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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做什么女婿啊?你干脆认他当干儿子算了!”

“是吗?这样也好,我回头就跟你李阿姨说一说。”她妈妈也笑了。

“原来你都把主意打到人家儿子头上去了,哼!”

“哎,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放着我这么可爱的宝贝女儿不管呢?你快进去洗漱休息吧,现在挺晚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嗯,我先进去了。你也不要太晚睡。”

“对了,雪予,你上次在路边捡的小白猫,我又给你拿回来了,上次我把它送给外婆,我看你好像不很开心。”

“你说犟犟?”严雪予一愣神,她几乎快忘记这只猫了。

当严雪予第五次睁开眼睛,她拿起了她旁边的手机,已经凌晨两点了。

眼皮明明沉重得像一块铁皮,可是她脑袋却异常的清醒,严雪予搞不明白为什么在黑夜里睁眼就特别容易流泪呢,她无比清晰的感到泪水正慢慢堆积在她的眼角,接着一滴一滴滑落,穿过太阳穴,渐渐隐秘在发根里了。

“该死的!睡不着。”她嗖地起身摇了摇发昏的脑袋,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台灯,瞬间亮起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又多了另一种眩晕。取下书架上的绿皮笔记本,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今天军训,那个女生人真的太好了,又漂亮,心地又善良。”才翻开两页,严雪予嘴角划过一抹苦笑,真是讽刺啊!

刚来这个班时,她简直觉得许佑姿就是仙女。她往后翻,也有不少描述江聂的,那些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她长叹一声,可惜都是假的!

“他为什么要骗我呢?”严雪予下意识在笔记本里写下这句话,如果他一开始就对她不感兴趣,那完全没有必要向她表露出好感啊!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说话?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要牵起我的手?”严雪予杂乱无章的琐碎的思绪表露在文字上,也不过是这几句声嘶力竭的干吼。

“喵……”一只纯白色瘦小的猫咪在门口叫了两声。

“小家伙,原来你在这儿。”猫咪好似看了她一眼,就怯生生地跑走了。“你这小猫咪,一点儿都不可爱!”她虽然说的是猫咪,但脑海里却是江聂的脸。

严雪予把笔记本轻轻甩到书桌一角,翻身又滚到床上,把自己严严实实捂在被子里,没过多久也这样浑浑噩噩睡着了。

“诶,真巧!”林奕天正坐在长椅上系鞋带。

“巧个鬼呀!你不知道要迟到了吗?”严雪予瞪了他一眼,飞快地向前跑去。

“我怎么会不知道!”林奕天小声嘀咕,也赶紧追了上去。

“昨天的事情可是说定了,你现在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哪天没有好好学习吗?”

“你还知道啊!你没有哪天的数学课是好好学习了的。”林奕天当即就反驳她。

他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他总是在数学课上看到的情景。

“我那个是生理因素,我困倦的大脑控制了我所有的思考,谁想上课打瞌睡啊?”严雪予想起来也觉得生气,她确实不想一直自学数学。

“生理因素又怎样,你得去克服啊。”

“克服?要是能克服的话,我会放纵它不管吗?掐自己大腿没用,拿水使劲儿拍脸也没用,滴什么清凉油还是没用……你还有什么灵丹妙药吗?”严雪予无奈的目光看向林奕天。

“听你这么说,我还能有什么灵丹妙药?这些通用的办法对你都不管用,那……你下次可以看一眼许佑姿。”

“哈?”

“对对对,你现在屁股还疼吗?你要永远记住你屁股的疼痛,每看一眼许佑姿,都会有一种想要超越她的决心。”

林奕天突发奇想,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不不,这样感觉有点狠毒,你应该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去上进,而超过许佑姿只是水到渠成的一个步骤。”

“那你给我找一个更加能激励我的理由吧。”

“比如……你自己想啦,想给自己一个更好的人生不可以吗?”林奕天把本来要说的话咽了肚子里,比如想和我上一个大学……

“好的,我知道啦!快点跑吧,我们还有十分钟。”严雪予加快了速度,终于他们都在早读开始前气喘吁吁地到了教室。

又是一节数学课,严雪予倒是没打瞌睡,但是她的目光一直落到小柯身上,小柯今天扎了一个蝴蝶结的头绳,显得很可爱。

但是她现在正不停的对数学老师翻白眼,但这也并不是她的本意,严雪予特别能体会她的无奈,和自己的困意抗争的过程其实就是不断翻白眼与磕头的过程。

“得了,你甭给我磕头了,我可受不起这个大礼!”数学老师瞟了她一眼,一边嘴角微微上翘,小胡撮上扬。教室里爆发出了一整哄笑,把好多人的瞌睡都笑醒了,一些同学迷迷糊糊摇着头问是不是下课了。

“哈哈哈……”严雪予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她看见冉小柯一下子睁大了眼,显得很茫然,接着耳根子全红了,忽然她感到哪里不对,她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

好多同学或许没注意了,但是严雪予却看得一清二楚,她一直憋着笑,偷偷打量小柯,却猝不及防对上了林奕天的目光,他恶狠狠地看着她,拿着笔做了个挑刺的样式,惊得她立马回头。

“严雪予,外面有人找……是十班的江聂哦!”严雪予猛然抬起头,小柯从前门露出半个脑袋,朝着她神秘的微笑,她却下意识看向林奕天,而他也正看着她,“不可以”虽没出声,但严雪予却读懂了他的唇形。

“快上课了,你叫他回去吧!”小柯径直进来了,“他听见了,不用我说也回去了。”小柯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叫他走啊?闹矛盾了?”

“没事。”严雪予嘴里这么说着,但是心里那团乱麻却并没有解开。

晚自习结束了,她看着辛喻和林奕天勾肩搭背走下楼梯了,突然决定留下来等五分钟。

今天的月亮又圆又亮,可以隐约看见上面一些斑驳的印记,一抹烟云为它添上迷幻的飘逸美感,多么美好的场景啊。

可严雪予的心却一点点凉下去,她可以感受到经过的人越来越来少,十几分钟过去了,走廊上彻底安静了,她向他的班级望去,教室的灯都已经关了。

“还没走呢?”许佑姿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

“马上就走。”一看见她严雪予就不爽,她大步走了过去,准备下楼。

“江聂以后都不想和你一起走了。”许佑姿还是一副标准的淑女笑容,严雪予看她这样笑着,不免替她感到累。

“你又知道了?”

“我看出来的!难道你要等他亲自告诉你吗?”

“你喜欢他吗?”严雪予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你管我喜不喜欢。”许佑姿带着得意和笃定的语气继续说,“你以后晚上都不需要等他了。”

严雪予听小柯说,江聂和许佑姿是初中同学,而且两人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当时他们一起演了一个话剧,江聂演的是项羽,他一身铠甲,看上去特别沉重,非常有坠感,他还在脑袋上加了一个假发髻,英勇神武的形象暴露无疑啊。

一出场就是好长一段不停息的尖叫声,四面楚歌开始后不就许佑姿演的虞姬就出来了,她一袭粉红长裙,走路的时候衣袂翻飞,倾泻下来的长发微微扰动,简直像一个仙女。”

小柯说的时候眉飞色舞,严雪予听得也有滋有味,那时的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和这两个人有如此深的交集,而当时的她也确实没读懂小柯这激动的话语中暗含的嘲讽。

“我们的事不用你来管。”严雪予一把推开她就走了,一直走到校径公路上,她才放慢速度,“是啊,你们多配啊!”她冷笑一声,发誓再也不等那五分钟。

还是周末放假好,严雪予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望着公路旁的高大皂荚树,皂荚树的果实掉落下来,零零散散铺在了她家花园里。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雪予,你去开一下门,妈妈在弄糖醋排骨,抽不开身。”

“哦……”严雪予慢吞吞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就看到端了一盘虾,笑得一脸实诚的林奕天。

“嘿,我妈妈让我给你们送点白灼虾。”林奕天机灵地朝她眨眨眼。

“收下了,替我谢谢阿姨。”严雪予接过那个盘子,霸气地拍了两下林奕天的肩膀,顺势把他推出去,立马准备关门。

“诶,慢着,你让我进去看看那只小猫吧。”林奕天伸出一只脚抵住了门。

“小猫睡着了,你可别去吵醒它。”

“是小天吗?不忙着走啊,阿姨做了糖醋排骨,马上就快好了,吃点儿再走呗。”严雪予妈妈突然开口。

“哎,好嘞!阿姨。”林奕天对严雪予得意一笑,拉开门,挤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