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脱离苦海。

王国良他们吃过晚饭，三个大孩子回房睡觉休息，王国良就给他们升起香草绳驱赶蚊虫。

香草绳燃烧的很慢，有一股芳香气迷人魂魄。

小锋和两个小孩子，都睡在王国良夫妻的房间。

王夫人也在屋中升起香草绳驱赶蚊虫。

到了深更半夜，王国良被一个恶梦惊醒，就猛然起身喊叫道：婷婷，不要，快回来，爹的好闺女呀。

王夫人也被惊醒，就翻身坐起道：他爹，他爹，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吗？

王国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夫人，是啊，又梦见婷婷了，她在火海里被烧的也不成一个人样子，就哭着对我说，爹爹，女儿好想好想你们呀，怎么你把女儿推入火海就不要了呢，女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喊爹爹不在，叫娘娘不来，女儿受尽了煎熬，就想一死了之，可是女儿又很想念你和娘亲，还有哥哥弟弟他们，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待，女儿好不容易才把你老人家盼来，怎么你不救女儿逃出火海，还袖手旁观呢？

我看婷婷瘦小苦干，浑身全是燎泡，我一把没有抓住婷婷，她就摔下了万丈深渊，可吓死我了。

妇人道：他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从咱们送走了婷婷，一直也没有去看望她，无论如何，你也得去一趟小白楼，带婷婷回来。

王国良穿好衣服下炕叹气道：唉，孩子他娘，梦是相反的，但愿小锋说的不是真言吧。

妇人道：他爹，天还早，怎么起来了，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王国良道：夫人，睡不着呀，我想现在就去小白楼，天亮之前也就见到婷婷了。

小锋也被他们的谈话声惊醒，就翻身爬起道：王大伯，晚辈和你一块去搭救婷婷小姐。

王国良道：哎呦，小锋啊，怎么你也起来了，快躺下睡觉休息吧，我去和你的父母说一声，等我接回婷婷来，你们一块玩耍几天。

小锋道：王大伯，实不相瞒，晚辈不能在此久留，家中还有一位盲人爷爷，在等待我回家伺候呢。

小锋穿好衣服跳下炕来，匕首插入腰间。

王国良道：小锋啊，怎么，你家还有一位盲人爷爷，等待你回家伺候，那你的父母就不管吗？

小锋道：王大伯，你有所不知，晚辈是一位孤儿，我爹娘已经离开了人世。

小锋就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王国良道：哎呦，小锋啊，真对不起，一句话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那咱们就快走吧。

王国良用一条布袋子，就背小锋身上，又揣入衣兜里一包雄黄。

小锋道：王大伯，快放下晚辈，别累着你老人家，晚辈能跟上你的脚。

王国良道：小锋啊，我走一步，你就得走两步，我慢走，你就得紧跑，现在你的脚已经磨起了血泡，在这深更半夜的，你还如何跟上我的脚。

妇人道：小锋啊，就让他背着你走吧，这样也能早一点到达小白楼。

王国良道：孩子他娘，你就睡觉休息吧，我走了。

妇人拿起一把铁叉道：孩子他爹，给你铁叉带上，路上可要注意安全，一定带婷婷回来。

王国良接过铁叉道：孩子他娘，放心吧，我一定带婷婷回来的。

王国良出了家门口，就直奔小白楼。

小锋在王国良的背上，是那么的温暖幸福，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王国良甩开大步，很不能长出一双翅膀，一步到达小白楼，在这漆黑的夜晚，艰险难行的山路，豺狼蟒蛇挡道，都没有挡住王国良的脚步。

太阳日上三竿，王国良又到了十字路口处道：小锋啊，醒醒，咱们快到小白楼了。

小锋睁眼一看道；哎呀，王大伯，怎么不早一点叫醒晚辈呢，累坏你了吧。

王国良道：小锋啊，不累，你还没有我家婷婷重呢，婷婷也是我背她到此的。

小锋的眼睛是非常好，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婷婷，就抬手指点道：王大伯，你快看呢，婷婷小姐，是婷婷小姐。

说完，小锋就大喊叫了几声，王国良就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只见远处的小姑娘，一身的破衣烂衫，是骨瘦如柴，光秃秃的脑袋，还一瘸一拐，嘴歪眼斜的也不像是婷婷。

可是婷婷听到了小锋的呼唤声，就抬头观看，是小锋和父亲，站在了山坡前的十字路口处。

婷婷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撒手扔掉镰刀，就用双手揉眼仔细观看，真的是父亲王国良，激动的婷婷是热泪盈眶，也喊叫不出声来了。

可怜的婷婷，在此是天天等，月月盼，好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今天终于盼来了父亲王国良，就一瘸一拐的向前跑去。

可是王国良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婷婷，就坐到地上双臂抱膝，松了一口气道；小锋啊，你认错人了，她可不是我家婷婷。

王国良的话音刚落，婷婷就跑到了他面前，扑到他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王国良又仔细一看，婷婷全身伤痕累累，是惨不忍睹，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好像涌泉似的流出道：婷婷啊婷婷，怎么还真的是你呢，是爹瞎了眼睛，都没有认出你来呀，是爹害了你。

婷婷醒来，也是嚎啕大哭，她把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道：爹爹，求求你呀，就让婷婷回家吧，女儿再也不去婆婆家了，女儿回到家中一定听从你和娘亲的话，绝不会惹你们生气的，

女儿在家中也不和哥哥弟弟他们争抢半口食物，女儿饿了就吃灰馒头，渴了就喝凉水，不会浪费家中半粒米粮的，等女儿长大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孝敬你和娘亲，求求爹爹，救救女儿吧，婷婷再也不回去挨打了。

王国良的心如刀绞，他恨当初自己的选择，把女儿推入了火海。

王国良给女儿擦了一把泪水道：婷婷不哭，是爹害了你，爹是一个该死的混蛋。

说完，王国良就自抽了几个嘴巴子，婷婷急忙抱住他的手臂道：爹爹，不要，打在你的身，痛在女儿心，如果爹爹为难，女儿就是情愿被婆婆打死，也不能让父亲背上一个不义之名，女儿能见到爹爹最后一面，死也就知足了。

王国良的心都在流血道；婷婷，是爹对不起你，今天爹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谁家的父母，不疼爱自家的子女，王国良抱起婷婷就走。

小锋道：王大伯请留步，婷婷受到如此屈辱，难道你就一走了之吗？无论如何，你也得给婷婷讨回一个公道才是。

王国良止住脚步，心想，怎么也得和恶妇做一个了断，不能让婷婷白受如此折磨，道：婷婷，爹听小锋说，婆婆经常施暴，让你吃灰馒头，此事可真。

婷婷道：爹，是真的，女儿每天打香草回家，婆婆都把灰馒头做好放在那里，如果女儿不吃就会挨打，等女儿吃光了她才开口道：贱人，过日子得留一点儿家底，不能都吃光了，说着就是一顿毒打，

如果剩下了也不行，说女儿不过日子，浪费食物，也得挨打，如今女儿全身已经被打木，也不知道痛了。

婷婷就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王国良听完，心都碎了道：婷婷，你是爹的好闺女，就再委屈一回，吃一次灰馒头，爹要和她做一个了断，让全村人民都知道，这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女，

你回到家中以后，她再让你吃灰馒头的时候，你就大喊三声，我不吃灰馒头，爹听到你的喊叫声就去救你，记住了吗？

婷婷点头道：爹爹，女儿记住了。

王国良捆起婷婷打的香草就背到村头，让小锋和婷婷送回家中。

婆婆赶出婷婷打香草，就和儿子吃完饭，做好了一些灰馒头，放在圈门口的猪食槽子前。

小豹子出去玩耍，婆婆就坐在桌子前伸腿盘脚，摇摆着三寸金莲，在哼着小曲喝茶水。

婷婷进入家中道：婆婆，儿媳回来了。

婆婆看到婷婷回家，就放茶碗桌子上，脑袋微低翻起白眼道：贱人，怎么不死在外边呢，这么一半天才回来，去哪里偷汉子了，明天要打这么两倍香草，你听清楚了没有呀。

婷婷看到婆婆发威，吓的柳身低头，是浑身直哆嗦道：婆婆，儿媳听清楚了，明天一定打这么两倍香草回家，还请婆婆放心。

婆婆道：贱人，听清楚了就好，饭还是在老地方，就快去吃饭吧，今天就不要留底了，全部吃掉，不然就打爆你的脑袋。

婷婷向前一看，就吓傻了眼，盆子里的灰馒头两天也吃不完，就跪地祈求道：婆婆，这么多呀，儿媳求求你了，今天就留一点底吧。

婆婆出来客厅，就指手画脚的道：贱人，留什么底呀，不过日子，一头母猪能吃这么两倍，你吃这一些还多吗？

婷婷已经被恶妇吓破了胆，她端起灰馒头也不知所措。

小锋就打手势，突然婷婷想起了父亲的话，就大声喊叫道：我不吃灰馒头，我不吃灰馒头，我再也不吃灰馒头了。

婷婷如此一喊叫，可恼怒了婆婆，她向前左手揪住婷婷的一只耳朵，右手抓起一个灰馒头，就恶狠狠往婷婷的嘴里塞道：贱人，你好大的狗胆子，想造反吗？你不吃灰馒头，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不成，如果你不吃掉这一些灰馒头的话，老娘就活剥了你的皮，快吃呀。

王国良听到婷婷的喊叫声，就三步并成两步闯入家中，向前一把抓住婆婆的黑手道：好一只恶毒的魔爪，对一个孩子是如此的恶毒，走，咱们到外边，让众乡亲们看看，你这一只披着人皮的豺狼。

婆婆看到王国良，吓的是魂不附体的道：哎呦，亲家公，你怎么来了，有话好说，万不可出去呀。

王国良道：你这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我家闺女在此，就不能来看望她了吗？有话就得说到当面，你还知道没有脸面见人吗？

婆婆道：哎呦，亲家公，家丑不可外扬，我已经知道错了，就给我留一点脸面吧，从今以后我一定改过，好好的善待婷婷。

说着就想挣脱逃跑，可是王国良的一只大手，好像钳子一样，就抓着她的手腕来到了大门外道：各位父老乡亲，请你们大家伙都来看看，这一个人面兽心的豺狼，是如何虐待我家小女婷婷的。

王国良如此的一喊叫，是全体村民听到，都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只见王国良抓着婆婆的一只黑手，婷婷也狼狈不堪，是泪流满面，嘴巴也黑乎乎的，双手端着一盆黑球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是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道：喂，这一位老兄，出了何事，怎么小豹子他娘变成了一只黑手呢？小姑娘嘴巴上也黑乎乎的，盆子里的黑球子可是何物呀，怎么如此的刺鼻难闻呢。

王国良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伙都听我说，本人是王庄村人士，姓王，我名王国良，这一位蛇蝎心肠的恶妇，你们大家伙也都认识，她就是我姐的亲小姑子，

是前一些日子，我姐把小女婷婷，介绍给她家小豹子做了童养媳，今天我来此看望女儿婷婷，不料此恶魔虐待我家小女，让婷婷吃下这一盆子黑馒头，不然的话就活剥了小女，

婷婷吃不下如此多的黑馒头，她就往小女的嘴里塞，你们大家伙都看看，这一只黑手上，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婷婷，快把盆子里的黑馒头，端给大家伙看看，你在她家吃的都是一些什么食物。

婷婷端着盆子，泪流满面的道：各位爷爷奶奶，大伯大妈，叔叔婶婶，姑姑阿姨，兄弟姐妹，你们大家伙都看看这盆子里的黑馒头，是婆婆的shn盆子，用草木灰做成，如果我不吃的话就会挨打，吃光剩下都挨打，我简直就是她的出气筒。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王国良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王国良也不怕你们大家伙笑话了，你们再看看小女的身上，都被她打成了什么样子，婷婷，就脱下你的衣服，让大家伙看看你的身上，她是如何虐待你的。

婷婷又脱下衣服道：各位爷爷奶奶，大伯大妈，叔叔婶婶，姑姑阿姨，兄弟姐妹，你们都看看我的身上，还有一个人样子吗？这都是被婆婆和小豹子所打，我的头发脱落成疤，是婆婆用开水烫的，至今毛发不生。

众人惊的是目瞪口呆，有人流泪捂眼不敢忍睹。

都愤怒的道：打死母老虎，真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牲，对一个孩子也下此毒手，真乃披瞎了这一张人皮，是畜牲不如。

婆婆看自己的行为，已经恼怒了众人，她害怕挨打，就挣脱跑回了家中，是闭门不出。

此时王国良的大姐也来此道：二弟，发生了何事，怎么有如此多观众呢？

王国良道：姐，你来的正好，就去问你那好小姑子吧，都是她做的好事，你看看婷婷的身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再看婷婷在她家吃的是何物。

婷婷哭着向前道：姑姑啊，你可来了，你看侄女的光头，是被婆婆用开水所烫，当尼姑都省刀子了，你再看看侄女的变形金刚身，是被婆婆和小豹子打的，还有这灰馒头，是婆婆的shnsh和草木灰做成，如果侄女不全部吃掉的话，她就活剥了侄女的皮，这还多亏了爹爹来此看望我，不然的话你可就看不到侄女了。

王国良道：大姐，我王国良就请大家伙做个证，不是我说话不算数，而是你小姑子不把婷婷当人看，我送婷婷来此，也没有收她分毫财礼，就连凉水也没有喝她家半口，婷婷也没有吃她家半粒米粮，而吃的是自己劳动所得草木灰，从今以后我就和她们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众人道：王国良，我们为你做证，就把女儿领回去吧，像她这种人家，就不应该有孩子，让她断子绝孙。

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泪流满面的向前道：王国良啊王国良，就不要说了，快带孩子回家去吧，找一个郎中好好的给孩子医治，别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就晚了，快走吧。

王国良是男子汉，他以泪洗面，就背起女儿道：婷婷，是爹推入你火海，今天爹爹再背你回家。

王国良背起婷婷，就离开了小白楼。

小锋看婷婷终于脱离了苦海，就取回木棒饭篮子，高兴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