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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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然后发生了很多事。我被一个无神论者在头上敲了一下。我一直没找回自信。即使到今天我还会被最微小的东西吓到。哈伯德老妈《哈伯德老妈》(Old Mother Hubbard)是一首著名的英语童谣,讲的是哈伯德老妈和她养的小狗的故事。搬进伤口并养了一窝孩子。多年来我的头都被绷带包着。我假装帮助每个人。

我清醒过来。我直面我的伤痛。松树出现了,灰色的群山,清晨远处雾蒙蒙的风景,人们过着有意思的生活。上帝,你的生活很有意思,我一直不停地说。我一直不停地在欢快的怀疑中摇头。

我有那么多话想对你说。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我学会了给兔子剥皮,留下很少的切口和很多的肘油。复活节是我的旺季。一刀下去它整个身体就从皮里滑出来,然后用可丽舒面巾纸把它塞满,卖掉。

礼拜六晚上的确是,就像他们说的,“一周中最孤独的晚上”。我盘腿而坐,旁边放着收音机和几个麻线球,说不定我想捆点什么。小木屋变得很冷,但我乐在其中。有时一只蜘蛛会吊着吓人的湿蛛丝垂下来,扰乱我来之不易的超然。

我的忠告十分有用。比如说,不要对着一个大松果撒尿。那也许不是一个松果。要是你搞不清哪种蜘蛛有毒,就把它们全干掉。长腿蜘蛛并非真正的蜘蛛:它其实属于‘圣拉托尼奥犯罪家族’。虽然虫子也珍惜生命,尽管它们不懈的勤奋是我们所有人的楷模,但它们很少有死的意识,就算它们有,也不会像你我那样,带着强烈的感情。生死对它们几乎是一回事。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们很像神秘主义者,而且像神秘主义者一样,很多都有毒。很难跟一只虫子做爱,特别是如果你的那个天生很大。就我个人的经验,没有一只虫子抱怨过。要是你不确定哪些神秘主义者有毒,那么最好见一个杀一个,用榔头给他头上来一下,或者用鞋,用大大的老蔬菜,比方说,一根巨大石化的日本萝卜。

——秃山,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