们还是拍昨天那一首？”
梁霄：？？？？
他也有些问号。
因为无论是昨天李子瑜和他沟通，到今天赵智杰的沟通，摄制组的要求都是：录一堂他上课教学生唱歌的课，着重让冯小雨唱。
但并没有指定是哪一首歌——可能他们默认是昨天唱过的那一首吧。
可问题在于，之前那首歌孩子们已经唱会了，梁霄总不能为了拍节目，假装没教过，又重新教一遍吧。
所以他自然要换一首新歌来教。
正好作文讲到了这里，现在这首歌不是正好？
于是他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换，这首也一样。”
语气并不严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赵智杰呼吸一窒，一时间忘了反驳。
刚刚那一刹那，赵智杰恍惚有种大领导当面的错觉。
梁霄没去管他，先教孩子们读了一遍歌词，讲了几个生字，接着开始教学：“我先完整唱一遍啊，第二遍你们再跟唱……”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
只唱了一段，赵智杰提着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
刚刚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再打断梁老师一次，耐心、诚恳地跟他讲一讲节目组的需求，请他配合一下节目拍摄。
由于梁霄的拒绝太过有威慑力，他在几分钟时间里，都没有提起勇气再开口。
此时一听这首新歌，嘶——好像也没差，甚至比昨天那首更好。
结合梁老师今天上课讲的内容，简直绝配！
想到这里，赵智杰赶紧瞅了瞅两个摄影师，还好，他们并没有停止拍摄，还在认真工作中。
没有漏拍就好……
赵智杰庆幸不已，这要是没有拍下来，回头让梁老师再给大伙来一遍，他不敢想象自己被拒绝时的画面。
梁霄很快就把歌唱完了，这之后，是一句一句教学生们唱。
教了两遍，梁霄就不教了，让冯小雨上台接着教。
此时摄制组惊讶地发现，这个不过二年级的小女娃，竟然已经学会了这首歌，吐字清晰，节奏精准，唱起来脸上还有生动的小表情。
“天才！”
不少人在心中默默评价了一句。
二十分钟后，这节课在同学们参差不齐的大合唱中结束了。
摄制组从教室里撤出来，赵智杰带着歉意对梁霄说：“不好意思梁老师，刚刚我太冲动了，应该先听完你这首歌再发言的。”
梁霄点点头：“效果怎么样？”
“棒，非常棒，一级棒！”赵智杰连夸三句，“有梁老师的助阵，我们这期节目稳操胜券。”
接着他又说：“下午还要耽搁冯小雨一些时间，我们要拍她个人单独的镜头，希望梁老师能放行。”
梁霄点头应允，不过提出要求，让他们去请冯小雨的父亲来跟组拍摄。
后面的拍摄就没梁霄什么事了，下午他照常上课，到了时间就放学，不过晚饭前，冯国栋亲自跑了一趟，请他去那边和节目组一起吃饭。
席间，李子瑜像宠亲闺女一样宠着冯小雨，又是挑菜又是擦嘴的。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小丫头了，音乐小天才，拍摄的时候也尽力配合摄制组，性格还可爱，不喜欢都不行。
赵智杰则是在和梁霄、冯国栋讨论报酬的事。
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出镜的只有梁霄，所以节目组和他谈就行了。
这次冯小雨才是主角，所以主要对象是冯国栋。
不过冯国栋就是个没啥见识的农村人，一看电视台的跟自己谈这个，心里就很慌，也不知道具体该要多少钱才合适。
于是他干脆摆烂：“我听梁老师的，梁老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梁霄说：“这一次拍摄没有吴教授在，咱们也不用按上次的标准来。这样吧，小雨那儿，节目组给她5000块出场费就行。”
“至于我这边，学校的房顶有点漏水，你们出钱请人翻新一下，再补补地上的窟窿，1000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