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剧场
“还有俺是兽人，而且在‘观光’，有啥不可以看的。”
“盯着别人看叫什么观光啊！千万别告诉我变成兽人之前，你去游乐场的时候也有盯着工作人员看的习惯。”
被蕾娜冷酷吐槽的戈鲁克正蹲在一个笔直站立，将双手握在一把双手巨型大剑剑柄上的黯精灵战士前面。
他可不是出于好奇，而且用猎手审视猎物的方式在观察他。
这位精灵战士和一路上看起来的其他人装束颇有不同，装备显然更加华丽，而且并不是远程武器。
同样带着面容狞恶的面具，四支扭曲的长角作为装饰高耸在头顶，完全看不到表情。
和蕾娜轻飘飘的裙装+过膝黑丝的布衣法系打扮不同，这个精灵穿着全套的精灵板甲。
与中世纪骑士的那种穿着之后转身都困难的玩意儿当然不同，显得更加合体。看起来除了肩甲和头盔之外都有绝佳的灵活性和可动性。
如果他能有点动作，戈鲁克就能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然而那个精灵就那么冷静地站在那儿，即使被对面山一样巨大的兽人头目靠在面前也纹丝不动。
“太近！太近了！你都快碰到别人的脸了！”蕾娜走到戈鲁克身边，拽了拽他盔甲上的垂下来的一段绳子。
“先说一句，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亲卫和行刑剑术大师，千万不要找麻烦啊。”
“啧......”
戈鲁克转动眼珠上下打量着这位“亲卫和行刑剑术大师”，吹出的鼻息掀起了对方从头盔边缘伸出的长发。
“就这又瘦又小的干瘪豆芽能当什么亲卫？等回去俺给你派几个皮糙的小子过来，保准又抗揍又吸引火力。”
“欸？？？不需要啦！”
“要不要跟老子练几下，看看能够不够格，在几分钟被打成肉酱——”
“别忘了之这里是属于我蕾娜.卓拉.赫奈伊杜斯的船，你太放肆了，兽人！”
在两个人吵吵嚷嚷的时候，那个精灵战士仍然纹丝不动。戈鲁克不知道在那盔甲里面的包裹着的战士，是不是一个假人？
他纹丝不动的样子，更像是一具空空的礼仪盔甲。
如果并非如此的话，精灵“剑术大师”此时面具的红色目镜之后，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戈鲁克呢？还是仅仅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
————————————————
“在这里稍等，戈鲁克。”蕾娜停下脚步。
“这里是啥？”
戈鲁克环顾四周。
一个宽阔广场......一个阶梯状房间。
就像是电影院或者大剧院一样，足以同时容纳数千人。
但是没有椅子，没有沙发，只有一层层的光滑的黑色大理石。
在角落里和一层层的平台上放置了不少大理石制作的半身像，主人公大部分都是精灵。能够看到的墙壁上也装饰着许多绘画和浮雕，无论戈鲁克的目光聚焦在何处，看到的都是艺术品。
只有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没有装饰品，那里摆放的是还未雕刻完成的大理石石块，还有承载着未画完绘画的画架。
这个房间里的照明非常阴暗，空气中散发着奇特的甜腻味道。
像是使用了浓烈的香料，但无法在戈鲁克的鼻子下隐藏住一股怪味儿。
潮湿、酸腐的味道，衰败的气息，又像是伤口发了炎。
电影院这种地方，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戈鲁克对于那股子人流带来的怪味儿倒是无所谓，但那种甜腻的熏香让他的鼻子发痒，很不舒服。
“这是哪？”戈鲁克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发问。
“沉醉之厅！”
在暗淡的照明之下，蕾娜的头发仍然反射着微光，她转过身对着无人空旷的广场伸开双臂，柔软的声音回荡在墙壁之间，
“在这里会有剧团出演歌剧、交响音乐会，还有画展，是这艘‘女猎手’号上的艺术中心。”
“艺术？”
戈鲁克扣了抠鼻孔，将一粒鼻屎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
“歌剧和画画儿对咱们啥意义都没有，你太入戏啦。”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傻瓜。”
她瞬间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舞台之上，
“看。”
蕾娜轻轻扯掉一块幕布，露出了一副巨大的油画，这幅画十分巨大，撑在一个巨人族才会使用的特制架子上。
主题似乎是一个人坐着，手上端着什么。
“精彩，完美！戈鲁克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她用热切的语气诉说着，
“这样的想象力，这样的优雅！第一眼看到我就决定了......一定要带回家，去开画展，去给其他人看！”
“俺还没看到呢。”
虽然蕾娜说的那么带劲，但是戈鲁克离舞台太远根本没看清楚。
“看画有啥用。“戈鲁克说，“瞧瞧俺就知道了，对那套没兴趣！”
要论以前的话就算不当兽人，也对这些高雅玩意儿没什么浓厚兴趣。戈鲁克对于文学、绘画或者音乐了解，基本局限于学校里那点课程。
戈鲁克之所以来到这里，第一是为了礼尚往来，顺便调查黯精灵的情报。第二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搞到什么好货。
拿来擦辟谷都太硬还掉颜色的油画可不算什么好货，。
“上来！”蕾娜对着他猛招手，“这是说好的礼物，一份“奇迹”，错过这个你一定会后悔哦！”
礼物还真的是这幅画啊！
要论“如何背叛期待，让别人失望”这个本领，尖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哼，一幅画还讲奇迹啥的——就知道咋咋呼呼......知道啦！”
后悔啥的说的太过头了，但如果这个世界的艺术品真的很有价值的话，如果有可能戈鲁克也愿意带着回地球——去卖钱。
本着实用主义的态度，戈鲁克也开始对蕾娜的艺术收藏产生了兴趣，想上去仔细多看两眼。
“在这儿看着点，小子。”
戈鲁克吩咐完手下后，迈出脚步，穿过空荡荡的观众席。
他走到高耸的舞台边缘，两手一撑就跳了上去。
甜腻的香味更加浓烈，窃窃私语和回声从角落中传出，又很快消失不见。
是船上其他船员的声音通过管道和走廊传来的么？
“”
“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