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返程
大半夜，宁苦敲开了宁玦的门。
“怎么样，想通了吗？”宁玦递了杯浓茶“解解酒。”
宁苦接过，上来便是一句“父亲，我想推荐君集为西域都护。”
宁玦愣了愣，笑道“这还真的是你的风格啊，永远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说出你的理由吧，”宁玦道“你现在又是没有什么官职在身上，要以宁家的名义推荐，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宁苦耸耸肩“实力够了，君集说他三年之内必登渡神。”
“我知道。”宁玦抿了口茶“但是还不够，君集的修为我检查过了，三年之内确实是有希望，但这些还是不足以说服朝中的那些老头子，你要知道西域都护根本便不是一个常设的官职，甚至说根本便不是大唐的官职。”
“我知道。”宁苦默然，突然是不知道该是说什么。
西域都护不仅仅是大唐在这西域雪原上的代言人，更是被西域雪原上所有部落都是认同的话事人。
因为身份特殊，已经是空缺了很久。
上一代西域都护还是霍家老爷子，霍去疾。
君集就算是修为达到了渡神境离西域都护这个位置还是差上不少。
“西戎那边会是同意的。”宁苦沉默了很久终于有是说话了。
“什么？”宁玦皱了皱眉，终于是回过神来“你是答应了西戎人什么事情？以什么身份，校尉宁苦、宁家大少、还是大唐驸马？”
宁玦对于宁苦越俎代庖的行为有些不满。
“宁家大少”宁苦坦然的看着宁玦的眼睛“又或者说是宁苦本人。”
“胆子真的是不小啊，宁苦！”宁玦别气笑了“答应了他们什么说来听听。”
宁玦倒是没有要怪罪宁苦的意思，宁苦也不是毛头小子了，有些事还是懂的。
当然宁苦真的是报仇心切答应了些不该答应的，宁玦也免不得跑上一趟西戎大帐。
毕竟老狼王已经是老了，整个西戎也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拦住宁玦。
宁苦耸耸肩，侃侃道来。
“宇文越也是聪明人，知道一些东西不该拿，也是没有想要去取。”宁苦抿了口茶，接着说道“西戎老狼王老了，但是北地那头老虎还是春秋鼎盛，大唐是西戎唯一的选择。”
宁玦抬了抬手，让宁苦停下“这件事情朝廷自然是知道，也是同意，但是西戎面对大唐，合作者、下属亦或是奴仆，这其中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陛下想要是..”宁苦顿了顿“奴仆？”
“嗯...”宁玦点了点头“你不要耍什么小性子，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西戎人怎样的人你在这戍边五载又不是不知道。”
宁苦默言，不知该是说什么好。
“至多二十年，战火又起。”宁苦抿着唇说道有些的不甘“明明是可以解决.......”
宁玦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宁苦，你刚复生，我不想与你说什么狠话，但你这一次确确实实的做错了，大唐与西戎之间不可能会有什么和平的存在，就算是大唐以礼待西戎，但当西戎又是出了像老狼王这样的人物，西戎人难道能忍得住？战争什么时候都不会停止，大唐能做的可以做的都是保证大唐百姓的安康。你也是大唐军人，你要明白。”
宁苦咬牙正要说什么，宁玦扬手止住。
“你答应西戎的不用去反悔，但是朝中也是会有人拦住你的。”宁玦叹了口气。
天地誓约，宁玦也是没有办法。
“还有，君集的事情我会以宁家家主的身份上奏给陛下，这招棋还是不错，大唐在这雪原上需要一个话事人，但到底是不是君集我不敢保证。”
说完，宁玦站了起来，直接从从走回了内室。
就像他说的那样，宁苦方方复生，宁玦不想说重话。
宁苦坐在客厅之中，听着红泥小炉中茶汤咕咕的沸腾声，脸色灰暗。
目的实现了，君集距离西域都护的位置不远了，但是宁苦却是一点都是没有开心的意思。
宁苦为君集求着西域都护之位一是对掖城百姓心中有愧，君集若是担任西域都护一职，掖城必将成为西域雪原上的最为安全的地方远离战火，二来雪原上确实需要一个都护，来作为西戎与大唐的纽带，而君集身份正合适。
但宁玦的意思却是大唐需要一把插在雪原上的尖刀，时时刻刻的监控这雪原上的一切信息。
差之分毫，谬之千里。
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宁苦苦笑着挠着头，不知道该是怎么办。
“桨桨~~~”黑袍感知到宁苦情绪的变化，阴恻恻的笑道。
“闭嘴！”宁苦在意识海里吼了一声“笑得这么难听，还笑!”
“呃.......”黑袍掩声，与宁苦硬钢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宁苦给自己倒着茶，一杯又是一杯。
真是有意思，现在自己的敌人竟然是大唐？
长安城里，拦自己的又会是谁？
宁苦揉着眉心，很是苦恼。
翌日，城外十里长亭。
宁苦端起一杯酒，敬了来送别的霍柯、君集一杯酒，翻身上马，启程返回长安。
“怎的是走的这么急？”璃梦看着不断远离的掖城，问道。
璃梦只在这掖城待了半个来月，多数时间还是在心月斋中照顾宁苦，着实是无聊的紧，宁苦身体方好，刚想是好好逛逛却又是要返回长安了。
大唐公主，说起来显贵无比，但也是别拘束在长安城内，再好的风景见了数十年也是厌倦了，来者掖城本想是好好看看这雪国风光，现在好了宁苦和宁玦一大早竟然是商量好了一样都是要马上启程，搞得璃梦一脸懵。
“我想回长安了。”宁苦搂住璃梦的纤腰“怎么了，还是怀念这掖城了？”
宁苦没有说实话，有些东西自己操心就是好了。
璃梦打了打宁苦作怪的手“干什么那你！”
平日里二人虽然是亲昵，但这光天化日的，宁玦都还是在不远处，璃梦面上有些躁得慌。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宁苦蹭了蹭璃梦青丝，答道。
心中空荡荡的，总是想抱住些什么。
璃梦又是打了打宁苦的手，但却是没有拉开，倚在了宁苦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