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放下过往（2）

略显苍白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泪水，“不要哭，我做的一切是希望你开心，而不是让你掉眼泪。”

杜羽桓说：“是我错了，不知道瑶瑶要的是什么，现在知道了，以前的错误，不会再犯了。”

杜羽桓支起身，温柔的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林慕瑶怔愣了片刻，脸颊微红，正要说话，就听杜羽桓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林慕瑶拉住他，很认真的问：“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饭？”

杜羽桓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他的瑶瑶，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善良可爱的小女孩。

“怎么会没有？外面都是树林，有很多野味。还有不远处有一条河，里面有很多鱼。选一个，我们是吃山珍还是海味？或者去摘点野果？”

于是两人就吃什么的问题商量了很久，直到外面的赵齐再也听不过去，进来打断他们：“不是，你们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悠然的闲话家常，讨论吃什么的问题？”

杜羽桓很认真道：“天大的事也没有吃饭重要，只有吃好喝好了，才有精力应付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如果因为这些事，就茶不思饭不想的话，卓青云没找来，我们先自己不行了。赵叔叔，要一起去吗？”

赵齐觉得杜羽桓说的也没错，只是这心态也太好了一些，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的感觉。不过跟他们一起去，他可不会那么自讨没趣。

“可是你手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再说了，受伤的是左臂，没有影响！”

杜羽桓找了几根合适的树枝削尖，“没有弓箭，就用这个了！”

正值冬去春来的时节，虽还没有百花盛开，争先报春的热闹；放眼望去，野草树叶等均已复苏，也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

杜羽桓忽然问：“话说当初，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认出我了吧！”

林慕瑶没有否认：“那你以为呢？如果没有认出你来，会让你纠缠那么久？”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林慕瑶停下脚步，认真想了想，“好像是那时候太无聊了，有个人陪着玩也不错。”

杜羽桓失笑：“所以当时，我一直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不高兴？”

“我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如果你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不理我，那现在我怎么可能站在你身边。”

只要能在你身边看着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态度都好。

“说真的，当初才知道你是王妃的时候，难过了好久呢！整天在神医谷借酒浇愁，还记得当时把雪照也愁坏了呢！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雪照怎么忍受得了我，还天天劝解我，感觉她才是姐姐一样。”

听到凌雪照的名字，林慕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或许，杜羽桓该知道一切的。到底该不该让他知道？

正在出神，杜羽桓伸手拦住她，林慕瑶看过去，只见一只獐子在林间觅食，杜羽桓道：“就它了。”

手中的树枝还没有掷出去，就见一只羽箭穿过树丛，直直射向獐子。

马上坐着的，手持弓箭的人，是楚翊。

四目相对，遥遥相忘，谁都没有说话。

若是以往，林慕瑶见他此番景象，大概会冷嘲热讽一番，什么王爷好兴致，还来骑马射猎之类的，只是今天，林慕瑶什么都没有说。

以前楚翊就想过，如果林慕瑶有一天见到他，不再投以怨恨的目光，不再以讽刺的面孔相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漠然无视的走过，像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那才是他最痛苦的。不管她以前对他怎样，不管是爱是恨，至少他们之间还是有牵绊的。如今，这样的情形发生在眼前，他们从今以后，只怕是路人了。

从她的眼中，他看到了从前。起初他带她回王府的时候，她很是戒备，不能完全相信于他。等到后来，她相信他，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只是后来，因为自己的原因，她的心再次结上了一层坚冰，以后的日子，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融化。

视线从林慕瑶的脸上移到她和杜羽桓交握的双手上，竟是灼人的刺痛。实在没有办法再多看一眼，楚翊别开视线。

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是自己知道和亲眼看到，总是不一样的。至少前者还可以自欺欺人，麻痹自己去拒绝相信。

又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十几个楚翊的近卫策马来到楚翊身后，手上多多少少都有猎物。

世人都知道麝月王妃，但她就像传说中的人物，真正见过她的人可以说没有几个。在楚翊的王府亦是如此，除了几个近身伺候，不能出王府的丫鬟，其他的人也是只知有王妃，却从未见过其人。

林慕瑶不在的日子，楚翊对外的说辞都是王妃染恙，卧病在床。

杜羽桓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林慕瑶，林慕瑶说：“我们走吧！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杜羽桓想，其实当初楚翊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吧！只是他比他幸运，最后能得到林慕瑶的原谅。

杜羽桓说：“不管以前怎样，有何恩怨情仇，至少相识一场，总该有个道别。跟他道别，也跟过去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