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转瞬即逝的周末，新的开始
是清晨，是周日的清晨，身体微有凉意，更明显的是，身体僵住了，动不了，不，不止如此，动不了更是因为手脚被拷住了——这种感觉比清晨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暖意还要明显。
即便闭上眼睛，依然感受到阳光的光芒，因为眼皮上的毛细血管，使得阳光也变得有颜色起来，红润的，橘色的，以及温暖的。
时断时续的，慢慢醒转的张斌冒出了这么些不太着调的念头。
真是惬意呢！如果不是因为手脚失去了行动自由，这样的清晨一定会更加舒服！
张斌这样胡思乱想到，若非如此，他或许还想再睡一会儿。
张斌也没有那么的软弱，即便许多的事情仿佛缺页的连环画，但他仍然在那一会儿的将前前后后的整理明白了。
别说是证据了，章来宾那混蛋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合作，只是借着合作之名来逃脱，或者说再赌一把。而自己，可以是说失策了呢！
即使现在还没有睁开眼睛，张斌不由地翘起嘴角，自然这样的情况下也无非是苦笑、自嘲罢了。
终于睁开了眼睛，张斌打量了四周，并没有见到章来宾，看着附近的陈设，看来是之前伏击自己的废弃工厂。
用兵不复，反其道而行之。
不愧是没有找三个窟窿，却要选三条逃跑路线的狡猾兔子。
观察了四周，张斌这才低头看着自己，手踝，脚踝都被锈迹斑斑的铁链拷住了。
张斌头一仰，靠在柱子上，没有铁丝之类的工具，所以张斌也没有办法去解开铁链上的锁。至于有些电视剧里，还能用头发开锁的，呵，那只能当着电视剧看了。现在的张斌，只能干等着，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就是章来宾还会有所行动，有所行动，便有破局的机会，就怕章来宾把自己锁住，便什么都不动了。
哎，即便如此，要破局的人也不是自己了，而是其他人，不知道是谁，韩沫，孙平都有可能，但自己最不希望的是李浩，尤其是在这里看到他的身影。
正想着，传来了脚步声，不用猜，一定是章来宾。
“你醒了，张斌。”章来宾先是递给张斌早饭，然后蹲下来，帮他解开手上的镣铐。
“不怕我跑了？”张斌活动了一下手踝，也不客气，拿着早点就开吃起来。
“只是手而已，附近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工具，如果这都被你跑了，那活该我倒霉。”似乎当着张斌的面，章来宾又确认了一遍。
对此，张斌不置可否。
章来宾又随便一坐，开口说着自己的安排：“总之，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晚上，无论是李浩，还是李凯，都会来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章来宾抬起眼皮观察着张斌的反应，发现他无论是在李凯上，还是李浩上面，都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之前被张斌耍得团团转，因此现在章来宾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张斌，却没有从张斌脸上看到自己所希冀的表情，章来宾有点失望。
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演员还不齐。
章来宾继续说道：“我先是联系了李浩，后来才联系了李凯。可惜……”
张斌单边的眉毛一挑：“李凯，总不会不至于不了来吧。不，他会来的，而且一定会来的，没有人比他更稳，也没有人比他更急——虽然惹了一身臊，但只要再跨出一步，胜者就是他了。但如果没有迈出去，可不止失败那么简单。”
对于张斌的话，章来宾也是赞同的：“对的，李凯他一定会来的，如果他不来，我这准备的上好红酒给谁喝去。”
张斌这才注意到章来宾的不远处有两瓶红酒，又有四支干净的酒杯。
张斌奇了：“那有啥子好可惜的？”
他自然不会认为李浩不会来的，而事实亦是如此。
“我可惜的是，只能通过电话联系李凯，没有亲眼见到他知道我还活着的表情，不过仅仅听到李凯当时的声音，我就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呢！嘿嘿……”
——
于此，时间倒回至昨天周六，章来宾先是将打晕的张斌安顿好，该捆的捆，该绑的绑。在李凯以为他死了，而孙平，韩沫那边还没有真正反应过来，章来宾做了一些准备才去联系李浩和李凯。
“张斌是出什么事了吗？”见到孙平，韩沫一票人整齐划一的来到研究室，问话的反而不是李浩，而是萧雅。
不过，李浩虽然没有开口问，倒也投过来关切，担忧的目光。不是张斌，反而是孙平，韩沫出现在这里，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张斌出了事情，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因而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的变故。
孙平叹了一口气，瞄了瞄韩沫，韩沫会意，站出来开始叙述发生的事情。
“哈哈，哈哈，张斌他也有今天啊。”丝毫不顾忌其他人怪异的眼神，萧雅拍着桌子在那里哈哈大笑，“完全是阴沟里翻船啊！”
孙平很是不解，走到李浩的身边：“你们不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吗？这关系到底是好是坏啊……”
“嗯，张斌和萧雅的关系大概就和孙队你和张斌一样吧。”李浩也是经常从张斌那里听到警署里有个不可理喻的孙平，整体瞧自己不顺眼之类云云的，所以便这样解释道。
孙平嚷嚷道，显然是不赞同李浩的说法：“靠，谁跟那个衰货有关系啊。”
“所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起到定海神针作用的反倒不是韩沫他们这些专业的，还是魏方明，听到声音，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走了出来。
韩沫致意了一下魏方明，借着魏方明的询问，也把偏到不知何处的话题转了回来，真正道明来意后，看了一眼孙平，总结道：“虽然只是推测，但现在也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极有可能会变成这样的，还是早做准备。”魏方明走到李浩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浩子，你也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萧雅也冷静下来。
韩沫接过魏方明递过来的茶，一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李浩虽然精神奕奕，但脸色却苍白的可以，简言之，大限将至，担忧地问道：“你们的解药……”
不太合适现在问这个事情，作为探员，韩沫也算是“铁石心肠”，毕竟这事关人命，因此还是问了出来。
“已经研制出一种来。”魏方明介绍道，“还差一种。”
孙平，韩沫一脸的疑惑，李浩不由地露出苦笑：“之前因为实验研制出来的试作品不算，就正儿八经，的的确确算是解药的一共有两种。”
萧雅眯着眼睛，抿了一口茶：“老祖宗的办法，先是以毒攻毒，然后再解去我们所更熟知的毒。厉害吧？”
韩沫愣了愣，说道：“辛苦了！”
魏方明苦笑着。
因为韩沫这句话也不知道对着魏方明，萧雅，还是对着李浩说的。
手机铃声响了，幼稚到爆，完全不像是李家的人应该设置的手机铃声。
李浩红着脸，打开一看，求助似的看了看孙平和韩沫：“是陌生的电话。”
孙平冷然道：“接吧，是骡子是马，总该拿出来溜溜的。”
于是，李浩接了电话，而其他中则屏住呼吸，全神贯注。
“喂，李浩少爷吗？我是章来宾啊！”
李浩咬了咬，沉声道：“我是。张斌他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李浩也不和章来宾打圈圈，直奔主题。
“放心吧，他好得很。既然李浩少爷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明天晚上六点，废弃工厂，用你的命来换张斌的命，当然你也可以叫上其他人，提前来救张斌，我就在工厂那里等着，不过，如果提前来的话，我不保证张斌会很安全，”章来宾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张斌是玉，我是瓦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现在的我是可以做的出来的！”
那语气，没人怀疑章来宾说话的真实性。孙平他们可以冒险，但却无法承受冒险失败的后果。
李浩皱着眉：“哪个废弃工厂？！”
章来宾道：“这件事情，那些探员最清楚不过了。”
说完，也不等李浩答应下来，章来宾便挂断手机。
“喂，喂……”
孙平气愤道：“还真是肆无忌惮啊，问我们？！摆明了也是让李浩把事情告诉我们，却不担心我们坏事，示威吗？”
“是示威，但该派的人还得派。既然没有像以前我们所遇到的人，说什么不准报警，只准一个人来，那么我们便忍下这口气，也来参加这次盛会吧。”韩沫转过身来，对着李浩说道，“李浩，你一个人进去，我们在外面策应。”
“计划是不错，不，这也算不上计划了。但李浩的解药怎么办，明天一结束，李浩他……”萧雅担忧地提醒道。
虽然魏方明和萧雅也在加紧制作，但章来宾安排的时间太微妙了。说是七天，也不能完全尽信，有可能是周日早上，也有可能是周日晚上，稍有不慎，即使萧雅研制出解药，李浩也难逃一死，便真的如章来宾所说，用李浩的命换张斌的命了。
李浩异常坚定：“我一定要去，张斌是因为我才被章来宾设计被抓的，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的毒毕竟是章来宾下的，什么时候死，他是最清楚的，若是我死了，那么章来宾这出戏也演不下去了。”
魏方明重新穿起白大褂，留下一句话：“不无道理。萧雅，既然整吧！”
“好好……”
孙平也说道：“李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韩沫，我们也去准备。我还要以救世大侠的身份站在张斌面前呢！”
韩沫和李浩互相看了一眼，均察觉出彼此的无奈。
李浩这边，章来宾很是客气，很快便通知了，当然这也是为了以张斌的消息安抚下孙平，韩沫他们。
而李凯那边，章来宾的原主子，章来宾却没有那么爽快，特地选了子夜时分，以李凯最不可能想听到的声音重新和他联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