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的女儿
“既然你能腆着脸送我铃铛，难道不准备将铃铛系上吗？”玛莎没理睬尤娜的嗤笑声，碧蓝眼神望着感觉有些尴尬的夏佐。
“愿意效劳。”夏佐捏着铃铛，解开穿着怀表的绳索，绳索缠绕紧铃铛后夏佐打了个结。
果然跟玛莎猜测的一样，夏佐踱步到玛莎身后拨开柔顺的发丝，露出纤细的脖颈，将铃铛系上去。
“你能送给我铃铛，我非常喜欢。”玛莎拨弄着冰种铃铛，映衬着她那雪白的肌肤，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你满意就好。”夏佐微微一愣后，微笑着结束暧昧的氛围，玛莎说话的时候都是那种淡漠的语气，要想分辨其中的情绪得从语言细细察觉。
而‘喜欢’跟‘非常’两个词语很难从玛莎嘴里说出来的。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到歌剧院，接下来上演的是著名歌剧家安徒的悲剧《海的女儿》，请保持安静。”歌剧院舞台上，紧闭着的红幕布前，伴随着开场白声音落下整座歌剧院变得鸦雀无声。
夏佐带着尤娜跟玛莎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透过眼前的单向玻璃将底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果然用金钱提升档次后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音乐声逐渐响起，飘荡在歌剧院内，所有人都用着期待的眼神望着舞台，即便不是初次观看，经典歌剧也依旧能带给他们悲伤。
瞅着旁边玛莎无精打采的模样，夏佐解释道：“《海的女儿》是人鱼公主跟人类王子想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悲剧，算是我比较喜欢的作品，希望你能认真观看。”
尤娜早就全神贯注的盯着舞台了。
一片白色海滩，海面碧波荡漾，忽然间，水花四溅美人鱼登场了，呼吸着自由新鲜的空气，用好奇的眼神看待着周围的一切，天空的云彩从小生活在海底的她来说都满是新奇。
她是海族的公主，前六年都是苦苦等待着上来透气的六位姐姐们向她描绘海底外的世界，今年是她的成年礼，她迫不及待冲上海面，去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喜欢傍晚的时候坐在礁石上唱歌，渔夫们总是遇到她惊慌跳进海水的画面。
淡金色的鱼尾轻轻拍打着海水，湿漉漉的长发滴答着水珠，她生的极美，那双眼睛水汪汪像是会说话似的。
一天，她再次越出水面，天空异常昏暗，有船只遇难了，耳畔都是惊慌失措的求救声，她不知所措极了，慌乱间，她抱住了一位落水者拼命的朝岸边游。
那名落水者到岸边了，她看着那张昏睡的英俊面孔，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一瞬间她的心跳动的快极了。
躲藏在暗处的她看到他被一群姑娘发现，姑娘中有一位是陆地上的公主，落水者苏醒了过来，原来他是王子，他以为是陆地上的公主救了他，要娶她为妻。
刹那间，她心剧烈疼痛起来，非常难受，可人鱼是没有眼泪的。
她回到海底，闷闷不乐，姐姐们都以为她生病了，她脑海里却总是想起王子。
夜晚，灯火通明，原来是公主和王子要举行婚礼了。
她找到巫婆，她想去陆地上仅仅是想告诉他很一句‘其实救你的人是我’。
巫婆有魔法药，却要拿她那优美的歌声来换，变成双脚后还得时刻忍受着踩在刀尖上的感觉。
巫婆交给她一把匕首，要是没在天亮前刺进王子的胸膛，她就会变成泡沫。
她毫不犹豫的成全了这笔交易。
离开了海，接触陆地的刹那，她的鱼尾变成了一双纤细的腿。
宫殿里举办着宴会，舞姿优雅美丽动人的她成为了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王子。
王子惊艳的走上前来询问她的姓名，她却无法告诉他。
清晨，她握着匕首还在犹豫中，当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时，她把帘子掀开，看到那位新娘把头枕在王子的怀里睡着了。
她弯下腰，在王子清秀的眉毛上亲了一吻，于是她向天空凝视——朝霞渐渐地变得更亮了。她向尖刀看了一跟，接着又把眼睛掉向这个王子，他正在梦中喃喃地念着他的新嫁娘的名字。
她向上方的太阳举起了光亮的手臂，第一次感到要流出眼泪。
现在太阳从海里升起来了，阳光柔和地、温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
人声和活动又开始了。她看到王子和他美丽的新娘在寻找她。他们悲悼地望着那翻腾的泡沫，好像他们知道她已经跳到浪涛里去了似的。
歌剧院内的乐器声渐渐停歇，闪耀起来的灯光照亮依旧带着泪痕的人们的脸。
包厢里，尤娜拿纸巾擦拭着眼泪，夏佐扭头看到玛莎的时候，令他错愕的是，向来冷静的玛莎竟然哭得稀里哗啦，两条胳膊不停地抹着眼泪。
有必要那么感动吗？夏佐递给玛莎纸巾。
“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玛莎摇摇脑袋，啜泣道：“直到最后，小人鱼死了王子都不知道救他的就是小人鱼。”
“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换做我是小人鱼，做尽一切尝试以后要是王子依旧不知道真相，哪怕爱着他，我也要将尖刀刺进他的胸膛。”
玛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夏佐，弄得夏佐有些心慌，你对着我说这事情干嘛？
“如果换你是王子，会喜欢小人鱼吗？”玛莎逼近夏佐，一副她迫切想要弄清楚答案的神情。
“会啊！”夏佐点点脑袋，小人鱼美丽优雅，温柔善良又懂事的性格谁不喜欢，想到这，夏佐脑海里就想起穿着女仆装的柏莎，嘴角掀起抹微笑。
玛莎清冷的脸蛋露出笑容，跟柏莎相似的容颜看得夏佐晃了神。
尤娜听着玛莎的话语，总觉得是给夏佐下圈套，搂抱着夏佐，“虽然小人鱼的遭遇很可怜，但不管王子遇到谁，我希望最后的新娘是我。”
“那我就拿尖刀捅死王子。”玛莎反驳道。
“那我就跟巫婆做交易，把你变成泡沫。”尤娜眼神带火的瞪着玛莎。
“停停停。”夏佐看着逐渐冒着火药气味的氛围，连忙站在两人中间，看着孩子气的尤娜和玛莎有种想要笑的冲动，“就是一场歌剧而已，你们用不着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