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和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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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色朦胧

萧亦陶再次来到楚家,可是她已经痛苦不已,郁郁寡欢,她不敢再面对楚彦航,明明这场恩怨与他毫无关系,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这样沉重的后果呢?害死自己母亲梁曦蕊的不是他,让自己的父亲沈胤州失去一条腿,终身残疾的人也不是他,让自己流落在外多年的人更不是他。可是如今她却要伤害他,让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萧亦陶知道自己做不到,她不能够这么狠心,何况他是她深爱的人啊!

萧亦陶也无法去欺骗楚雁的情感,楚雁对她的一往情深,她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尽管她对天真稚气的楚雁并没有爱情,但是却有深厚的亲情和友情。如果她嫁给楚雁,那么不仅是对不起楚雁,更是对不起自己的幸福,她永远都不能够得到楚彦航了!不仅如此,楚彦航一辈子都会恨死她,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如果楚彦航爱她,那么她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和楚彦航远走高飞,远离是非,她会哀求自己的父亲放过楚彦航,毕竟,楚彦航并不爱梁曦蕊,要娶梁曦蕊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他最终也没有娶到梁曦蕊啊!

父亲却始终认为,要不是楚彦航的软弱,要不然楚彦航放弃了自己的爱人,就不会给梁紫嫣一线生机,就不会让她痛下毒手害死自己的姐姐梁曦蕊。沈胤州始终认为,楚彦航间接害死了梁曦蕊,他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爸爸啊!……”萧亦陶在心中哭诉,你怎么那么傻,那么执迷不悟啊!萧亦陶想要和楚彦航一起离开,可是,楚彦航凭什么要和她一起离开?楚彦航对她,有爱情吗?萧亦陶不确定,他对她那与众不同的关心和似有若无的情愫算是爱情吗?

就算是爱情,楚彦航又会真的愿意和她一起走吗?他真的愿意放弃他显赫的身份和地位,跟着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少女去过一种粗茶淡饭的生活吗?

萧亦陶知道,他不会的。萧亦陶面对深爱自己,自己却不爱也不想伤害的楚雁,面对自己深爱却得不到的楚彦航,面对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梁紫嫣,面对伤痕累累,又执迷不悟的父亲,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何去何从?她选择成全一方,就势必要伤害另一方,可是她永远也成全不了自己的情感。

“楚彦航,你为什么不爱我?只要你爱我,我们可以离开这里,这样就什么苦恼都没有了……可是,你不爱我……”萧亦陶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止不住地泪流,她抱住双膝坐在门边,从早上坐到黄昏,哭到没力气了之后在门边睡去。

和几个贵族少爷打高尔夫球回来的楚雁看到萧亦陶竟然睡在门边,一边担心一边甜蜜地想,亦陶没事坐在这里干嘛,难道是等自己回来?是不是因为等太久所以睡着了?楚雁觉得,自己这么喜欢萧亦陶,萧亦陶一定被感动了,看来自己和萧亦陶有机会了。楚雁不由分说地抱起萧亦陶,照顾自己未来的媳妇是应该的啦,于是欢欢喜喜地把萧亦陶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幕被一直暗中观察他们两个的梁紫嫣看到了,梁紫嫣责怪自己,一直都以为楚彦航不会对这样的女孩子有过多的情感,却忘记了自己处于青春期的儿子楚雁。男生总会对与自己相处很久的女孩产生情感,何况是自己儿子这么单纯,没有情感经历的人。看来她不能慢慢谋划拆散楚雁和萧亦陶的事情了,这件事情要速战速决。

萧亦陶笑嘻嘻地走到楚彦航面前,问:“彦航,你吃早饭了吗?”

除楚彦航以外的楚家人听到萧亦陶这样叫楚彦航都吃了一惊,楚雁惊讶地说:“亦陶,你怎么这么叫我爸爸?”

楚雁有点吃醋,因为亦陶从来没有对自己叫的那么亲热过。

楚彦航打断楚雁的话:“是我让萧亦陶这么叫我的。现在年轻人不是都推崇只自由平等吗?总是叫我先生,我觉得有点怪怪的。不如直呼其名,显得我们楚家与时俱进。紫嫣,你说是吧?”

梁紫嫣很多年没有听到楚绅源这么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了,高兴的忘乎所以:“是不能叫先生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楚家腐太腐朽呢。”

林玥倒很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她太了解楚彦航了,她已经看出了萧亦陶和楚彦航之间的情愫,只不过两个人都还没有表明心意,但她并不想提醒一心想要拆散楚雁和萧亦陶的梁紫嫣,这是报复她的机会,梁紫嫣,你也会有今天!

萧亦陶表面平静,内心却担心梁紫嫣看出她对楚彦航的感情,同时又觉得非常甜蜜,从第一次见到楚彦航起,他就一直在帮助自己,给了自己从小就缺失的安全感。这样的男人,才是萧亦陶喜欢的,至于楚雁,他不是不够好,只是和萧亦陶根本不合适。

“林玥,你以后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别那么生分“楚彦航喝了一小口粥,赞叹道,“手艺不错。

林玥微笑着点点头,轻松地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楚雁,萧亦陶,梁紫嫣陆续坐下来用餐。楚家的早餐特别好吃,有水果沙拉,烤牛排,各种各样的西式甜点,还有乌鸡汤。萧亦陶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全然不顾礼仪和形象,她吃遍满场仍然意犹未尽,她终于了却一桩心事——想要和楚彦航亲密地称呼对方,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楚家就这么静静的用餐,可是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我后天起身去香港,“楚彦航擦了擦嘴,镇定自若地说,“萧亦陶不是也要去香港看看大学吗?正好我们可以一起。”

“又要出差啊?“梁紫嫣有些不满。

“公司最重要的客户是香港人,这份合同是公司年度最重要的合同,为表诚意,公司派我亲自去香港签。”楚彦航一五一十的向梁紫嫣说明情况。

“萧亦陶这几天帮林阿姨也累坏了,正好可以去香港放松放松,楚雁笑着对萧亦陶说,“萧亦陶,香港可是个好地方,你一定会玩的非常开心的。”

楚雁又转过身:“妈,我可以去香港吗?”

梁紫嫣怕他和萧亦陶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会出什么事情,再一个她想要在萧亦陶离开的这几天为楚雁定下一门婚事,所以楚雁是不能离开的,便态度坚决:“去什么去?香港你没去过多少遍啊?后天我要去BJ,你林阿姨一个人在家正好忙不过来,你正好留下来帮忙。“妈,让我去吧。“楚皓哀求

“不行!

听到这话,楚皓满脸的不高兴,接下来的早餐时间沉闷闷的。萧亦陶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没有再看一眼楚彦航。

吃完早饭,林玥照例去梁紫嫣的房间里打扫和收拾。为了维护皮肤的白晳,梁紫嫣很怕阳光。她房间里的窗帘终日拉着,无论白天黑夜,房间里都是昏暗的

约莫半个小时后,林玥收拾完了。她恭敬地对梁紫嫣说:“夫人,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出去了

梁紫嫣停止做美容,幽怨地说:“林玥,那么多年了。你都可以改口叫他彦航了,为什么不肯像当年那样叫我一声嫣儿呢?林玥仿佛没有听清梁紫嫣的话,又似乎是要故意刺激梁紫嫣。她仍然恭恭敬敬地说:“夫人,当年毕竟只是当年。”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梁紫嫣神色哀伤,“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你的妹妹不是我害死的!”

林玥不为所动,仍然冷漠地回着:“我以前也相信你,可是你最后不也是狠狠地欺骗了我吗?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为了嫁给楚彦航,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害死,而我的妹妹,林玫!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女佣的妹妹,没有任何人保护她!你不就是趁着楚彦航回家,找人害死了她吗?夫人!你可以骗所有人,就是不能够骗我!”

梁梓窈怔了怔,她没有想到,林玥竟然会如此激动。是的,她当年是心狠手辣,在自己的姐姐梁曦蕊怀孕的时候,下药让她在生产的时候血崩而亡,林玥还告诉她,她姐姐生下了一个死婴。她确实嫉妒梁曦蕊,为什么,同是梁家的女儿,姐姐就可以过的那么好,锦衣玉食地生活,还可以嫁给一户豪门。

而自己,只是因为算命先生说的克父母,会让梁家家门不幸,就被送到一户穷人家生活,之后结婚也只能和对面卖肉的屠夫?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命运要这么凄苦?不!她不甘心,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虽然她是用尽各种手段害死了自己的姐姐,拿到了娘家的财产全部的继承权,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豪门楚彦航,可是她真的没有伤害过林玥的妹妹林玫呀。林玥已经误会了她很多年,可是她在林玥面前已经解释不清楚了。恶人……洗白太困难。

“夫人,我先出去了。”林玥头也不回地走了,“夫人“两字刺痛了两个人的心。

林玥叹了一口气。

爱情真是一把伤人的剑,她和紫嫣,都是千疮百孔。只是不知道,萧亦陶和楚彦航,他们会有美满的结局吗?而林玫……她愿意看到楚彦航爱上了一个与她相似的人吗?她第一次看到萧亦陶的时候,就发觉她和自己的妹妹林玫有些想像的地方——外表柔弱,内心坚强,性格开朗。她也明白,楚彦航会喜欢她。

林玥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如果自己得不到他,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的林玥了。现在的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够给自己爱的人幸福,不如祝福他和别人。她真后悔当年那么对待自己的妹妹林玫……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啊!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林玫再也看不到自己悔过的眼泪了。

难过愧疚的林玥打点好了行李,送萧亦陶和楚彦航上飞机。

萧亦陶和楚彦航坐在飞机相邻的两个座位上,萧亦陶想多了解一点关于香港的事情,不停地询问楚彦航。

“彦航,香港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啊?”萧亦陶好奇又天真地说。

楚彦航笑着对萧亦陶说:“香港被誉为东方明珠,是一座魅力无穷的城市。它是逐梦之城,很多年轻人都来这里追求成功。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香港的繁华和绚烂之下,埋葬了太多人的青春。

“那上海呢?”萧亦陶对自己的家乡上海怀着温暖的感情,在她心中,上海是中国最好的城市,哪一个城市都不能够超过上海。

楚彦航却说:“上海……同样地冷血无情,但是,可能比香港要温存一些,是难以割舍的中国的一部分,“楚绅源淡淡地说,“毕竟上海还是中国人一手开发的。”

“我不懂。“萧荏微微摇摇头,认真地看着楚彦航。

“这么对你说吧,上海是中国人的城市,香港是中国的城市。楚彦航深入浅出,“有了人,就有了感情。香港离中国人仍然有距离。”

萧亦陶恍然大悟,又问:“香港人不喜欢大陆人,是吗?”

“也许是大陆人留给香港人的印象不好, 香港人太高傲了,总是觉得香港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但是广东人去香港,香港人会特别高兴。“楚彦航细细说来,“也许是香港和广东也算亲戚吧。”

楚彦航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抿嘴一笑:“这两位亲戚有许多共同之处。其中一点就是香港和广东一样人口众多。香港的地狭人稠是出了名的,所以他们老是在填海造陆。 ”

萧亦陶像孩子般嘟起了嘴巴,仿佛受到惊吓般说:“我不喜欢香港填海造陆的地方,我总是感觉不安全,我总是感觉会掉下来一样。”安全感对萧亦陶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其实对所有的女人来说也是一样的吧。女孩子都希望有人陪着。

“亦陶,你真可爱。哈哈……”楚彦航忍不住哈哈大笑。

萧亦陶涨红了脸,害羞地说:“你是想说我可笑吧。哈哈……”

正当两个人欢快地聊天时,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萧亦陶身边走过。萧亦陶看到他,连忙笑着打招呼,激动的说:“王羡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王羡渊是高萧亦陶三届的学长,他高大帅气,家境富裕,成绩优秀,素来被称为“天才美少年”。王羡渊以前追求过萧亦陶,可是最后失败了,后来王家举家来到香港做生意,他和萧亦陶再也没有了联系。

萧亦陶见到王羡渊,除了有和朋友久别重逢的欣喜外,也有可以借王羡渊来刺激刺激楚彦航,看看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和自己远走高飞,远离所有的是非。

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她故意对王羡渊非常热情地说:“羡渊,能够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你为什么要会在飞机上啊?”

王羡渊柔情似水地看着萧亦陶,慢慢地说:“妹妹王亚兰嫁到上海,今天回香港看望爸妈,作为哥哥的我当然要接她。那你呢?”

萧亦陶眼睛含笑地说道:“我是来香港看看港大的,因为港大想要我来这里读书。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带我去参观参观港大吗?”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王羡渊愉快的答应了。

他们两个人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旁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暧昧不清的情感。

萧亦陶又故意对楚彦航说:“王羡渊可是个香港通,香港的地方没有他不知道的。这下我们可不用发愁没有靠得住的导游了。羡渊,是吧?”

王羡渊谦虚地说:“我只是对香港略知一二,算不上香港通。”

楚彦航听着有些不耐烦:“萧亦陶,我对香港很了解,用不着请个导游。

萧亦陶看出了楚彦航的稀松冷淡,心中窃喜,她仍然选择和王羨渊继续聊天。楚彦航自觉没趣,只好翻看书籍。

下了飞机,两个人依依不舍地作别。楚彦航猜测,既然这个王羡渊这么有来头,那他会不会就是这次,世嘉公司年度最重要的客户?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不能够轻易地得罪他,不能够随便和他抢萧亦陶。楚彦航觉得心里十分憋屈,为什么一个萧亦陶他都不能轻易得到?

楚彦航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萧亦陶。

香港到底是地狭人稠,小小旅馆的房间租金高吓人,就算是这样,两个人仍然开了两间房间,让人觉得惊奇的是,两间房间的走廊是相通的,两个人可以站在走廊上欣赏香港城的景色。房间的墙壁上爬满了玫瑰,那粉的,白的,红的,黄的花朵点缀了香港的下午。

楚彦航最近忙着谈生意,没有时间理会萧亦陶,而无聊的萧亦陶就在房间中看书品茶,有时候会跑到走廊上修剪玫瑰花,也会……偷偷地跑过去看他。他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认真,接近了他,仿佛能够得到这世间一切,温柔的,美好的事情,那海风一样清新脱俗的气息。

只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

王羡渊有时候也会来找萧亦陶,他看着萧亦陶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就明白萧亦陶的内心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够那么自私,去破坏别人的情感,可是萧亦陶是他的挚爱,他难过地看了萧亦陶好久,明白自己只能选择成全。

本来萧亦陶是准备好好参观香港的,偏偏接下来的几天很不讨巧,天天都是阴雨连绵。

楚彦航这几天都在同客户谈话,是很棘手的合同,但楚彦航还是顺利签下来了。而且,对方给的条件十分优厚。真是没想到的怪事。楚彦航隐隐约约地明白,这个王羡渊是卖给萧亦陶一个面子,他还真的是用情至深。那么,自己就更加不能放弃和萧亦陶之间的感情了。

萧亦陶一个人无聊得天天只好逗那只叫“苒苒”的小白猫玩。吱呀一声门开了,楚彦航拍拍身上的雨走了进来。萧亦陶在楼上看见楚彦航进来,连忙蹲下来抱起苒苒。

楚彦航缓缓走上楼。他把蹲在地上的萧亦陶拉起来,一把搂入怀中。

萧荏脸红了,但她将楚绅源搂得更紧。

“你有想我吗?“楚绅源是这样问萧的。

萧荏错愕,以前楚皓也问过她相同的问题,父子之间竟然有这么惊人的相似。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萧荏依偎在楚绅源的怀里。“假话。”

“我每一分钟都在想你。“萧荏轻描淡写地回答。

楚绅源神经紧绷,紧张地说:“那真话呢?

萧荏离开楚绅源的怀抱,字一字认真地说:“我每一秒钟都在想你。

楚绅源笑了,他哪里肯放过萧荏:“既然你那么想我,那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在飞机上为什么总是和那个顾羡渊说话?萧荏偏着头,慢吞吞地说因为你总是对我很冷漠,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让你对我不那么冷漠.

楚绅源又是那样含着笑意,但更多的是感动:“萧荏,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楚绅源将他新买的尾戒戴在了萧荏的小拇指上,还送上轻柔—吻。萧荏娇羞地低下头。

“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居然想到一块去了”,萧亦陶娇羞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戒指,“送给你。”上面刻有两个人名字首字母的缩写,中间还有一颗爱心。

楚彦航爱怜地看着萧亦陶,将她搂在怀里。

小白猫苒苒“喵喵”地叫着,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终于盼到了放晴的日子,他们如胶似漆的日子却告一段落。楚彦航却觉得大学没有必要花那么多时间专门去看。其实是因为他这几天没有跳舞,天天和萧亦陶在一起,有点腻味了。

而且,他实在不确定自己到底爱不爱萧亦陶,或许,他是忘不了林玫,想要找一个情感寄托?林玫……楚彦航内心苦闷,想要找一个方式发泄。

为了说服萧亦陶,他小心翼翼地说:“如果现在去看了,到时候不就没有神秘感了?等你上大学的时候,我陪你看一整天。”

男人的承诺从来都不可信,可惜萧荏只有十九岁,她不明白这一点。她天真地相信了。萧亦陶点了点头。

楚彦航便流连舞场,萧亦陶经常一本书从清晨看到日落。她不是不可以一个人去看大学,只是她想要和他一起去看,这样才有意义。她理解他,他只是喜欢跳舞,没有什么其他的过错。吃过晚饭,精通舞艺的楚彦航便去舞厅跳舞,不擅跳舞的萧亦陶勉勉强强跟着去。

向楚彦航邀舞的女孩不计其数,楚彦航兴趣盎然陪着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孩跳了支又一支舞。直到他跳累了,他才注意到萧亦陶已经坐在那里等他几个小时了。

楚彦航走向萧亦陶:“萧亦陶,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吗?

“我不是陪酒的舞女,再说,我不会跳舞。”萧亦陶冷冷淡淡地拒绝了。

“怎么能说不会呢?你那天在雪地里不是跳得好好的吗?“楚彦航不明白萧亦陶到底怎么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记了。“萧亦陶酸溜溜地说。

“萧亦陶,你到底怎么了?“楚彦航不明所以。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我要先回去了。“萧亦陶擦去眼角的泪花,快步走出餐厅,留下楚彦航一个人在舞厅。

行走在香港繁华的街道上看着流不息的车辆,吹着冷冷的夜风,萧亦陶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异国他乡的旅程,捉摸不透的人心,萧亦陶觉得好累。她觉得她选择来香港的决定就是错的。香港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决定明天就回上海。

“萧亦陶,站在这里不冷吗?”王羡渊站在萧荏身后,当萧亦陶转过身来时,王羨渊发现萧亦陶的脸红的像胡萝卜。

“萧亦陶,你怎么了,你哭了?”王羡渊关切地问。

萧亦陶看见这个她在香港唯一熟悉的人,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号啕大哭。

王羡渊拍拍萧亦陶,他已了然一切:“想哭的话就哭吧,不然心里会更难过的。”

“你们这些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萧亦陶断断续续地说。

王羨渊郑重地对萧亦陶说:“萧亦陶,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对你那样做,我只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看来,他终究是未能真正的照顾好她。

萧亦陶哽咽:“羡渊,你可以教我跳舞吗?”

“好。“王羨渊现在对萧亦陶无条件服从。他手把手地教萧亦陶跳舞,萧亦陶学得专心致志。萧亦陶的舞有她自己独特的韵味,只可惜,这支舞不是为王羡渊而跳。

直跳到十点,萧亦陶疲惫不堪地回到小屋。她真的很累了,眼皮沉得抬不开。她只想快点回到温暖的小屋呼噜呼噜睡大觉。明天早上,她要离开香港这个是非之地。

她走上几步楼梯,发现楚彦航正走下楼梯。楚彦航向下走一步,萧亦陶便往下退一步。如是数次,楚彦航终于不再往下走了。

楚彦航很生气:“你为什么先走了?

萧亦陶生硬地回答:“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那我先走晚走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彦航用冷冷的目光扫过萧荏:“不是说不会跳舞吗?怎么又和那个王羡渊跳?”

原来,萧亦陶跑出舞厅后,楚彦航追了上来,萧亦陶和王羡渊跳舞的场景也被他尽收眼底。

“我爱和谁跳就和谁跳,这是我的权利,你管不着!“萧亦陶针锋相对。

楚彦航脑羞成怒,这时她发现他送给萧亦陶的尾戒不见了。他用力抓住萧亦陶的手腕:“尾戒呢?”

“我把它送给羨渊的妺妹王亚兰了,作为我给她的新婚礼物。”萧亦陶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

“萧亦陶!“楚彦航又失望又生气,“我送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送给别人呢?

萧亦陶不感到丝毫的愧疚:“你送给我的礼物就是我的了,我想要怎样处理都可以。”

“” 好……好…”楚彦航凄厉地大笑,“既然如此,那这个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楚彦航将萧亦陶的戒指拿下来,用力地扔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