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雪人

“爱你那么久，其实算算不容易。”不知道为什么，钟雪在听到这句歌词后，莫名的难过。

还记得钟雪高一的寒假，那时候夏军已经读高三了，他给钟雪写了一个学期的情书，送了一个学期的早餐，却还没有和她面对面的说过一句话。

小镇的姑娘终究还是羞涩的，虽然他们一个学校，虽然他们有过无数次的相遇，可是钟雪始终与他擦肩而过。

直到高一的寒假，夏军找了一个女生给钟雪家打电话，约她出去。那天，钟雪独自在家，女生的电话是钟雪接的。

“钟雪，夏军约你看雪景。”

“不要了，太晚了吧，天都黑了。”

“他说就见你一面，绕着月亮河走一圈就回来。”

…

沉默，纠结。

“否则，他说会在你的楼下站一夜。”

“那…好吧。”

寒冬腊月的西瓜镇真的很冷，况且今天又是西瓜镇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白雪皑皑的世界，晶莹剔透的冰溜，在月光的照耀下美如仙境。

钟雪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下了楼，夏军和几个同学等在不远处。

他看见钟雪的出现，第一时间，嘴已经裂开了花，一口洁白的牙齿一览无余。他慢慢的迎向钟雪，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因为等的太久，他浑身落满了雪，头发也被这沸沸扬扬的雪花覆盖，雪白一片，看上去像个雪人。

他的同学很知趣的远远的走在了前面，留下夏军和钟雪两个人并排而行，马路上的雪似乎还很新，并没有被污染的痕迹，他们肩并肩的踏雪前行，路上很安静，行人也很稀少，夏军和钟雪都没有说话，只顾着沿着脚下的路往前一直走，深深浅浅的脚印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雪天的月亮河非常美，它安静的躺在土坡的下面，薄薄的结了一层冰，远远望去，像一面不规则的镜子，照着天上的月光，星光，交相辉映。

一旁的小店铺传来了好听的歌曲《雪人》，“好冷，雪已经积得那么深，Merry Christmas to you.我深爱的人，好冷，整个冬天在你家门，Are you my snow man?我痴痴，痴痴地等…”

钟雪听到这首歌，突然莞尔一笑，她暗暗思量，好美的歌。

“钟雪，你笑起来真好看。”沉默多时的夏军看见钟雪的笑容忍不住夸赞。

钟雪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微笑。

“你知道吗？我早就认识你，在你初二那年。”

“哦，是吗？”钟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可思议。

“嗯，那天我在学校操场和几个同学抽烟，看见你骑着一辆蓝色的脚踏车过来，我连忙把烟藏到了袖筒里。”

“啊，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抽烟，不想你对我留下不好的印象。”夏军一边说一边裂着嘴。“但是你并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从我身边一晃而过。当时，我惊呆了，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听到夏军的描述，钟雪不由自主的有些害羞，虽是黑天，但两旁的路灯，和白的发亮的雪景还是若隐若现的显露出钟雪的脸有些白里透红。

“后来，那件衣服的袖子还烧坏了一个洞。”

路似乎很长，两个人走在雪天里，看不到尽头。可是天越来越晚，钟雪提议回家，夏军虽说有些依依不舍，却还是转身送她往回走。

这还是通信半年来，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钟雪或许对他也是有一些好感的吧，为他的执着，也为他的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