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一八”惨案进一步唤醒了清华学生

韦杰三

1926年初，南方革命统一了广东，即将北伐。日本帝国主义为帮助反动军阀巩固后方统治秩序，用军舰替奉系军阀进攻国民军。3月12日，日舰侵入我国内河，遭到驻守大沽口的国民军的炮击。英、美、日等八国借口所谓“大沽口事件”，向中国政府提出“惩凶”“赔偿”等无理要求，并发出最后通牒，限令政府于24小时内答复，引起国人极度愤慨。3月18日，北京人民在天安门前举行“反对八国最后通牒大会”，由国民党左派徐谦和共产党人李大钊、赵世炎、陈毅等主持。会上一致决议要求政府“拒绝八国最后通牒”，“驱逐八国公使出京”。会后举行示威大游行。队伍到铁狮子胡同段祺瑞执政府门口，遭反动军警镇压。军警向群众队伍开枪，当场打伤200多人，惨死者47人，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三一八”惨案。清华大学有20多位同学受伤。大一同学韦杰三腹部连中四弹，同学们把他送到协和医院急救无效，于21日逝世，临终时留言：“我心甚安，但中国快强起来呀！”牺牲时年仅23岁。3月22日，清华学生进城迎柩，从协和医院步行护灵回校，沿途举着“烈士不死，英灵犹在，杀尽国贼”等白布旗帜，进行了一次抬棺游行。灵抵西校门，全体留校同学和教职员工列队迎祭。有同学写了一副挽联：“碧血溅都门，丹心照清华”。在大礼堂开的追悼会上，曹云祥校长致辞，表示此次残杀，政府方面实负全责。本人为清华校长，受诸学生家长委托之重，而学生竟遭此次之不幸，实觉歉然云云。⁽⁵⁾事后，同学特意从圆明园废墟搬来一根断石柱，为死难者立了一个纪念碑，称“断碑”。朱自清先生著文《哀韦杰三君》，写道：“……他终于在离开我们之前，写了那样平静的两句话给校长；他那两句话包蕴着无穷的悲哀，这是静默的悲哀！”

断碑。该碑现仍竖立在清华大学校园内“水木清华”北侧，校河南边土山之阴。碑旁刻有烈士遗言：“我心甚安，但中国快强起来呀！”

朱自清《哀韦杰三君》文，刊于《清华周刊》第374期，1926年4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