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已经过去三天了，自打我吃了那个东西后，每天都有人过来问东问西的，还在本子上不知道记点什么。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右腿一点都没有长出来。那个恶心的东西在我肚子里游了一个晚上以后就没有动静了，我怀疑它一不小心又钻进了我的胃里，然后被消化掉了。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晚上还要被绑着睡觉，老子要离开这里，这些洋鬼子果然靠不住！”

“8天了，不知道哪天开始，我的右腿开始逐渐感到热热的。我能感觉得到，我那条断了十几年的右腿开始长肉了！今天早上我醒过来，感觉右腿又热又痒，掀开被子，看到在腿断开，并且早就愈合的伤口上长出了新肉。我当时就高兴地哭出来了！我伸手去摸了摸，滑滑的，可能是新长出来的原因，还比较嫩。看来那个恶心的怪物还是有用的，要是我的腿能完全康复，我就跟这些洋大夫一起去看看他们的上帝了，我要亲自谢谢他！”

“20天了，腿长得差不多了！脚也已经长出来了，尽管脚指头还没有长好，但我早就迫不及待的下床走路了。他们不准我走太远，我只能在这个小病房里和外面的走廊里来回走。他们给了我一根拐杖，我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右脚都很疼，还是没关系，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以前一样走路，甚至跑步了！”

“还有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我最近都没怎么吃他们给的食物，我根本不饿，而且他们做的饭菜越来越难吃了！我吃一口简直都要吐出来！晚上我也不怎么睡觉，我几乎感觉不到困。我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了，晚上他们把我绑好以后就出去了。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不能动了，真是可笑！以前的我晚上要方便都要大喊大叫，或者只能憋着，憋不住了只能尿在拉在床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稍微用用力气，绑带就被我挣断了！现在还是晚上，可能已经是凌晨，这没有窗子，我看不到外面。我现在就坐在床上写这本日记，这些蠢货一无所知！他们的上帝一定是看中了我，才让我有了这么伟大的变化，不眠不休，不用吃饭，厕所也不怎么上了，这感觉真是棒极了！只是我的头发一直在掉，这可真是奇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娘的，这帮洋人自从发现老子晚上把绑带弄断以后，就很生气。现在他们在找人在门外站岗，不准我离开房间。他们就站在门外，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就能看到其中一个人，老子恨不得揍他们一顿，他们的饭菜跟狗屎一样，老子闻到就反胃！老子的背越来越痒了，他们给我拍了照片，这玩意我去城里的时候见过。他们照了照我的背，我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那个会说中国话的洋人不在这里，他们看了我的背以后对我指指点点，我真是火大急了。当时有一种要杀了他们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我的脾气越来越火爆，就在现在，我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都有一股强烈的，把这破本子撕烂的冲动。”

“我都记不得过去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我现在越来越饿，但是他们做的食物我稍微吃一点就吐出来。我的头发已经掉光了，这没有镜子，我许久没看到自己的样子了。有一天，我的鼻子有点痒，我就伸手去挠，挠了两下，鼻子就掉下来了。我甚至都不觉得疼，就是痒。鼻子上稍微有点血，我看了看自己的鼻子......又过了几天，耳朵也痒了，我还是去挠，没有挠下来。但是光挠不解痒，我就去扯，没一会，两个耳朵就被我扯下来了。这回有点疼，我摸了摸脑袋上本来长着耳朵的地方，湿湿的，大概是血流出来了，流到了我的手上。”

“我的眼睛也逐渐睁不开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几乎要连在一起了。好痒，好痒啊！那些人很久没进来看我了，上次有个人进来，鬼叫了一下又跑出去了。我应该拦住他的，他的身体不错，虽然我没有鼻子了，我没有耳朵，但我能听到他身上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好饿啊。”

“好了......好饿啊！不过还好，我没了眼睛果然还是看得见。我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只能看到黑白的，但这也没有什么。我已经不需要眼睛了，也不需要鼻子和耳朵，没有这些碍事的东西，我还是能感知这个世界。我甚至可以从墙上爬到天花板上，除了我有谁可以做到？好了，我要出去了，我自愿在这破房间里待了一阵子，他们以为门口弄两个守卫就能拦住我了，我只是想把这日记写完而已。我的背已经不痒了，背后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就跟当时我重新长出右脚的感觉一样。”

“我写的够多了，我要把这本子放进抽屉里，然后出去找点吃的……”

三个人看完这些写的密密麻麻的日记，一开始字迹很工整，看样子，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断了右腿的人在他们那个年代是个读书人，在那个年代能完整地写那么多字，叙述那么有条理，还记日记的人着实不多。越往后看，字迹越乱，看来那个人的神志已经逐渐变得不那么清醒。当读到它吞吃自己脸上的器官时，三个人更是汗毛倒竖，惊惧不已。

“不知道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我们遇到的那两个无面人中的一个。”

“他的触手最后应该是长出来了，但他没有说有几条。”冯一鸣想了想，“他管那些人叫洋大夫，那样的话，那些所谓的大夫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在别墅看到的日记上的那些实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