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下水道
“看你那个贱样就够恶心的了！”棺材板揪着贱骨头道：“快他娘的带路呀！”
贱骨头挣脱了棺材板的手，在头前跑着，曲折的小巷七扭八拐，而且诡异的没有一点声音。
跟着贱骨头，诺曼和人渣们来到了城中一条已经干枯的小河，大家一一翻身跳了进去。
河岸一边有一个石头修建的下水道出水口，贱骨头踹开铁栅栏道：“这是城内的一个倾泻污水的口，城外还有一个，在萨兰江附近！”
贱骨头一马当先，钻进了下水道中，动作稍有些狼狈。
诺曼捏着鼻子，也钻了进去，刚一进来，差点被恶心的气味顶了出去，这恶臭比吸血鬼的房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呕！”诺曼也少有的干呕了起来。
“我…呕…我说了肯定很恶心！”贱骨头半蹲着往前面走着，“再往前就能站着走了，我们以前走过。”
“你以前…呕…到底干什么的？通下水道的？”
“以前在这里做守军，新兵的时候，有一次下水道被堵住了，上面就派我们去疏通…呕！！！那次比这次恶心多了！”
后面的人渣稀稀拉拉的往里面钻，下水道里面一片漆黑，腐烂的臭味混合发酵着，不仅恶心而且直往鼻子里钻。
棺材板在自己身后，扛着老顽固，行动更为艰难，干呕着骂道：“这…呕…贱骨头，我日你八辈祖宗，你带的什么路…我他妈宁愿回溃兵营，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快！呕！”
说到最后，棺材板不再干呕，而是真的吐了出来，气味更难闻了，只是他弯着腰钻了过去，这崭新的呕吐物要留给后面的人仔细品位了。
后面一连串的呕吐声响起，这是棺材板新吐出的污秽的功劳。
米娅已经被全身瘫痪放了下来，在后面皱着眉，捂着鼻子不愿进来。
诺曼作为第二个钻进去的，忍着恶臭跟在贱骨头后面探路。有什么呢？无非是窒息般的呕吐，还有五脏六腑的翻江倒海。自己经历过什么狗屁双重梦境，血与火的战场还有恶魔的骚扰，这些有什么，为了活下来，什么不能做？
虽然这么想着，但呕吐依旧没有停止，直到最后已经没什么可以吐出来，最后只是张着嘴，干呕着，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罢休。
弯着腰，往里面爬了有几十米，身上蹭的到处都是下水道内壁上的污秽。直到前面的空间大了一些，来到了直径有两三米的通道。
通道两旁有可供人走的平台，中间则是下水道的沟渠，高度有两米多，终于可以直起腰来。
沟渠中的污秽不怎么流动，滞留在这里，里面有一些垃圾，还有一些则是人类的尸体和断肢。
“这里怎么还有尸体？”诺曼捂着口鼻对前面的贱骨头道。
“应该是屠城之后，有一些切碎的尸体被扔进了排水口，冲到了这里。”贱骨头直视前方，尽量不看沟渠中的惨状。
再往里面走，就没什么光线了。
贱骨头拿出进来之前找到的木棍，上面裹了一堆在石楼外找到的干草，用火石引燃。
呼。
一团火焰燃起，火能燃烧，证明这里面的空气还算过得去。
火光一直照到前方五六米远，诺曼皱着眉，看到了下水道尸堆的冰山一角。
一大推尸体堆在沟渠中，好像是从上游冲了过来，到这里被堵住了，成了一堆尸山。
嗡嗡嗡的苍蝇在上面叫着，白色的，一团一团的蛆虫在上面扭曲着身体，蠕动着，在尸体堆中钻上钻下。
诺曼已经吐无可吐，扶着墙壁，在腐烂的臭味和污水的腥味中扶着墙，艰难的往前挪动。
“半兽人总是喜欢折磨猎物，让他们在惊恐且没有尊严中死去。”看着尸体堆，诺曼不由得想起以前的士兵对半兽人的总结。
“听说他们屠杀这座城市的平民，只为了让死灵法师开发出尸魔的召唤方法。”贱骨头在前面举着火把艰难的走着。
“啊，咱们都见识过了。一出场就把冈瓦的前锋打的溃散，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说那种怪物在没有对新鲜尸体满足前，是不会消失的。它的组织有再生能力，除非一击杀死，否则难以根除。”
“没有什么办法吗？”诺曼终于经过了最大的尸体堆，但恶臭还是没有消失。
“牧师和祭祀应该有办法，但现在冈瓦的部队里没有，这些都是高级战争人员，就像全身瘫痪，龙骑士和祭祀以及牧师一样，都是由高层统一调动。”
巴伦西亚和格兰威尔的部队结构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人类社会基本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被抗在棺材板背上的老顽固忽然咳嗽起来，随后变成了没有休止的呕吐，不少胃酸混着少量食物吐在了棺材板的前胸。
“你大爷！老不死的！呕！”棺材板被尸体堆和老顽固的呕吐物双重夹攻，又开始了呕吐。
贱骨头绕过了自己，来到棺材板的身前，看了看没什么意识的老顽固，对棺材板道：“我来背吧，你还背着塔盾，已经很重了。”
出乎所有人预料，棺材板瞪了贱骨头一眼说：“前边带路去，我体格很棒，老不死的这点分量我还是扛得住的。”
贱骨头悻悻的在前面继续带路，火把已经燃尽了，没有煤油的支持，这种火把烧不了几分钟。
诺曼把配发的战袍脱了下来，扔给了贱骨头道：“烧这个吧，我看着这战袍别扭。”
贱骨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即将熄灭的火把，把战袍裹在了上面，火焰又重新开始燃烧，只是冒的烟更浓了，非常呛人，但好过腐烂的尸体味。
下水道中的上面，偶尔会有水滴低落，落在脖子上，寒凉的感觉让人浑身一颤。偶尔滴在火把上，刺啦刺啦的声音像这个如地狱的通道显得更加诡异。
又走了不知道多远，众人估计一下，现在大概正在死城的中心地带。
“前面…还有尸体堆，更大…”贱骨头把火把往前探着，脚有些颤抖，不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