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离阳
修整一夜,枣红马颇有灵性,自己从柳州城跑了回来。
沈铭躺在马背上,嘴里嚼着狗尾巴草。
活着离开抡州城才算松了口气。
柳州,抡州两道开胃菜结束后,终于要到主食了。
沈铭遥望远方,在那里有一座繁荣昌盛,人口众多的城池。
离阳城。
到那里,才真的算走进了这个庞大的世界。
五行境修士多如草芥,乘风境修士在偏远的地方,能成为一方城主,可在离阳这个地方。
只是街上的护卫长。
沈铭对此,颇为向往。
一连几日,长途跋涉在黄沙小路中,沈铭感觉这日子简直淡出个鸟。
临行前倒是带了不少银票,不过这方圆十几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有钱也没地方花。
渴饮山涧清泉,饿食野果裹腹,最开始沈铭还感觉这种悠哉的日子挺好的。
时间一长,沾不到肉腥味,沈铭哪里受得了。
有气无力的趴在马背上,哼哼唧唧,不想动弹。
“这是哪啊。”沈铭遮住天上的太阳,走了不知道多久,也见不到个人。
前方还有七条岔路,这下沈铭懵了。
临行前,他就只知道,顺途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到离阳。
谁曾想,居然还有岔路。
有岔路也就算了,还特么是七条,连个路标都不给。
“天杀的呦!小爷要吃肉!”
沈铭矫情起来,就开始盘起了枣红马。
弄得枣红马一愣一愣的。
偶尔不满意的大几声,一人一马,颇为滑稽。
“吼。”枣红马硕大的眸子盯住了其中一条路。
沈铭见状,顺着枣红马的目光望过去。
没一会,就从岔路里走来了一队商客。
“有戏!”沈铭打了个响指,跨上枣红马跑过去。
“那个,兄台,离阳走哪条路?”
沈铭有些鲁莽,这商队的车马,在他到来的时候,明显有些受惊。
马蹄高高扬起,掀起一阵尘灰。
“护主!”
在马车旁有位老者,白发苍苍,看配饰应该是管家。
周围护卫实力也不俗,基本都是堰火境。
沈铭好奇的望了眼马车的轿厢。
粉粉嫩嫩的,这阵仗和行头,怕是个有头有脸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想到是个姑娘,沈铭就来了兴致。
“姑娘莫怕,我就是问个路!”
沈铭刚想自报家门,不过又觉得不合适。
“哪来的臭叫花子,赶紧滚开!”护卫紧张兮兮的盯着沈铭。
“哎呀,大哥,我就是问个路至于这么紧张吗!”
沈铭挖了挖鼻子,那管家也许是不想多生事端。
此时指了一条明路给他。
“中间这条,直走,半天即可到达。”
沈铭抱拳谢过管家。
回头望了眼花轿,心中顿时酥软了。
轿子中,探出半个小脑袋。
肥嘟嘟,软乎乎的脸蛋,水润明亮的大眼睛,还有娇俏如琼珑的小鼻子。
四目相对,这天下居然还有如此萌物!
好歹沈公子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自然不可能太过失态。
“姑娘,你可真漂亮。”沈铭跨坐在枣红马上,掉头转身,摆了摆了手。
“谢谢……”几乎蚊子大小的声音传入沈铭的耳中。
他轻笑了一下,有缘再见咯。
“婀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沈铭佯装叹息,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萌妹子听到。
她的小脸唰的就红了。
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可不是,文人的耍流氓叫高雅,能登入大堂。
虽然沈铭不是文人,可当年的应试教育,没少逼迫他熟读各种古诗词,如今不用来泡妞可惜了。
沈铭没有过多停留,入了老管家指向的那条羊肠小路,直奔离阳。
“这个少年……”老管家陷入了思索。
似乎,有了些兴趣。
车队跟在沈铭后面,也走进了那条小路。
“还真是,大……”
沈铭站在城下,像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
仰望巍峨壮丽的城门。
据说,离阳附属还有两州十县,沈铭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领略这边的风光。
他决定先在离阳升到厚土境,再去其他地方。
城门处共有三十二名士兵,站成两排,腰板挺得笔直。
颇有威严,修为皆是堰火境。
沈铭下了马,牵着缰绳走进城中,没有什么插曲。
离阳城内,若有若无的飘来一阵酒香味,这种弥漫在大街小巷,若有若无的酒香味,让他十分熟悉。
“啊?桃花酿!”沈铭的小鼻子嗅了嗅,立刻确定了酒的品种。
这是那种没有稀释过的桃花酿,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沈铭牵扯了一下枣红马的缰绳,发现扯不动,回头看了一眼,这货居然特么醉了!
“奶奶的,不要你了!”
沈铭推开枣红马,自己闻着味向载有桃花酿的方向寻去。
离阳大概有四个长安城那么大,街道两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还有不少商贩。
在大声叫贩,有姑娘挑选胭脂,有少年拉着大人买风筝。
一切,欣欣向荣。
沈铭见了离阳后,才明白,长安城缺少了一股生气。
那种,春雨过后,万物复苏的生气。
“卖,糖葫芦!好大,好甜的糖葫芦咯!”
沈铭拿出一些散碎的铜板,扔给了卖糖葫芦的山羊胡子老伯。
酸酸甜甜,香醇可口。
“好久没吃到了……”
沈铭转悠在大街上,东瞅瞅,西悄悄,上窜下跳。
什么火烧,肉夹馍,包子。
反正带有肉腥味的都不放过。
“嗝!”
沈铭坐在街边的小吃摊,热乎乎的羊汤面下肚后,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
枣红马已经被他象征性的遗忘了。
“听说了吗,前几天柳州城被屠后,就在昨天,抡州城也被屠了。”
沈铭身后有两个男人正在那里交头接耳的八卦。
这条消息,像是九天惊雷一样砸落在沈铭的脑海中。
“你说什么?”沈铭下意识的拉住那个男人的手臂,有些迫切的问道。
“小兄弟,你有亲人在那边吗?”
男人本因被抓住手臂有些不满,不过见到沈铭如此失态,想必是家在抡州。
也就没计较这种事情。
“冯女!”沈铭在心中嘶吼了一声。
“谁做的知道吗?”沈铭虽然没报太大希望,不过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不用说,肯定是冲他来的。
为了他,屠了两座城,真是好大的手笔。
“听说,是长安城沈家公子,沈铭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