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后的心愿
获得了崔市长的肯定答复，齐天终于自倒计时的生命中看到了希望。
从现在起到明天下午5点，齐天还有整整27个小时可以利用，该安排的事情他具已安排妥当，剩下来的时间里他打算好好为自己安排下。
齐天在路边公用电话亭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被接起来后，边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齐天，怎么样？”
边妙的语气透着紧张，讲起话来也小心翼翼，她在为结果担心，也在为齐天担心。
“已经答应了，明天下午5点。”齐天简短回答了边妙的问题。
“呼……”听筒里响起边妙如释重负的呼气声，“真的是太好了！”
看来边妙也并非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根本不关心人类的去向，齐天暗暗偷笑。
“可是，齐天，你为什么要打电话回家？快点回来吧，妈妈做了好多菜等你回来吃呢。”
因为齐天父母都很喜欢边妙，以后也会同一家人一样相依为命，所以齐天父母认了边妙为女儿，边妙现在也开始称呼齐天父母为爸妈，这是齐天很乐意见到的事情。
听着边妙叫父母作爸妈，齐天乐得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你告诉妈别做这么早，咱们晚上吃。”
“为什么？”
“边妙，我想和你约会……”齐天去找崔市长谈判时都没有紧张，说这句话时却紧张得额头冒汗结结巴巴，差点把舌头咬掉。
“你说什么？”边妙两颊火热，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呼吸急促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和你约会，边妙……上次的约会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我打算补偿你，花照街吾宣餐厅，我等你。”
齐天一口气说完，啪地把电话挂断，他肯定边妙不会拒绝，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太紧张了，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他以为自己面对死亡都能坦然面对，定然是个英雄，可是在边妙面前他仿佛随时都会变成狗熊。
“哎，太没出息了。”齐天尴尬咕哝了句，走去街边一个金饰品店，双手夹住外套拉链拉开，露出戴在脖子上奶奶送给他的金锁。
“你好，我要买掉这个金锁。”齐天向店老板解释。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女人，见齐天戴着头笼，声称要卖掉戴在脖子上的古旧金锁，上前摘下金锁，很厚道地给了个好价钱。
齐天瞧着店老板递过来的厚厚一沓钱，感觉自己不是来卖金锁换钱的，简直就是来抢钱的，“老板，这……太多了吧？”
“拿着吧，小伙子，眼下有今天没明天的，你还有地方需要用钱就拿去，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齐天犹豫着还是没有接，不管如何绝望的日子，也不能成为剥夺他人利益的借口，“我不需要太多的，只要够一顿饭钱就好。”
店老板看齐天一再坚持，只好抽去一半的钱，然后递给齐天，“这些够你去最高档的餐厅，吃一顿最丰盛最高档的大餐了。”
“谢谢……”齐天请店老板帮忙，把钞票放进衣兜里。
“是和女朋友约会吧？”
齐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呀，第一次约会搞砸了，这是第二次。”
店老板不无艳羡地叹息道，“真幸福……当初我丈夫戴上你这样的头笼时，整个人都疯掉了，我陪着他直到他化为一滩血水也不过三天时间，他是被吓死的，其实他完完全全可以把最后七天过成最幸福的时光……现在我只能独自一个人守着我们的店铺……”
齐天很想安慰下语调转为啜泣的老板，可是在死亡面前，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齐天只能在呜咽声中告辞离开。
赶去到吾宣餐厅后，齐天才发现餐厅里空荡荡的，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吧台后面望着街景发呆。
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头看向齐天，“很抱歉，从今天开始，这里全体员工放假，已经不能营业了。”
“为什么？”吾宣餐厅就算在丧尸围城的情况下，也是向来生意火爆，怎么到他来这里约会，却成了一家空店？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马上这里就要被丧尸攻陷了，还是多回家好好陪陪家人吧。”
齐天被男人说得有点泄气，看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恐怕边妙已经在来的路上，他觉得还是再争取一下的好。
“老板，你看看我这样子，我约了女朋友在这里见面，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
齐天还没说完，男人先开口截住了他，“你这个样子还有女朋友？”
“咳咳……”这话太噎人，但是为了边妙齐天决定忍，“是呀，第一次约会被我搞砸了，我还有三天的时间，所以想抓紧时间，给她一个完美的约会。”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男人冷冷答复，“在孤身一人只剩下绝望的时候，你让我看着你们卿卿我我，我做不到。”
“我给你钱还不行吗？”齐天急了，他把要求降到最低，只希望能和边妙在这里坐上一会儿，结果对方居然不答应，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要钱有用吗？”男人翻着怪眼怼他。
“齐天，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边妙出现在吾宣餐厅门口，显而易见她精心打扮过，头发梳理得很整齐，脸上还化了淡妆。
“我……”齐天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解释，支吾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边妙同时也注意到了吧台里的男人和空荡荡的餐厅，“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太好了，这里现在属于我们了。”
说着，拉起齐天的手，边妙向餐厅中央的钢琴走去，“我还没有弹过钢琴呢，齐天，我们一起弹。”
齐天侧着身子去看吧台里的男人，他很担心男人会突然发难，将他和边妙赶出去。
来到钢琴前，边妙坐在琴凳上，“齐天，你也来做。”
“哦，好……”齐天眼睛不错神地盯紧男人，半个屁股搭在琴凳上。
“你干嘛老看他？”边妙注意到了齐天的目光始终不离男人左右，她很好奇齐天怎么会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他是店老板，我担心他把咱们撵出去。”齐天说了实话，他浑身是汗，跟做贼似的。
边妙看了看郁郁寡欢坐在吧台里的男人，忽地笑出了声，“齐天，他是不可能撵咱们出去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刘莽的爸爸，我在防疫中心的时候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