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丧子之痛
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这五个等级，能做到伯爵最少在议会中身居要职，虽然官位不一定很大，但实际影响力还是有的，毕竟是贵族，而且是贵族中的中等水平。
但这位伯爵大人死也不会想到，他那骄横跋扈的儿子死在了一个溃兵营的人渣手上。
“滚出来！冈瓦！”那个老人举着拐杖指着营帐大骂道。
人渣们偷偷溜了出来，想看看冈瓦将军的洋相。
“谁！”最大的营帐中走出一个人，正是冈瓦，身上穿着重甲，腰跨一把长剑，面色冷酷的走了出来。
伯爵提起拐杖就朝着冈瓦打了过去。
砰！
拐杖被冈瓦的大手攥住，弯腰低下身形，装作恭敬道：“伯爵大人，您有何贵干？”
“以下犯上！”伯爵身边的管家怒道，“我们伯爵大人连夜赶来，你怎敢冒犯！”
“那也得看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冈瓦抬眼看了看伯爵铁青的脸。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怎么就战死了，你们是怎么保护他的！”伯爵从冈瓦手里抽出拐杖，声音颤抖的质问道。
“昨夜半兽人夜袭，我们损失了几百名士兵，您的爱子崔克也血战而亡，死得英勇，死的壮烈！”冈瓦直起腰，用不能反驳的理由回道。
其实冈瓦将军一直厌烦崔克的跋扈，早就想找机会除掉他了。但碍于他父亲的权势，一直没有机会，这次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战死，也正好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诺曼在远处听着，心中有些紧张，但一听到冈瓦这么说，自然也就放心了些。
“那个伯爵，看来权势挺大的，他儿子也就是来这镀镀金罢了。”死瞎子看着人群说道。
“嗯，跟你一样。”诺曼看着死瞎子有些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过你比他强，而且你爹也没他爹官大。”
“我父亲只是个男爵，没什么权势的。”死瞎子解释道。
棺材板很震惊，揪住死瞎子道：“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家室？”
“男爵，男爵而已，没有实权。”死瞎子又解释了一番。
“你爹要是有实权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全员阵亡。”诺曼想到血腥的过去，无有生还的战场。
死瞎子沉默，过了一会道：“幸好，要不然我也可能成为崔克这样的人。”
诺曼笑了一下，但没有嘲讽的意思，在他看来，死瞎子正在试图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
诺曼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哎？你说你爹是不是以为你死了，弄不好后事都给你办了。”
死瞎子没生气，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看也是，全军阵亡，我爹也不会以为我会有什么意外，八成给我弄个衣冠冢就葬啦。”
“那你说你现在要突然出现在你爹面前，哈哈哈哈，他是不是以为诈尸了。”
“有可能吧，想想那场景，还挺好笑的。”死瞎子咧着嘴傻笑。
“你俩说什么玩意呢？”棺材板又凑了过来。
“机密。”诺曼说道。
“啊？”棺材板呆呆的看着二人。
“机密。”死瞎子也说道。
棺材板白了二人一眼说：“去你们俩大爷的吧，你俩的机密就是裤裆里有多少虱子跳蚤。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机密。”
诺曼瞪了棺材板一眼说：“烦你。”
“嘿嘿嘿…”棺材板傻乐。
大家凑到一起，继续看事态的发展。
“我送崔克来这里是来历练指挥才能的！不是让他身先士卒的！”伯爵揪住冈瓦将军，无懈可击的理由让他愤怒，但他也必须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昨夜是崔克主动出战，与我并未有什么关系。”
“人都死了，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所有将士可以为我作证。”冈瓦抛出了又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把崔克的死全部归咎于他自己。
伯爵喘着粗气，脸被气的通红，揪着冈瓦道：“尸体呢！”
“昨夜已经和阵亡的将士们一起火葬了。”冈瓦低着头回道。
伯爵举着颤抖的手指着冈瓦，大吼道：“你！你明知道崔克的身份，为什么要选择火葬！你应该把尸体运回巴伦西亚首都！”
“我觉得崔克身先士卒，应当和士兵们受此殊荣，。”冈瓦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火葬是我们的光荣传统。”
“冈瓦，你完了！你完了！我会为我儿子报仇的！”伯爵握着胸口，剧烈咳嗽着，在身旁的管家搀扶下缓缓离开。
冈瓦冷冷的看着伯爵离开，转身回到营帐，身旁的监军有些担心，追上来道：“将军…得罪了伯爵大人，可能对我们不太好…毕竟我们的补给和后续增员都要通过他来向陛下申报…”
冈瓦怎会不知，看来以后自己要有苦日子过了。
诺曼看到人群散去，也回到了营帐。
“死的好。”棺材板叫好，“你不知道，那个崔克多么嚣张，我们都是他抓来的。”
呆子都对棺材板伸了伸大拇指，表示他说的正中人心。
自来熟则眉头紧锁，低声道：“伯爵肯定不会放过冈瓦的，以后我们也得过苦日子了。”
“管他呢。”棺材板毫不在意。
贱骨头掀开帐帘，对着人渣们道：“行军了。”
大家互相望了一眼，收拾了一下东西，将武器带好，又走出了营帐。被褥之类的会由后勤人员整理，希望他们别忘了人渣们也是需要睡觉的。
部队集结，依旧是人渣营在最前面。
伤兵们留给军医们，大家没看到老顽固出现，只看到了贱骨头和一些精锐围着人渣们前进。
昨夜的尸体堆已经熄灭，但还是冒着屡屡黑烟。焦糊味掩盖了血腥味，曾经的过去在杂乱的黑炭与灰烬中无处可寻。
“死的人不一定该死，活的人也不一定该活。”死瞎子念叨着，转过头看向前方。
诺曼冷声道：“烦你。”
棺材板也同意了诺曼的说法，背着塔盾，样子想一个直立行走的乌龟，或者是王八。
自来熟叹了口气，身后是呆子和哑巴并排。
呆子很愚蠢的对着尸体堆道：“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