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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道朝天各修己道(四)

纹鹿城,荥河巷。

比之往年,这条在纹鹿城里声名不响的巷子近日来多了好些文人雅士终日逛荡,在以往看不上眼的小摊上落座,点上些劣茶吃食,无所事事一呆就是一天。

更有些无赖汉子没那闲钱,就蹲在巷子边上,随着天气渐冷,哈着热气也就这么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

原本冷清地沁园,总有些贵介公子隔三差五的前来拜访,让打理门户的老婆子好生讨厌,每次都得那位慈眉善目的关老管家出面扮黑脸,那些脸皮极厚的公子方才叹声离去。

也怨不得这些凡夫俗子如此热衷徘徊沁园之前,实在是那位年初搬迁而来的小娘子实在是太过艳丽养眼至极。

风雨不改每日清晨时分都会在沁园里打上几个时辰的拳桩,就算见不到这道靓影,隔墙听听那娇脆的呼喝声,那也是一番享受啊。

那些不顾形象的无赖汉子,起早摸黑一改睡到日上三竿的惫懒行径,每日里天才蒙蒙亮,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沁园墙脚处,啃着自家婆娘蒸得馒头,听着那犹如天籁一般的“呼,哈”之声,好生滋味。

幻想着自家黄脸婆夜里床上打架的时候也能喊上这么腻到心眼里的几声,嘿,老子一宿不睡都陪你玩到底。

就是那好比山里仙子一般的俏丫头,脾气实在是暴躁了一点,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下手那叫一个狠呐,轻则两眼乌黑,重则还得躺床上修养几日还下不了床的。

那些煞有身份的公子哥就聪明许多,一旦听到练拳的呼喝声,总是摇曳着身姿在那沁园墙外晃荡,扯开了喉咙大声吟诗作对,当然结果是换来园内的几个老婆子开门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反反复复折腾了许久,想必那仙子也不好赏风弄月这口呀。

不过盯梢久了,总算摸到点头绪,那位仙子每日练完拳,大多都会独自一人游荡在纹鹿城的市井坊间,大大小小的街头巷尾一一的走了个遍。

还特别喜欢流连在长安大街那边的仙家铺子,比如售卖当前各大山上仙子女侠流行的爆款衣衫的织女楼,举凡女子之身无不随身携带专售胭脂水粉的烟萝阁,流连忘返频频驻足。

每次逛完这几家仙家铺子后,那位被好事之徒戏称为沁园仙子的丫头总是喜上眉梢,偶尔见到些搭讪或者卖弄的公子哥也不会野蛮的拳脚相向,反而饶有兴致的应答几句,当然最后还是落了个大白眼。

一些有来历的世家子弟也曾托人摸过沁园的底,回馈过来却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更有些飞扬跋扈的恶少,也曾纠集过恶犬家丁前去闹过事。

还别说那个美得不像话的仙子,身手真是了得,小小年纪打起架来那叫一个凶啊,惹事的几波人大多都吃了个大亏,回去还想搬点背景更深厚的势力过来,反而频频收到不得打扰的警告,这么一朵娇艳欲滴的俏丫头,看得吃不得,可真让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世家子弟真是难受。

明儿个就是大过年哩,这群闲来无事的公子少爷又都相约来此,总想见见那仙子,再不济送点年货套套交情也好。

只是坐到了日落星起,也没见那沁园开过门走出一人来,无奈之余还得回家张罗着除夕夜这顿团圆饭,个个垂头丧气像那霜打得茄子焉啦吧唧的。

沁园内那位被戏称为沁园仙子的靓影正趴在听雨亭里眉头紧皱,投着鱼饵逗弄着九山湖里的鱼群,正是出落得愈发艳丽地施依依。

“臭川子,死川子,都闭关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当真连年都不过了嘛。天天吹嘘自己天资绝顶,真丢脸。阿二这个笨瓜都快要破四境了,还有脸闭关下去。”

越说越来气,起身把手里大把的鱼饵都撒在了湖里,惹得一群鱼儿争相竞食,湖面一阵翻涌。

“你们有谁能告诉那个不要脸的一声,要过年啦。”

说完气呼呼地跑进厨房里帮着几位丫鬟婆子包饺子去了。

唉,大过年的也没机会去买件大红喜气的衣裙穿穿,听说今年可风靡一时呢。

那些宗门世家,贵族豪阀出来的仙子女侠哪一个没件织女楼出品的大红衣裙震震场子哩,再涂抹点烟萝阁出产的胭脂水粉,别上一只龙凤庄打造的钗子,这才叫美呢。

没这身行头,出个山门都显着寒酸呢,说明啊出身不好,没点势力背景,把人都给瞧低了,还得连累师门家族受人讥讽为穷酸落魄。

都怪园外那帮人,没事老在那晃荡个什么劲,姑奶奶哪瞧得上你们这些癞蛤蟆,个个长得贼眉鼠眼歪瓜裂枣的也不嫌丢脸。

越是思量越是气得不行,狠狠地把饺子给捏成了一坨薄饼,惹得几位已经相熟的丫头婆子大声调笑。

“咱依依姑娘啊,怕是想情郎想疯癫咯,可别拿饺子出气啊,这么一坨怎么下口啊。”

施依依只是撇了撇嘴,不经意地爬上一抹红晕。

沁园内,一片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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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在纹鹿城外十里的白鹿军,乃明仁王朝王道六师之一,是整个明仁朝为数不多的精锐军伍,因鸦巢洞天降世而从边防撤换下来驻守纹鹿城。

随着年关将至,针对太极余孽的围剿行动终告一段落,只捞到了几只小鱼小虾却让整个明仁朝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在而今国库空虚的当口颇有些伤筋动骨。

只是如今明仁朝的战神蒲山王,正坐镇白鹿军大营,那些颇有微词的将领也只能暗自腹诽发泄牢骚。

李长尧这个名字,在如今的明仁军方那就是一面旗帜,谁敢往上面波脏水。

驻扎纹鹿也快一年时间,无甚大事,相比先前驻守边境偶有战事,现在大有享清福的意思,就是年前军营里多了一张生面孔。

那瞧着就孔武有力精力充沛的小子,也当真喜欢往这除了操练就只能侃侃大山的军营跑。

风雨无阻每日必来,一呆就是一天,不到哨兵敲起夜禁的罗鸣声绝不离去。

看着那帮糙汉子整日里挥洒汗水,闻着熏人的臭味,感觉比瞧着一位如花似玉的青楼花魁还带劲,一些跟小伙子混得挺熟的老兵油子经常打趣着,瞧那身板,敦实浑厚,保不准就好断袖这一口,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哪吃得消唉。

这些荤话小伙子也不在意,只是报以憨厚傻笑,还说就喜欢这军营味道,让人热血沸腾血脉贲张,可把那些入伍多年的老兵给纳闷的,老子从军多少年了,闻着这股臭脚丫混杂着汗水味道,闻着咋那么别扭呢。

当然也不是没人管这小子,只是元帅坤泍都下了令,任其自由出入,只要没啥特殊情况无须限制,众人也就随他旁观,偶尔取笑一番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宋言清先前被调去围剿太极余孽一事已有大半年了,就在月前才从那荒野之地给撤下来,总算能过个好年偷闲几日。

来到演武场,一屁股坐在那瞧得如痴如醉的小伙子身边,哑然失笑道,

“阿二,今儿个除夕了还舍不得走啊,瞧这眼神,当真把咱军营当那勾栏院啦。”

小伙子正是关云,每日完成了打桩走桩任务之后,就迫不及待往白鹿军营钻,这小子从小就心往投军入伍,在沙场之上纵横驰骋,除了练武一心就想着当兵。

“宋哥,那勾栏院天天被你挂在嘴上,当真比这军营还带劲嘛。”

宋言清翻了翻白眼,笑道,

“阿二,当真没见识过?嘿嘿,老哥这几日正好有空,要不回头带你去见见世面。”

关云傻傻憨笑道,

“去年跟我哥出来游历了一年,天天吵着闹着要去那青楼走上一遭,可惜那时候穷啊,只能呆远了打量,都是些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子,我才不稀罕。宋哥,你啊倒可以跟我哥说说,保不准他有兴趣。”

宋言清哈哈大笑道,“妖里妖气,形容倒也贴切。不过啊你们看得肯定是那些俗世青楼,都是些落入风尘的可怜女子当然入不了法眼。老哥这趟出去攒了点神仙钱,可别说不照顾你,带你去尝尝山里仙子的滋味,个个都美着呐,可不比你家那位小辣椒差了。”

“宋哥,十一现在可已经四境了哦,给她听到保不准又要给你给她喂拳,现在只怕你还不一定是她对手哩。”

宋言清无奈苦笑道,“你们这两个小怪物,简直就是天理难容,武夫一道啥时候这么容易破境了,一年两境,啧啧啧,只怕过了这个年,老哥连你都不是对手咯。”

关云此时已经三境武夫大圆满,堪堪摸到四境的边,保不准哪天一觉醒来就给破了境。

想想自己苦练这些年就寻思着破境捞个少将头衔能威风威风,关云和施依依,这才从鸦巢洞天出来一年时间都没到,就给连破两境直追自己。

唉,你说这人啊天分相差为何这么大呢。

眼见着天色将黑,关云拍了拍尘土,起身道,

“宋哥,带我去军机营转转呗。我看一眼就回去了,赶不上团圆饭我爷爷又得教训了。”

宋言清也起身前往,那军机营属于军中禁地,没点显赫身份可进不去,每次大军开拨之前都是元帅亲自前往祈福祭祀,据说里面供奉着明仁王朝第一尊战神的金身法相呢。

他可没这个资格进去瞻仰一番,要不是元帅坤泍亲自给了一块腰牌,关云也是进不去的。

两人来至一处有重兵把守的军营之地,待宋言清掏出那块元帅坤泍的腰牌,审核无误后守卫方才放行,当然只得关云一人进去。

偌大营帐之内摆设异常简洁,只有一尊等人高的金身法相伫立香案之上,像前摆有一尊进香炉,插有三株足有三尺高的大香日夜不断焚烧。

关云只是紧紧盯着金身法相直瞧,这尊金身法相的面容竟跟自己爷爷关武一模一样,栩栩如生。

明仁王朝的开国军神,竟跟自己爷爷一模一样,让关云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武者相比练气士的寿命可都短上许多,存世千年之久,委实有点匪夷所思。

莫非只是巧合嘛?可听雷索所言,自己爷爷也是那人间屈指可数的九境大宗师啊。

“我将来一定也要有这么一尊金身法相受百万雄师日夜供奉,男儿自当沙场扬名。”

年仅十七的关云喃喃自语,暗自在心里许下一番豪言壮语。

再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到时辰吃团圆饭咯。

哥到底什么时候出关啊,总不能今年要阿二一人守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