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濒临崩溃

“呼……呼……呼……”再次被噩梦惊醒，周围是一片黑暗，中央不似外面，连霓虹灯都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太过安静的坏境让她无法放松警惕。

这段时间她总是做噩梦，全都是以前的回忆，那些她用了多年拼命想要忘掉的回忆，如今全部涌入脑海，才发现，这些事她竟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将桌子上的冷水一饮而尽，方才平复了心情。

她梦见了奶奶，已经去世很久的奶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过她了，脑海中关于她的模样已经模糊，只能看见一个身影，坐在椅子上很严肃的告诉她要懂事，不要惹爸爸妈妈生气，这样爸爸妈妈就会喜欢她了。

她一直以为奶奶说的是真的，所以总是很乖，不哭也不闹，什么也都不要，什么也都会干，看见人了会笑着叫叔叔阿姨，不管去哪里，大家都会夸赞她，说她是一个懂事的小孩，但是父母还是不喜欢她。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她终于对自己的父母失望，那个时候所有人又开始在奶奶面前指责她，她会挨骂，会被关在家里，会没有饭吃。

“你又做噩梦了。”雾隐总是第一时间赶到，这让黎瑟怀疑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

“算我求你了，把这里的布置换掉吧！再这么下去我会疯的。”黎瑟揉着胀痛的脑袋，语气满是疲惫。

“为什么，你是不喜欢吗？”雾隐不懂黎瑟的焦虑，在他的印象里，那个时候的黎瑟很开心，他没有参与过黎瑟的生活，只有短短几个月的交集，他便以为那个女孩就是那样的。

黎瑟却已经不耐烦，枕头砸在雾隐身上，“你到底换不换，难道还要我再烧一次你才罢休吗？我跟你说过，那个人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我不是她，你明不明白。”

黎瑟捂着脸，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她是以前那个乖巧的孩子，他们所有人都喜欢那个乖巧懂事的黎瑟，对于现在这个冷漠的黎瑟总是诸多的不满。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那个只是假的，你知不知道。”黎瑟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力感，她就只是想活的舒服一点，为什么都不可以。

雾隐看出了黎瑟眼里的疲倦，她瘦了很多，哪怕每天按时吃饭，可她还是瘦了，她不高兴，所以不笑了，这是他所不想看到的，“你若是不喜欢，我明日叫人给你换。”

黎瑟眼里总算没有了刚才的暴躁和不悦。

头疼的实在是太厉害，从抽屉里拿出药瓶，打算吃两粒缓解一下，可药瓶空空如也，刚冷静下去的心情因为这一件小事又暴躁起来，将手里的药瓶砸了出去，药瓶砸到玻璃上，又弹到了地上。

雾隐走过去将药瓶捡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般的黎瑟，心里竟有些心疼和难过，明明是那般活泼爱笑的女孩，竟会变成如此模样，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变，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雾隐想起有人曾经说过的话，人总是会长大的，而长大了，就会失去原本笑的能力。

黎瑟是因为长大了吗？所以不会笑了，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是不是只要不长大，她就可以一直开心下去。

雾隐忽然有些后悔，若是那个时候把黎瑟带过来，她是不是就能一直开心。

“我如果早点把你带过来，你是不是就能一直开心。”

“不会的，我不喜欢笑，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那个时候是我最痛恨的样子。”

雾隐愕然，许久都没有说话，对于黎瑟的话，他真的没有办法应对。

“我想休息一会儿。”黎瑟下了逐客令。

雾隐点点头，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