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请走鬼婆

离魅好拽歹拉才把脸色比茅坑里的屎还臭的徐清照给拉到了麦老头家里，麦老头家里有一股农村老房子独有的不通风的霉味，混合着烟酒味和老男人的臭味，让徐清照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麦老头倒是很热情，给她们端茶送水的，人也很温和。徐清照瞥了一眼那脏兮兮的搪瓷杯，摆摆手拒绝了喝水。

离魅惯常地笑着，浪得像电视剧里的老鸨：“麦爷爷是要我们做什么呀？”

麦老头的眼里有一丝恐惧，他抬头看了看老式房梁，声音小了许多：“让我老婆不要那么着急就好了。”

徐清照冷笑。是根本不要着急拉你下去才好吧？男人就是这样，说着情话其实过后就想反悔。

徐清照抬头看了看房梁，老太婆穿着老式的寿衣，蹲在房梁上，尖利的獠牙和散发着青黑鬼气的脸，摆明了就是一只怨鬼。要是再不走，那就不单单是索麦老渣男的命，而是发展到其他的人了。

清照对于其他的人死不死一点也不关心，因为其他的人也有各自的罪恶，她喜欢看见许多人的死亡，因为他们或大或小的罪恶。只是这样一来，她又要接到许多单子，为了钱去救那些恶人，还不如只恶心一次呢。

清照对着房梁勾勾手，老太婆对着清照龇牙。清照暴脾气就上来了：合着这老太婆死了还带有农村小妇女那种自高自大、想干嘛就干嘛的封建家长思想啊？本来还想善了，既然如此那就教训她一下咯。

清照侧目：“出去。”

公主乖顺地呜咽了一声出去了，离魅也扶着麦老头儿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儿。房间阴暗下来，老太婆利索地顺着柱子，蜘蛛似的倒爬下来，站在清照面前龇牙咧嘴，腐烂的气息和剧烈的怨气扑面而来，让清照忍不住捂住鼻子。

“陪我下去… …”老太婆伸出长着黑长指甲的干枯的手，“你说的，要陪我下去… …”

清照反手就是一巴掌：“下去你个头，你看看我是谁！”

老太婆愣了一下，旋即凶恶地咬了过来：“滚出去！外人滚出去！”

清照再度一巴掌，老太婆又愣了几秒：“你老公要娶别人啦，是不会跟你下去的。明明知道这个道理还纠缠不放你也太蠢了，人鬼殊途，反正你在地下早晚也见得到他，他失信于你，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何必着急在这里害人性命、自己给自己找阴司报应。”

“可是我付出了几十年，他怎么可以娶别人？！还希望我离开！我才死了多久？！”老太婆咆哮，“他难道忘了有这个地方住也是我给他的吗？在我的房子里娶别人，花着我的钱，这有天理吗？”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天理，”清照的高声有威慑力，让老太婆暂时停止了抓狂，“谁叫你自己傻把自己累死了，便宜了其她人？你还不如想想下辈子怎么过让自己舒服一点。”

老太婆似乎有些动摇，但还是不能彻底放弃：“那他… …”

清照的嘴角勾起一抹毒笑：“你在这家里为非作歹这么久，家里还是有一些鬼气的，这样的房子又年老，附近又有你的同伴，你老公不会过得太如意的。反正他本来也是贪图人家的嫁妆给你小儿子，顺便给自己找一个免费保姆。”

老太婆依旧十分含恨，但身形已经在慢慢消失：“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他，折磨死他！”

清照挑挑眉，表示很愿意看好戏：“祝你成功。”

清照从房里出来，麦老头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怎么样？”

清照厌恶地看着这个眼里充满着恨不得自己老婆灰飞烟灭的欲望的老头，看也不看他：“走了。”

麦老头舒了一口气，旋即喜上眉梢：“小姑娘多坐坐吧，我给你们做饭吃。”

清照睨了他一眼。这么高兴？亏他老婆还想着下辈子再见到他呢，真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清照弯腰抱起公主，直接走人。离魅打了个哈哈，嘱咐一句：“您老记得付钱喔~”这才跟出来，踩着自行车去追清照。

离魅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喊了十几声：“喂！”估计能把清照的耳朵喊聋，就连公主都受不了了一个小肉爪子呼过来表示抗议，清照都没有任何反应，抱着公主在街上疾走，大有不把腿走断、不走去世界的尽头就不罢休的意味。

离魅叹口气：“你跟自己怄气干什么？凡人无情无义的多了去了，现在的社会有规章制度、有道德人情还好一点，网络的力量偶尔还能办点好事，你看在几百年前，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看淡一点吧。”

清照本来还在疾走，听了离魅这句话，倒是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着天空，喃喃：“我终究还是不够狠。”

“你本来就不狠。”离魅吐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