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二楼
藤蔓快速的缠住脚踝,锋利的树叶深入皮肉,却未见血液。阮清夏皱眉把那东西一扯,没想到东西很重她一扯之下竟未移动分毫。犹豫了半晌她皱眉爬过去,确实是一个完整的人背对着她,纹丝不动。
“你是谁。”阮清夏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回响,一层又一层逐渐模糊,最后都好似不是她的声音。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背对着她的人影动了动,这个人全身上下包裹着和阮清夏一模一样的衣服,此时缓缓回过头来,阮清夏内心紧张,心提了起来。最先与视线触碰的是惨白的皮肤熟悉的鼻,然后是黑色的瞳孔,最后是一张巨大咧开的嘴。
这是一个和阮清夏长得一模一样却笑容诡异的人。
阮清夏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一步,同时人影歪了歪头嘴咧得更开了,声音嘶哑,“我是谁…”
她一点一点回过身子,骨节碰撞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步步逼近,阮清夏步步后退,这到底是什么?能化作他人脸的怪物?
仿佛是为了应证阮清夏内心的猜想,人影的脸突然开始模糊,五官扭曲,重新组合,下一秒她变成了李双双的脸,一脸冷漠的看着前者,“阮清夏,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分明是李双双对她说过的话!阮清夏内心惊雷般炸起,这个人就是李双双?
她不再犹豫,藤蔓快速席卷过去的同时指甲划向对方的脸,然而目睹这一切的李双双并不害怕,她甚至嘴角微扬笑了起来。阮清夏一愣,内心暗叫不好,下一秒闷声响起,她只感觉脑后传来剧痛,缓缓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刻,她看到的是熟悉的脸正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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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灯光,阮清夏眯了眯眼睛耳朵嗡嗡作响,半晌她艰难的直起身子坐起来,看到了熟悉的酒店走廊,她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还残留着血迹。
所有的回忆袭上脑海,阮清夏又想起了她昏迷前那诡异的一幕,但是她并没有死,又回到了走廊,时间已经是早上的八点。她站起来看向一旁的房间号,201,这是二楼。
阮清夏回头看向楼梯,通往一楼的楼梯居然被贴了黄色的封条,上面写着禁止入内。怎么回事?
“吱吖——”
细小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回荡,一旁的门被开了条缝,稚嫩的男声传来,“姐姐,我说的什么,现在她死了吧。”
阮清夏回过头,看见了201门缝处露出的小小眼睛,她皱眉,“什么意思?谁死了?”
“李双双啊,你那个室友,被发现死在房间里了,现在一楼封锁了,不过你为什么在二楼?有关的的人都被警察带走了啊。”小男孩看着阮清夏眸子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怎么样,今晚要不要保护我?”他还是投出了橄榄枝。
阮清夏没有回应,李双双死了?为什么?难道不是她攻击了自己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她久久不说话,男孩冷笑一声,“那么今晚就看看你要睡在哪吧。”
他说完一把关上了门,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阮清夏。
太多疑惑充满了阮清夏的大脑,昨天入夜以后的经历太过奇怪,如今她又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二楼,一楼被封锁了,李双双死了,这到底是闹哪样?
阮清夏在原地站了一会门又开了,这次是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出来的是一个女胖子,厚厚的衣服盖不住肉,油光满脸的脸上满是笑容。她走到了前者身边好像才意识到了不能去一楼,叹了一口气准备返回去。
阮清夏一把抓住了她,“朋友,问一下事,一楼怎么了?”
女胖子转过来还是笑着,“死人啦,好像是101的,叫什么李…”
“李双双。”阮清夏接过话,“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女胖子挠头,“一大早就被警察拉走了,害得我们也一天出不了门,你怎么了不回房间。”
“我是101的。”阮清夏考虑抱半晌还是说了实话,“我昨天失去意识了,不知道她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天呐。”女胖子捂嘴,“这么可怜的?那你还有地方去吗?要不要去我那休息,我帮你打110吧,让警察来接你,她们居然把你落下了。”
她说着用肥大的手拽住阮清夏,一边往她房间走一边念叨,“太可怜了…”
以阮清夏的经验来讲,白天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她没有抗拒跟着女胖子进了房间。210的格局跟101几乎一样,只是桌子不再是有凹陷的,电视和空调都在运转,有各种各样的零食袋堆积在地上,味道并不好闻。
女胖子尴尬的挠头,用脚在房间踢出一条路来,把阮清夏安置在床上后拿起了电话。不久似乎有人接了,她还是笑眯眯的,“警察同志,这里是源泉酒店,对对对,就是今天的命案。”
“是,你们落掉了一个重要的人,死者的室友…对…嗯,你们尽快来接吧。”
她说着挂了电话,回过头还是对着阮清夏笑,一张脸油得反光,“在这等一下,警察会来的。”
阮清夏其实对警察前来没抱太大的希望,这里如果真的能联系上外界就奇怪了,她来这里只是想进房间打探一番,“我可以用厕所吗?”
“可以可以!”胖子女笑着点头。
厕所光线明亮,算是整个210最干净的地方,阮清夏没有用太多时间就在厕所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洗手台。洗手台的凹槽通同样有着不同弧度的扭曲,仔细看依旧是一个人头埋进了洗手台。
除此之外再无异常,花洒并没有自动打开,她后退看着洗手台,突然一脚飞踢了过去,洗手台应声碎裂,破成各种各样的陶瓷碎块在地上摩擦,看上去只是最普通的洗手台。
碎裂的声音很大,女胖子大吼,“怎么了?”
阮清夏做贼心虚,“不好意思,我好像把洗手台磕破了。”
“什么?”女胖子的声音急切起来,她噔噔蹬的跑过来也没有多问一声打开了门,和阮清夏大眼对着小眼,半晌咽了咽口水,“这是你磕破的?”
“…”阮清夏不语,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这一低头她的视线正好对上了女胖子的手腕,女胖子是穿得很厚的,此时却因为激动衣袖子被扯上去了一些,才露出了肥肥的手腕。
而此刻阮清夏回忆起了昨天在通风管道看到的一个又一个空针管,她死死的盯着对方的手腕——上面充满了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