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药毒混斗
昆朴轩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老头子我看你平日破毒挺无趣的，今日给你寻了个发泄的地方。一来是让你检验一下自己的成果，二来是让你累计一些经验。”
洛辰听出来这是让他去参加实战了，心中不免兴奋，问：“请昆老指点。”
昆朴轩说：“指点谈不上，学校每年都会有的赛事而已，凡是学校的学生都可以参加，没有年龄和流派的限制。去年你空有武艺没有医术，我就没跟你说这件事。”
洛辰确实不知道学校还有这样的赛事，他这一年说是闭关也不为过，跟外界基本没有联系。
“名我已经替你报了，明天的混战就是你，今天跟我去看第一场，熟悉一下氛围。”还不等洛辰询问混战是什么意思，昆朴轩已经转身走了，洛辰只能快步跟上，也不再询问，今天他都会看到的。
别看昆朴轩满头白发，花甲重开，脚下的步子可不见一丝缓慢，怕是未习武的普通人跟着昆朴轩的速度走，半个时辰就已经精疲力竭了。当然，洛辰对此只是惊讶，身体自然不会疲惫的，这一年间他没能习得新的武艺，专攻基础，身体素质已经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然而这一点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毕竟他现在的交手经验几近为零。
在中立学校的角落，一片极为荒凉的地方，隔很远便可以听到嘈杂的呐喊声，角斗场，中立学校是允许学生私下切磋的，平日里也不乏有人在这里开设赌局，或是了解恩怨。今日角斗场的人流量比起往日要大了几倍不止，学校组织的赛事号召力自然要强出许多。
角斗场一改学校内部大气的装饰风格，洛辰第一眼看见面部肌肉不禁抽了一下，这也太破了。昆朴轩看出洛辰心中所想，说：“小辰，一个比试的地方，还能有多华丽。”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难怪洛辰这样说，观众席，外观陈旧洛辰就不说了，可角斗场内，场地可以说是千疮百孔，这是一条裂缝那是一块突起的地皮，比试中若是稍有不慎非得被绊得在地上打滚不可。
“我知道，学校的宗旨就是贴近实战，倒不是没钱修理这场地，而是没有必要，走出学校后发生冲突还要挑地方不成。”洛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场内的比试已经开始了，洛辰现在知道为什么叫混战了，好家伙，只是一打眼就知道场地内足有数百人，奈何场地面积有限，几乎四五步的距离便是一个人，场内的选手真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了。
昆朴轩说：“这是预选赛，场地内三百到三百五十人。一共三场，你在第二场，也就是明天。每个场地最后剩下的十五人即可晋级下一轮，出界或者昏厥这种失去战斗能力的表现都算淘汰。”
洛辰看向场下，喃喃的说：“二十几人中，留一个吗。”昆朴轩问：“小辰，有何战术啊。”洛辰回道:“边缘，场地内人太多，如果站在中间便会四面楚歌。而且这么多人，不排除有组队的可能，站定边缘能减少一半方向的对手。”昆朴轩习惯性的抚着自己的胡须说：“看着吧。”
洛辰说的，正是底下场地内很多人的想法，开始令一下，只看到原本混乱的三百人如同商量好一样向周围跑去，尚留在原地的仅有寥寥几人，观众席上看，这些人退散得十分整齐，实际上赛场内已经是混乱不堪。
因为太多人向同一个方向行进，使得原本拥挤的场地对于他们来说更为拥挤，甚至出现了人挨人的情况，这可不是赛跑，霎时间铁器的声音在场内回荡起来。场内不断有人飞出边界，仅是几次眨眼的功夫，场地里便少了一大半。而那些没有冲向边缘的，在场地的最中心，不慌不忙。这些人无不身披灰袍，洛辰知道，这一身灰袍代表着，他们是毒师。只见其中一人在袍子中拿出一个小罐子便洒了一圈，是一些白色粉末，随着风吹向场地内的一个方向，而这粉末所过之处的人，几乎全数瘫软在地，不受影响的仅有寥寥几人，这几人无不身着白袍，药师。而倒在地下的人中，也不乏穿着药师袍的，战斗的混乱让他们无暇注意这些白色粉末，因此着了道。
“软筋散。”洛辰看到这些人的症状便知道那名毒师所用的是什么。而这名毒师身旁，另一个身着毒师袍的人讥笑道：“软筋散这种烂大街的东西也拿出来？”
说着洒出一圈粉色粉末，洛辰看见这一幕瞳孔一缩，软筋散虽是毒师常用的，但并不能称之为毒，所谓毒，要能让中毒的人身体出现损伤甚至死亡。有了之前软筋散的教训，许多人开始注意场地中央的动向，一看这次毒师扔出的是有颜色的，连忙躲避下风口，而那名毒师笑道：“傻瓜才会等风吹过去呢。”只见他挥舞着身上的药师袍，让那些粉末向四周散去，而之前使用软筋散的那名毒师被这人两番讥讽也是坐不住的，在袍中掏出三根银针射向此人。
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人察觉到银针轻笑一声，反在袍中射出六根银针，三根将射向自己的银针击落，另外三根射向使用软禁散的毒师，这毒师反应不及，被三根银针射中手臂，几次喘息的时间便倒地了。
场内的药师看到毒师有了动作，大多在药师袍中拿出药丸服下，仅有少数不为所动的，而这些不为所动的药师无不是一副轻松的表情。洛辰看那药师射出六根银针，心中震颤，他自问自己没有这般手法。昆朴轩在一旁问：“小辰，你针法如何。”洛辰如实回答：“未曾学过。”
昆朴轩点了点头，然后说：“我看你武艺没有过多进展，以后可以多花些时间在针法上。”洛辰问道；“昆老，药师不用毒的话，没必要习练针法吧。”昆朴轩说：“错。正因为毒师用毒针，你身为药师更应该掌握针法应对，飞针太过隐秘，如果你自己没有学习经验的话很容易着道。”
洛辰回答：“小辰明白了。”昆朴轩继续说：“你还错了一点。谁跟你说过药师就不用毒了。药师与毒师本就不应该是两个派别，而是应该兼得贯通，你所学习的武艺，医术为的是取胜，毒术亦是如此，只要能取胜都可以使用，日后你对抗毒师，毒师想的可是取你性命，而你却要顾及自己的取胜之道是否光明正大？”
洛辰一时还不能改变自己的想法：“这……”
昆朴轩一拍头，说：“这倒是我的疏忽了，一年以来只教了你解毒之法，没教你药师之道。但小辰你要记住，取胜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昆朴轩为何会忘记教洛辰药师之道，归根结底还是洛辰没能踏过他心里的关卡，他对洛辰的教导从来都是随性而发，而没有缜密的计划。场内的角逐仍在继续着，随着人数减少场地内的战况也愈加明了与清晰，大多数人都是在求稳，毕竟他们的目标只是成为最终留在场地里的人中的一个，而不是唯一一个。
而这时差距也变得明显了，那些一开场便闲庭信步的，现在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偶尔交手也是轻描淡写的将对手甩出场外，毒师同样如此，刚开始就有所施展的在此时无不淘汰掉了，剩下的几名毒师整场下来只施展过一些武艺，底细丝毫不知。难得的是，现在场内战况接近尾声，竟然还要三名武师，要知道武师一不习毒二不习医，能撑到此时属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