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刚刚让你接电话真是为难你了，辞与”叶袅袅将手机放到口袋里，转过身来看着顾辞与道。

“你为什么找他？”顾辞与答非所问，“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找他吗？”

“辞与，你不懂…”

“我不懂？！你的经历，我又何尝没经历过？！”顾辞与上前一步，因为叶袅袅而担心的眼睛此刻变得猩红。

叶袅袅沉默了。顾辞与说的难道不对吗？自己经历的，她又何尝没经历过…

如果顾辞与赶来的不及时，后果是什么，叶袅袅简直不敢想。她会不会低声下气地求王俊凯留下来，会不会死缠着王俊凯问他怎么了，她不知道，顾辞与也不知道。

叶袅袅是多么骄傲又清高的一个人啊，她却始终不敢相信，在被王俊凯推开的那一瞬间，自己竟觉得，能在他手上停留一瞬间，便足矣。

“你得像死了一样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顾辞与咬咬牙，放出了狠话。随即，她看到了叶袅袅断了线的眼泪。

“哭？”顾辞与仿佛成熟了许多，看着叶袅袅泣不成声的样子，竟轻轻的低笑两声，“爱情从来由不得你”

“我只是不明白，王俊凯他怎么突然就…”叶袅袅皱着眉，双手捂着脸，身心疲惫，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与年龄不符合的沧桑。

“你知道吗？破镜重圆本来就是一件可笑的事。镜子破了它就是破了，你非要把它拼在一起，拿着割手看着难受”顾辞与一口气说了很多，怔住了叶袅袅。

这世间最折磨人的，就是以为站在原地还回得去。

叶袅袅闭上眼，无声地淌下泪。风吹在她脸上，竟有一种沙沙的疼。

是心在疼，不是脸在疼。

顾辞与看着叶袅袅现在的状态，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诉难诉。

叶袅袅叹了一口气，想再听顾辞与说些什么，却难开金口。

她还想听顾辞与说些什么呢？让她更绝望的话吗？顾辞与又何尝不是像她一样，承受着来自最爱的那个人的折磨？只是，顾辞与好像，已经云淡风轻了。

“我并没有放下”顾辞与仿佛猜到了叶袅袅的顾虑，眼神却是看向别处，“你知道，用力爱过的人，很难说出再见。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王源不爱我，他不爱我。在现在这个时代，几乎什么都会散场。什么是情动？不过就是雨滴落下，青草微动，白瓷碰壁。”

顾辞与笑了笑，眼里是深不可测的忧愁和伤感，还有一丝丝的，释怀。

“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你记得你哭的最惨的那个夜晚吗？你一定是梦到他了。那个晚上，我头一次失眠了。我是在你的哭声中突然惊醒，然后，发现王源亏欠我好多。他离开的那一天啊，一直在向我道歉。一个走在世界顶级的人，向一个女人道歉，无非就是两种原因，放弃或挽留。那你知道他后来为什么停下了，不道歉了吗？”

顾辞与说到这里停住了，看向叶袅袅。

叶袅袅从她的话语里抽出身来，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他王源欠我的，已经不仅仅是一句‘对不起’了。穷极一生，他也弥补不完。现在的我，只想留住能留下的。”

叶袅袅沉浸在无尽的绝望里，却忘了，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经过的路人，很少有不说她“可怜”的。

是啊，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一个男人…

为了一个男人…

可他对于叶袅袅来说，仅仅是一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