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袅，再来一杯”顾辞与端着酒杯，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喃喃着。

“行了别喝了”叶袅袅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还是忍不住责怪了一句，“不就是他不要你了吗？你至于这么糟蹋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顾辞与突然眼睛猩红，疯了一般吼道，伸手抢过酒杯又倒了一杯猛灌，喝完了准备再倒一杯时，被叶袅袅推开了手，“辞与别喝了”

顾辞与停下动作看着她，忽然讽刺地咧了咧嘴角，“袅，你别忘了王俊凯离开时，你做了什么”

叶袅袅愣住了，她沉默地看着依然在喝酒的顾辞与，闭上了眼，泪顺着脸颊滑到她嘴里，咸咸的，涩涩的，真苦。

她咬着唇，回忆着两年前，任由眼泪往下掉，却不肯伸手擦一下，一下都不肯。

王俊凯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她听了，心疼。王俊凯啊…那个带她走进极乐世界，又转身将她推向安史之乱的人，她爱惨了。她委曲求全，她默默付出，她用自己的青春陪他走过最落魄的时候。后来，他走了，她输了。

叶袅袅记得薛之谦说过，谁不曾用过卑微的词汇，想留住谁。是啊，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求王俊凯留下，可是王俊凯自始至终都在道歉。她卑微地挽留，他不停地道歉。

“袅，你别忘了，他走的那个晚上，你喝的有多醉，哭的有多惨，你拿刀一下一下割自己手臂，你的眼睛哭到出血，你抱着你们的合照直到电量耗尽”顾辞与似乎觉得还不够气氛，“你别忘了，你比我更爱一个人。”

叶袅袅不说话，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顾辞与说的都是事实。她用手支着头，破碎的回忆一点点拼凑起来。不是她不想放弃，而是她明白，放弃比坚持更难，他亲手捧的她，又亲手葬的她。她懂，船，是开不到沙漠的。她知道，这种满嘴玻璃渣只能往里咽的感觉，是他带给她的。可自己偏偏就是在乎他，哪怕，王俊凯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

“袅”顾辞与点了一瓶鸡尾酒作为结尾，“不止我，你，也在肮脏的爱情里苟且而狼狈地活着。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一年比一年上不了台面。”

“回家吧”叶袅袅付了帐，拉着顾辞与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顾辞与一个字。可是她明白，顾辞与今天说的所有话，全都一针见血，王俊凯没有新欢，自己却成了旧爱，她这个旧爱，总喜欢在事后重返现场。

“看着点路”顾辞与挽着叶袅袅绕开了前面的石头。

“要不要，一起忘掉他们？反正这南墙，也撞了。”叶袅袅憋了很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忘不掉的”顾辞与自嘲地笑了笑，泪忽然就出来了，“我爱过王源，同样，你也爱过王俊凯，忘不掉的，这些人，我们爱过，也一直爱，特别是你，叶袅袅。”

叶袅袅再一次不说话了。可她这次想的不是王俊凯，而是王源。她想起了王源牵着顾辞与的手许下承诺的那一幕，王源的脸上有多坚定。她觉得，除了王俊凯，她再也没有见过这种坚定，哪怕是易烊千玺对苏染染。

后来，王俊凯离开了，王源离开了，苏染染，也离开了。只是她的离开，再也回不来了。

苏染染是千玺的初恋，已经过世，因为癌症。从那以后，千玺发誓，再也不碰感情。

“那怎么办？就这么爱着一个回不来的人？”叶袅袅掐了自己一下，问道。

顾辞与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决定，继续爱他。就算，爱比死更冷。就算，爱了，错了，分了，累了。”

“嗯…”叶袅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承认，我忘不掉，也放不下。这个人，我爱过啊。山河万色，来之不易就格外珍惜，即使，他并没有来。”

“嘿，袅，你知道吗？”顾辞与拍了拍叶袅袅，笑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回忆，“王源笑起来的时候超级好看呢！眼里住满了星辰，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嗯”叶袅袅点头，“他们三个笑起来，都有星星。”

“我们都在爱情里少一点天分…”

“我电话响了。”叶袅袅掏出手机，“千玺？怎么了？”

“袅袅，王俊凯回来了。”对面，是一如既往的苏音。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