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相思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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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魂一愣

“误会?巧合?”二殿拎着书慢慢踱步过来。

糟糕极了,我要怎么解释呢?“历寒!你听我解释。”

被叫到的二殿仿佛失了魂,问:“你叫我什么?”

“历……寒……啊。”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吗?你从来都直呼我名字,我叫你名字难道不行吗?或者我错了,应该尊称楚江王大人?

历寒还是处于失神状态。我看准机会抓回了书,带着书昊逃之夭夭了。

一口气奔到赏善司的住所,我才抱怨:“都怪你,你要是不拿错书——”书昊没等我说完,连连说抱歉。

“我看那几本书皮都长得差不多也就没留神。”

不过,我转而想到一件事,书昊莫非平日还看春画?所以才会有藏书。

见我探寻的目光,书昊又红了脸,结结巴巴解释:“真不是我的书,大概是我前些日子去九殿那儿借书时,不小心夹带着抱回来的。”

“是么?”我还是半信半疑,说风流纨绔的九殿有这些少儿不宜的书我信,但是要说书昊没看过,我是不信的。

有的人啊,别看一副纯洁无暇的样子,背地里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书昊继续解释,他真不是存心借这些书的,说着就要还九殿去。

“你啊就算拿去还了,九殿也只当你已经看过了。”

“那怎么办?”

“误会就误会呗,反正我俩在二殿和谷衣心里已经是不正经的关系了。”我在阴间不好听的名声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个什么。

而另一边的二殿还处于被叫了名字的失魂状态久久不能回神。他望着远方,不知想起了多少年前的往事。缓缓道:“有多久——没听你叫我历寒了。”

谷衣跟在后面,也是有些惆怅,便道:“您就任由三殿跟着赏善司大人鬼混去?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所幸我不知道谷衣说我在鬼混,否则又要气吐血。

这世界上有趣的事物总是在大闲人那儿,书昊这两年总是很闲,便四下搜集了不少闲书,话本,很是有意思。不枉我背着名声有损的风险来赏善司这儿和他共度了一晚。

其实也就是一起坐榻上,边吃东西边看笑话,不得不说,这六界过往千万年来的趣事确实非常多,我尤其喜爱看那些神仙妖怪的爱恨情仇。

每天都面对着一本正经的谷衣和来去匆匆的同僚,难得有机会开怀说笑,我压根就忘记了要回去的时间。

待次日,谷衣来找到我时,我已在书昊的榻上睡着了。

“三殿,你知道你这一夜未归,阴间都传成什么样了吗?”

“什么样?”我揉揉眼睛,旁边的书昊也揉揉眼睛,敢情我们睡一起去了,谷衣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又没做什么,只是昨夜聊得兴起,就喝了点酒,也没留意何时睡着的。

“说赏善司大人和三殿阎王共度春宵,欢腾到了半夜。”

书昊一听不得了,有些担忧,我却是不屑道:“爱怎么说怎么说,本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要是二殿回来知道了,定然又得来说你。”谷衣不由分说将我拉回去了,剩下书昊还处于担忧状态。他也真是的,怎么说也比我在阴间多待好些年吧,怎的如此禁不起风言风语。

在我走之后没多久,二殿就从天界回来了,但是却是直接去找了书昊,书昊一脸惊慌,我并不知,他素来就有些怕这历寒的。

没过多久,书昊就叫小鬼给我送了封信来。大意是说,二殿指责他带坏我,令他以后少来拐带我。难怪都不亲自过来了,送信了事。

“噗——”一想到书昊的委屈样子就觉得很可爱,他拐带我?开什么玩笑,只有我拐带他的份。

不过想到他被历寒无端怪责,我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他也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以前,我是清楚的,咱们的楚江王虽说不近人情,但却还是非常有分寸,该管的绝不会不问,不该管的也绝不会多问。

只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着了什么魔,动不动就要来阻挠我。

于是打着为了书昊抱不平的旗子,我万把年来第二次踏进了历寒的大殿。第一次还是四千多年前,我来带走谷衣做跟班,当时虽是他和大殿的安排,我瞧着谷衣长得和善,也就同意了。

大约没有想到我会来,当我带着“杀气”出现在历寒面前时,他也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问:“书昊都跟你说了?”

我点头道:“我说你这人,未免管太多了吧。”

“我是为你好。”真真是像极了凡间爹娘教训孩子的口吻。

“你倒是说说哪里是为我好了?难得有个可以一起哈哈大笑的朋友,就来从中作梗。”我对历寒的行为还带有更多的是不解。

“再是关系好,你也不能跑人家卧房里去,彻夜不归吧?”口吻从教训孩子的老爹变成了教训媳妇儿的绿帽相公。这种感觉真是怪哉。

扭头,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大约见我不买账,历寒掰正我身子,说:“天界本就对你玩忽职守的行为有些察觉了,你若还这样闹得满城风雨,我怕是保不住你啊。”

这么严重?我还只当天帝大人将我扔阴间之后就再不打算过问了,毕竟这些年也从没见天界的谁来视察过工作。

所以,我不仅不应该怪历寒,还当对其感激涕零?

我陷入了沉思,说到底,我是个带罪之身,遥遥无期要困于阎王这位置上的,同时与其他阎王不同的还有,我并不能离开阴间。

其他阎王可以来去自如,想来也只有我,终日坐如针毡,如坠牢狱。

走神想着这些悲惨的事实时,殿内又开始弱水蔓延了。

“余映,别走神!”历寒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才发现,下半身又开始水气萦绕,水雾已经向殿内其他地方流去了。

“可是这样要多久啊。”我哀怨地望着历寒,他眼里有不明的闪动。

“不会太久的。”那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揽入怀中,可是他抑制住了这种冲动。

我反手抓住他,追问:“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来阴间领罚的对吗?”

“不知道。”他又恢复了从前高深莫测的样子。

哎,不说算了,我自打很早就明白了,众殿阎王瞒着我的事可多了。早晚我会自己弄明白的。

历寒一眼就看穿了我。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想一个人去弄明白。不过,我得奉劝你一句,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又招惹了什么是非,可没人给你收拾。”

我敷衍道:“行吧,我知道了。”他大概也知道我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微微摇头。

他又顿了会儿,换了副温柔的语气。“最近还是做噩梦吗?”

不用想都知道是谷衣说的。

我摇头,又点头。“有时做,有时也不做。”说到这儿,我仔细瞧了瞧历寒的眉目,为何觉得在梦里见过呢?其实梦里梦到的那个人我总是看不太确切面貌,或者梦里清楚见得,醒来又忘了大半。

他仿佛被我直勾勾地望着,有些不好意思,轻轻转了一下脸庞,以侧脸对着我。

“梦里的事,不用太上心,如果再睡不好,就叫谷衣来向我讨一味药吧,那药吃了可以睡得很安稳。”

我点头,准备告辞,本来带着算账的心思来的,却收获了一堆感激之心,也不知我这是算得哪门子帐。

刚一转身,我又回头,觉得还是应该向历寒表示一下感谢,毕竟他或许也是真的在为我考虑。

“历寒。”

谁曾想他又愣住了,我险些以为他魔怔了。隔了一会儿才应我。“怎么了?”

“谢谢你啊。”我发誓我露出了从没对他露出过的友善微笑,但是他表情更加奇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笑得像吊死鬼。

真是的,难为我今日如此亲切友善一次,他就露出这种难以接受的表情。罢了罢了,再不跟这人道谢了。

得知我去了二殿那儿,谷衣很是惊奇。生怕我是去砸场子了。

“在你眼里,你家阎王就是这样的?”

谷衣讪讪一笑,没有否认,转而说起我和书昊在阴间的绯闻。我也真是佩服阴间这些小鬼,平日里应该也是太无聊了,将我与书昊彻夜长谈的事编排得有声有色,荡气回肠。

有人说是我先看上了书昊,但是书昊并不倾心于我,一直躲着我,于是我终于耐不住寂寞,去赏善司堵了他,引诱他过了一夜。

还有人说是书昊看上了我殿里当值的某个小鬼,但是我亦喜欢那鬼,于是连夜去找书昊谈判。我寻思着在这个故事中,莫非书昊是断袖?也没说那个小鬼到底是男是女啊。

“哈哈哈……”听谷衣讲这些传闻,我笑得差点将茶水喷出来,结果喷倒是没喷,呛着了,谷衣又来拍我的背,道:“也太不小心了。”

“真的好有想象力啊!”这是一句由衷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