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了工伤岂能不留名
张书堂开口道:“李掌柜的,这个乌云踏雪,那个黄鬃马,还有我朋友手里的白马,这三匹马一起买了。
掌柜的给一个朋友价——一百五十两,若何?
待我们归来,必然还有合作的机会!”
李德福笑着摇头,道:“小兄弟,这可不行,七十两一匹马,我可是另外送了马鞍,更何况小兄弟挑选的都是良驹啊!”
“不地道啊!”
“啧啧!”
程经济在一边开口道:“老李你可说了马鞍是送的,再者,你不是说——好马孬马混在一起一个价,全凭眼力挑选么!”
李德福被说中了痛点,只得摇头苦笑道:“好吧,好吧,咱们做个朋友,若是有人需要,还请小友帮忙介绍一下。
老头子我自己添十两银子放在账上,这三匹良驹,小友只管出两百两就好了!”
“一百七十两!”
“一百九十五两。”
“一百八十两,大家做个朋友,待我们三兄弟返回,做东请掌柜一通,若何?”张书堂继续砍价道。
“不不,一百九十五两已经是兄弟价了,若是再低,老头子真的会被家里责罚的!”
张书堂一把将怀里的银子全部掏出来,又加上了散碎银子,道:“掌柜的,你看我全身上下可是只有这么多了啊!”
零零碎碎的,全数加起来大约有一百八十两不到的样子。
李德福连连摇头道:“这哪里行啊,你看小老儿都添了这么多东西了啊!
这样吧,一百九十两算了,老头子另外送上三个草料搭袋!这样老头我够朋友了吧!”
李陵装作可怜巴巴的走上前,在怀里东掏西摸半天,才掏出了不到十两银子。
他想了想,又从碎银子堆里扒拉出一两左右的大颗粒碎银,道:“掌柜的,俺们三兄弟可是就剩下这么一点钱财了,你总要给俺们留点买馒头的钱吧!”
李德福哭笑不得,只得摆手道:“算了算了,老头儿我急着出仓,就当交个朋友了!”
李德福命人拿来契约,与三人签了,然后才收起了银子,笑道:“老头子我做这个契约,每张都给了官府三钱银子,小兄弟这价钱实在是杀得太狠了!”
“包涵包涵!”张书堂嘿嘿笑道:“我们三兄弟最近手头不宽敞,待返回再来买时,必定补上!”
牵着三匹战马,在程经济的带领下,出了胡同。
张书堂递给程经济大约二两的碎银子,笑道:“此番,我等兄弟多谢程老的援手了,只是我等有急事离家一趟,待到返回时,再请程经济吃酒!”
“哈哈!”
程老头得了抽头,一想到等会那李掌柜还有抽成送上,这转手之间,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样子,他就有了四两银子的进账,心中早已畅快的不能行了。
出于一个职业经济的素养,程经济客气的道了别,声言若是三人返回,自当置办一场薄酒,与三位洗尘。
双方道了别,各自离去。
“书堂哥,我们下一步去哪里?直接走吗?”曾阿牛得了宝马,欢喜的不能行了,对于张书堂却是更加的佩服起来。
那样一个普通的老头,若不是张书堂执意闲聊,他才懒得搭理呢!
若是如此,岂不是与爱马错失交臂!
“去王府!”张书堂一指东方说道。
“去王府?”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那五王子恨不得杀了他们而后快,这时候去王府,不是羊入虎口么!
“嘿嘿,”张书堂嘴角轻撇,笑道:“我等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阿牛你也有一个将军的在册编制!
你们先回家去,穿了官袍,再来寻我,然后我们一起去王府!
做了好事不留名,可不是我张书堂的格局!”
李陵一贯以张书堂为首,闻言当即就同意了,曾阿牛眼见两人都同意了,只得点点头。
听闻要穿官服,曾阿牛一阵苦闷,本来脑子不如张书堂好使便也算了,偏偏李陵又是张书堂的亲亲姨家表哥,这就罢了,人家两个老爹都早早的让他俩顶了差事,偏偏他老爹,花了银子,给他找了一个锦衣卫将军的差事。
这将军说的好听,实际上在锦衣卫体系里除了力士、校尉外,就属于将军最低等了!
三方各自返了家,张书堂却是并没有见到阿大,他换上官袍,开始书写辞别书信。
小半个时辰之后,张书堂刚刚停了笔,将书信压好,两人就联袂而来。
三人互相定睛,却见张书堂与李陵两人身着犀牛补子的武将官袍,头戴忠静冠,衣衫的颜色却是大绿色。
而曾阿牛,却是一身红色飞鱼服。
这真真是好一群衣冠禽兽啊!
三人互相打量一番,各自笑了起来。
……
到了王府,奉上腰间的牙牌,守门的兵卒却是认识张书堂的,草草看了一眼牙牌,急忙行礼道:“张大人,您来了!”
张书堂一家素来与世子一脉交好,昨日世子去了,张书堂自然是要来吊唁的。
张书堂抬头看了看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挂的门楼,皱眉道:“怎么没有布置呢?”
门卒苦笑着指了指门内,道:“大人,在内堂有布置。”
张书堂摇摇头,这唐王啊!竟然连面子也不做了!
进了大门,却见二门依然是没有布置的,唯有到了三门才换上了白色的帷幕。
灵堂并没有设置在三院正堂,反倒是放在了三院的偏堂内。
说是偏堂,实则与四院无疑了,为了躲避朝廷对王府的规划,扩建的超了标准的王府,便将四院、五院等做成了偏院的样子。
偏院里,前来吊唁的官吏几乎没有,唯有不多几个——一贯同情世子一脉的王府官吏在场。
场内连一个指挥的司仪都没有,如此大的王府,如此苛待世子一脉,当真是让人寒心。
世孙正跪坐在棺椁的前面,暗自垂泪着。
张书堂等领了孝巾,将白布朝额头上一拴,到了棺椁之前,跪下、磕头、烧黄纸。
世孙朱聿键回了礼,才道:“听闻下人说张大人为了家父的事情,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