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差别好大
奶奶说,少女时的她,躺在草地,惬意地吹着朵朵蒲公英,顺着“小伞”向天望去:
天蓝得如矢车菊,发出蓝宝石般的光,格外迷人;云朵飘飘,变幻出少女的诗意,可真美。
而我呢?只能坐在书桌前,头发凌乱,脸黑得如同包大人,闪着忧郁的眼神,悲哀得叹息:“我的天啊,差别好大!”
临近初三毕业考试,我每天学习,一天到晚学习个不停。
我读初一那年,爸妈因为调职搬去城镇住,奶奶依然住在乡下,和她的二儿子我爸的弟我的叔叔一起住。
叔叔还未婚,在家种菜,不是种那么一两棵菜,种几亩地菜,批发市场。
叔叔在老家照顾着奶奶,城里的家离奶奶家不是很远,坐车一个多钟,爸妈也经常回去探望奶奶。
我家有弟有妹,周末在家学习,弟弟妹妹吵死了,每到周末我就自己搭车去奶奶家。
叔叔每天日常要打理他的菜地,他的菜地在离奶奶家几里地远的地方,有时候他出去,奶奶一个人在家。
奶奶家门口也种了一些菜,那是她自己种的,叔叔有大把菜给她吃,她不吃,她就喜欢吃自己种的,老人家一辈子活干多了,闲不住,就喜欢找点活干。
奶奶种种菜,种点番薯、香芋、木薯、甘蔗,果树,应有尽有,去奶奶家不愁没有东西吃,我想吃什么奶奶都做给我吃,爱死奶奶家了。
奶奶家是一栋黄瓷砖装修的三层楼房子,未搬出去之前,我爸要了二楼,我们一家人住二楼。
我们家人多,有点拥挤,叔叔未结婚,他三楼房子空旷,肯让我家住个人。
我明哲保身一马当先地抢先说我去,一家人都非常同意地给我上去住了。
我在三楼选了一个房间,我家人多,有弟妹,二楼肯定吵,叔叔家三楼,空旷没人。
叔叔出去工作,简直安静得很,我一个人想干嘛干嘛,简直爽歪了,他们根本不懂,我真是太机智了。
后来我爸妈因为工作原因,搬去城镇住了,离我读书的学校近,也方便我上学。
老家二楼空旷了,但我依然没搬下去,我住惯了三楼这个房间,阳光好光线好风景好,可以看得很远。
往下瞧,可以看见奶奶家门口前的菜园,蔬菜果子油绿油绿的,焕发着清新,院门口这么田园农家,是很多人喜欢的田园院子。
每个周末我都来奶奶家,这个周末我又来奶奶家了。
在自己房间做着作业,有些题不会,搞得自己心情越来越烦躁,脸色越来越忧郁,想着到时候考试考不好怎么办?
烦躁啊,我用笔戳了戳头发,头发变得更乱。
像要衬托我这阴郁的心情,老天配合得下起了雨,淅淅沥沥飘飘洒洒………
看着外面的雨,我放下笔,拿起手机放了一首歌《萤火虫》。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轻柔舒缓的歌声响起,和外面的雨格格不入。
因为一颗萤火虫都没有,不知为毛我想放这首歌?
但我很喜欢这首歌,平时经常放来听。
我聆听着这首歌。
心情稍微平静下来。
“彩芸,吃饭了!”外面传来奶奶的声音。
“哦好。”我应了一声,拿起手机关掉歌出去。
我打开门,就看到了奶奶站在门口。
“奶奶,吃什么啊?”我问。
“有你爱吃的香芋糖水。”奶奶笑盈盈地道。
我欢呼道:“耶,奶奶真好。”
奶奶笑着跟我下楼。
饭饱过后,我上楼回自己房间。
此时雨停了,被雨水冲刷过的菜显得更加青郁。
窗檐上的雨水凝成水珠一滴一滴落下来。
渐渐天黑了,下了一场雨,外面没有虫鸣蛙叫,没有满天繁星,没有夏天的象征萤火虫。
就算没有下雨,也很难再看到这些场景,我在城市,没有看到过一只萤火虫。
森林被高楼替换重重,自然再见不到一只萤火虫,而我在乡下奶奶家,也看不到几只萤火虫。
小时候还看到过,现在真没看见有。
农村生活好了许多,环境也变得没以前那么纯净,农村的萤火虫也逐渐减少。
不像奶奶小时候的光景,虫鸣蛙叫满天繁星,萤火虫满天飞,天是蓝的,河流是清澈的,云朵像棉花糖大片大片的,晚霞像火光似的,映红半边天。
我没见过,听奶奶讲的时候,我心之所向。
下雨的时候我关上了窗,现在没下雨了,我打开窗,可能下了场雨的原因,吹来的风带着湿泞气息扑面而来。
我抬头望了望天,蓦然发现窗檐墙角下有抹亮光一闪一闪的,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我奇怪是什么,蹬掉拖鞋踩上凳子,再踩上书桌,凑近一看,我惊喜地喊出声:“萤火虫!”
正想到萤火虫,就出现一只萤火虫,我的声音带着惊喜。
我再稍微靠近看了看那只萤火虫,这才发现它被一道蜘蛛网缠住了,它挣扎着想离开,但动不了半分。
墙角上方处一点有只蜘蛛在织着网,它看着萤火虫,悠悠地织着网,估计本来是想工作完再享用美食的。
但它发现了我,怕我解救萤火虫,开始有了行动,八只脚慢慢向萤火虫移动。
那只小小的萤火虫四肢乱动,挣扎得更厉害。
不用说,我肯定会解救萤火虫了。
我看着那只蜘蛛,我心里也很害怕,我迅速伸出手抓住萤火虫在手心后迅速缩回来,然后又赶紧关上窗,避免蜘蛛跑进来。
我踩着凳子从书桌上下去,坐下椅子惊魂未定,也替萤火虫惊魂未定。
我摊开手掌心,小小的萤火虫在我手掌心,尾部一亮一亮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帮它扯掉身上的蜘蛛网,想把它放飞,我手轻轻地一放,以为它能飞起来。
它却落在了我书桌上,我再次抓起它,轻轻地放手,它还是飞不起来。
我抓起它再次放在我的手心,观察着它:“小萤火虫,你怎么了?你怎么飞不起来了呢?”
它微微动了动,双翅振动了一下,好似想告诉我它飞不起来的原因。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双翼,湿湿的,原来它是翅膀沾到了水飞不起来,看来它缠在蜘蛛网上有一阵子了,才会被雨淋湿了翅膀。
我用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背部:“小萤火虫,既然你一时半会飞不了,暂时在我这休息一会,明天我再把你放飞。”
我找来一个小盒子,把它放在小盒子里,放在我的书桌一边,我又开始做起作业,时不时看一下它,看着这小萤火虫,我始终微笑着,做作业都没这么烦躁了。
农村一般睡觉很早,奶奶九点就睡了,而叔叔可能看我在,一般星期六的晚上不回来,在他的菜地有小房子休息,守着他的菜地入眠。
我写作业兼复习到十一点,也准备睡了。
我把小盒子里的萤火虫移到我的床头。
我有小小私心觉得,小萤火虫飞不起来,在我这停留一晚,我觉得挺开心的,最主要很难得见到一只萤火虫,弥足珍贵,想多看它一会。
我躺下床盖上被子,关掉灯,黑暗的夜晚,盒子里的萤火虫光芒更耀眼,照得我的房间闪着微微的光亮。
我右手撑着脑袋看了它好久,左手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小萤火虫,睡了,晚安。”
我睡正身子,很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