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浙东刘胡兰”
“河里的鱼儿用水养,抗日的军队老百姓来帮;军队打仗在前线,老百姓帮忙在后方;军民团结一条心,捍卫国土保家乡!”这是李敏作词、作曲的抗日歌曲,为的是向群众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
李敏(1924—1944),原名李雅琴,镇海县小港乡青峙李隘村人。194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鄞西樟水区区委书记、鄞江区区委书记等职,1944年2月被国民党顽军刺杀于樟村大街。人们都赞誉她为“浙东刘胡兰”。
借教师之名,宣传抗日救国
1941年4月下旬,日军登陆、攻陷宁波、绍兴一带,史称“宁绍战役”,日本方面则称为“浙东作战”。同年,宁波彻底沦陷,日军占据了宁波市中心,共产党与国民党被迫撤离到宁波乡下,在乡村开展了新一轮的抗战活动。
1941年4月19日,镇海第二次沦陷。日军烧杀淫掠,土顽横行霸道,土匪打家劫舍。同年夏,镇海建立了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武装江南独立中队,与敌、伪、顽展开激烈的斗争。
由于当时抗日战情严峻,许多共产党人都不敢轻易抛头露面,常常隐姓埋名来隐藏身份。例如李敏烈士,便于1942年8月间,被派到鄞西樟水区崔岙启明小学,以教书为掩护,从事群众工作,宣传抗日救国道理。有时,李敏也会带着学生随同抗日宣传队,到附近的村子进行抗日宣传,激发群众的抗日热情。
穿过静谧幽深的无名小巷,我们看到崔岙启明小学位于山脚,有点苏式建筑风格。这里是由革命烈士崔真吾出资创建的。崔真吾是樟水人,参加过五四运动,曾在鲁迅先生支持下,与崔绍立(崔晓立)、柔石等先后创办了“樟溪学社”“泱泱社”,编印《朝花旬刊》等,译著甚富。
抗日战争时期,该校成为革命联络点,隐蔽地开展宣传抗日救国工作。据章水镇宣传干事张韬介绍,李敏在启明小学工作成果颇丰。除了举办妇女识字班、民众夜校,教唱革命歌曲,发动妇女做军鞋,组织青年担架队等,她还经常冒着生命危险转送党的秘密文件。
启明小学旧址
1943年春,李敏任樟水区区委书记,同年11月,她调任鄞江区区委书记。而此时,正值第二次反顽自卫斗争,环境艰险,任务艰巨。
永不言弃,英魂永驻
1924年1月,李敏出生于镇海县李隘村(现属于宁波市北仑区)。因家境贫困,李敏12岁起跟着母亲在上海一家日本人办的纱厂当了两年半童工。后回家乡,入延陵学校读书,在校期间受到了党的教育和革命思想的熏陶。
1942年8月,在王甸的介绍下,李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秋,李敏在鄞西樟水区崔岙启明小学以教书为掩护,从事群众工作。她利用学校阵地,对学生进行抗日救国教育。
1943年春,李敏接任中共樟水区区委书记,奔走于各村,运用“一只筷易断,一束筷难折”的通俗例子,将群众动员组织起来,共同抗日。不久,樟水各村自卫队相继成立。
1943年秋,在反顽自卫战即将开始时,李敏调任鄞江区区委书记,在鄞江一带组织了农协会、妇女会、儿童团、判山会,还以猎户队为骨干,拉起了一支10余人的区小队,捣毁了国民党设立的税卡和情报站。
1944年2月21日,国民党“浙保”二团在偷袭中意外抓住了李敏,在对李敏的审讯中软硬兼施但一无所获。当天下午4点,恼羞成怒的敌人,竟将李敏等人的衣服剥去,鞋袜脱光,只剩下一件衬衣和短裤,绑在樟村十字路口的木柱上,用刺刀连刺20余刀,残忍地将他们杀害。
在审讯期间,顽军威逼李敏供出其余共产党员。李敏斩钉截铁地回答:“要杀就杀,要刺就刺,要我说出来办不到!杀了我一个,会有千千万万个站起来!”说完扬了扬头,让北风梳理一下她那零乱的头发。
顽军头目气得暴跳如雷,狂叫“刺!刺!”,刺一刀,问一声“说不说?”,一刀,两刀,三刀……殷红的鲜血洒满大地。群众见此惨状,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掩面哭泣。
“乡亲们不要哭!这帮只打内战不抗日的强盗快完蛋了!”“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华民族解放……”李敏竭力高呼。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们纷纷传颂她的英勇事迹,赞誉她为“浙东刘胡兰”。
群众不会忘,国家不会忘
李敏被害后,国民党顽军出了告示,规定5天内不准任何人收尸埋葬。第二天晚上,群众就把几位烈士的遗体偷运出来,葬在樟村的史家山,五六天后,李敏生前的战友赶走了“浙保”二团,在樟村把李敏等烈士的遗体重新梳整,重新安葬。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们纷纷传颂烈士的英勇事迹。1951年7月,党和人民政府在樟村兴建了革命烈士公墓,李敏的遗骨安葬在这里,供后人瞻仰、学习。
“李敏,你的牺牲,像闪电一样,闪击着每个人的心。反动派把你刺了二十几下,你鲜红的血从创口喷出,淹没破碎的衬衫,蜿蜒流向湿漉漉的大地。反动派在每刀上寄托着贪婪的希望——要你口供和投降。你宁死不屈,用你最后的一口气,喊出:‘中华民族解放!’然后,镇静地、悲壮地闭上了眼。”
这是1944年4月20日《新浙东报》上发表的一首悼念李敏烈士的诗。70多年过去了,如今读来,仍旧能让我们回忆起过去这段烽火岁月。
她是一名小学教师,以歌声激励斗志,用文字宣扬真理;她是区委书记,组织群众,领导革命,与顽敌斗争;面对敌人的刺刀,她宁死不屈,血洒樟村,牺牲时年仅20岁。她就是革命烈士李敏,她的英名永存于群众、国家心中。
(骆敏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