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恼人的纠缠
“喂，问你个问题，你知道纸条是谁塞给我的吗？”相较于毒液问题，齐天对是谁塞给他的死亡通知更感兴趣。
“什么纸条？”十年后的齐天被问得讶异。
“你竟然不知道？”齐天很奇怪，十年后的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件事，齐天只好把纸条的事告诉了十年后的自己。
“这……”十年后的齐天挠头，“没印象……”
齐天无语了，这怎么可能？“你难道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吗？”就算自己是有点马大哈特质，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吧。
“我知道了……”十年后的齐天突然一拍额头叫到，“可能是刘莽，那小子因为边妙，已经同我成了死敌。”
J市沦陷后，刘莽始终与齐天为敌，也许这张纸条就是刘莽给齐天的，意在警告穿越而来的他。
听过十年后自己的解释，齐天也觉得极有可能，“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吗？”
十年后的齐天摇摇头，“不，你什么也不用做，等死就行。”
“你开什么玩笑？等死？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齐天深感愤懑。
十年后的齐天一脸无所谓，“一切早有定论……”
“齐天！”山路上传来边妙的呼喊声，两个齐天对视一眼，一个隐身树后，一个快步迎向边妙。
“边妙，你怎么来了？”齐天跑去拦住边妙。
“我放学后看你不在家，一猜你就是来了这里。”边妙跑得一头汗，红扑扑的脸上写满焦灼。
其实她是在路上听人议论，新近丧尸病毒感染者跑来金鸡山，才找来这里的，她自然是不能告诉齐天这些的，只好编了套还算过得去的谎话回答齐天。
“这地方你还是少来的好……”齐天揽住边妙的肩，“等以后我不在了，你最好也别再来了。”
边妙被齐天说得再也支持不住，僵住的脸上瞬间挂满泪水，“齐天，求你不要这样说。”
齐天努力不去看边妙绝望的脸，他宁愿此时自己更狠些，最好让边妙恨自己才好，那样他离开后，她才可以活得轻松些。
下去到山脚下，齐天正要去推单车同边妙回家，忽见几名端着长枪大炮，系着领带的人飞奔向他，齐天瞧得发愣，边妙也看得莫名其妙。
“你好，请问你感染丧尸病毒后是何感受？……她是谁？是你的女朋友吗？……能不能同我们谈谈，你是怎么感染丧尸病毒的……”
打头一名中等身高，化有淡妆的清瘦男人拿着话筒连珠炮地向齐天发问。
原来是记者，齐天蹙起眉来，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事情发生？齐天拉起身侧的边妙就跑。
“喂！别跑！”
记者们拔腿跟上企图包抄齐天，可惜随行器材太过笨重，根本无法同短跑第一名的齐天相比。
飞奔中，边妙气喘吁吁地侧头看向齐天，青春飞扬的样子，如何就成了六天后便要告别人世的人，想到这里，边妙不禁又是泪如泉涌。
咸咸的泪划过面颊，扬起一串串晶莹的光，最终消散在清冷风中……
跑出极远，齐天回头看去，见记者没有追上来，这才放慢脚步，同边妙停下休息。
“你好……”就在边妙前去超市买水的功夫，一名身着笔挺西装，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齐天面前。
齐天打量突然出现的男人，发现他两手空空，并没有采访用具，反而猜不出他的意图来。
“有什么事吗？”齐天被一连串的纠缠闹得心烦，本来只剩六天的生命，哪里还有好脾气对待这些苍蝇一般的陌生人。
男人也看出了齐天的不耐烦，他谦和地笑了笑，“看来你好像不大欢迎我，其实，我是想请你帮个忙，把选择接替你入住J市的名额留给我妻子，当然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钱……”
“哼，给我钱？”齐天像是在听笑话，“你觉得钱对我这种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你还有家人呀，你的家人难道不需要钱吗？就算不需要钱，那么，逃生工具，解毒制剂，或者乱世黄金，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可以给你弄到。”男人说得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眼角余光瞥见买好水的边妙向他跑来，齐天不想边妙被烦到，伸手推开男人，“对不起，我什么也不需要。”
边妙跑到近前，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同齐天说话，疑惑间，却被齐天拉住就走。
“齐天，他是谁？”边妙快步跟上齐天，把手里的水递给齐天。
回头看了眼，齐天发现男人还是直挺挺地杵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那种落魄的感觉，竟比从前在路边遇到的乞讨者还要凄凉。
“不知道……”齐天回首直视面前道路，别人尚有性命承受苦痛，而他不过再有六天，便只能化为一滩血水，此时再去同情他人，齐天感觉深为可笑。
边妙不想太快回家，她拉着齐天躲去距离家不远的小公园，在僻静的假山里坐着望景。
“齐天，我们可不可以……”边妙说着，试探着向齐天靠拢，她想要疯狂一把，至少这样能让齐天少些遗憾。
不明白边妙的想法，齐天傻呆呆地看着边妙靠近，当边妙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将红艳艳的唇贴到头笼上时，齐天才惊觉过来。
“不！”齐天惊叫着将边妙推开，“我不需要你可怜！”齐天暴怒，他分辨不清此时的想法，只是感到无边的怒意。
“齐天……”纤细的边妙扛不住推搡，身子重重撞在假山石上，面对怒火中烧的齐天，突然双手掩面大哭。
“齐天，我不是可怜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抢了你的糖葫芦，你却问我还够不够吃，不够吃再给我买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喜欢你不早说？”齐天的头顶在冒烟，他知道冲边妙发火不对，可是，他的愤怒无处宣泄，就连说话也无法降下音调。
“我……”边妙委委屈屈地抱怨了句，“你不是也一样，还好意思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