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传统
“凯尔·斯奈克。”夏佐微眯着眼睛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果然怎么看都讨厌。
法庭内寂静无声，都期待着事情的后续发展，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难道斯奈克家族想要里力挺莱特教堂吗？
布莱恩黑着脸望着斯奈克，沉声道：“现在是开庭时间，请你尽快离开法庭，否则就依照《帝都律法》判处你监禁刑罚。”
凯尔撅着嘴摇摇头，解释道：“法官阁下，作为班克罗夫特辩护人，我虽然来得晚了，但你没必要赶我走吧！”
“案件审判结束，这里不需要你的辩护。”布莱恩皱着眉说道。
“是吗？”凯尔眼神调向班克罗夫特神甫，询问道。
“法官阁下真是善忘呢，明明都没宣读夏佐·博尔德触犯《帝都律法》——公然在帝都维克多瑞开炮的罪证，怎么能算结案呢？”班克罗夫特沉着冷静的应对道，拖延时间就是等到援兵的到来。
“你撒谎呢，法官阁下！”凯尔嘴角咧出一道笑意，随意的道：“那现在就继续吧！”
布莱恩神情凝重的跟夏佐对视一眼，情况变得复杂起来，斯奈克家族想要插手此次法庭的审判，最起码想要帮助夏佐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刚刚站在他们这边的帕特里克皇子选择保持沉默。
夏佐朝着凯尔的方向看一眼，发现后者跟班克罗夫特神甫模样亲密的说着悄悄话，然后朝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夏佐暗地吐槽：你们明目张胆的商量着想要怎样对付我真的好吗？
“玛莎，听听看那两个蠢货商量什么？”夏佐朝身侧的玛莎轻声吩咐道，却没得到意料的回应。
扭头一看，玛莎竟然又跟象牙塔那位自然研究团的领袖菲妮克丝眉来眼去起来，内心有种莫名的不爽，拍拍全神贯注眼神交流的玛莎肩膀，提醒道：“需要你帮忙一下，偷听那两混蛋商量些什么。”
“哦。”玛莎醒过神来，点点头，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屏气凝神侦查起来。
夏佐则是趁机朝旁观席那位菲妮克丝望去，没等看清楚模样，菲妮克丝便有所察觉的低下头，佯装着娇羞的模样，夏佐皱着眉头，跟玛莎眼神放电的时候倒是挺大胆啊，换成我怎么就怂了？
夏佐被菲妮克丝这种故技重施躲避他视线的手段弄得心情恶劣，非得看清楚你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菲妮克丝不放。
瞧得越仔细，夏佐觉得菲妮克丝被称作象牙塔第一美人的确是有道理的。人类族群里很少能遇到这般摄人心魂的美貌。
菲妮克丝觉得夏佐留意到她了，暗自警醒：得小心些，等过半晌再抬起脑袋就碰到夏佐那饶有兴趣的目光。
菲妮克丝：“······”
夏佐唇角微扬，觉得菲妮克丝挺有趣的，忽然间感觉到身侧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锁定他了。
夏佐咳嗽一声，板着脸解释道：“我只是很少看到那样漂亮的人有些惊讶而已。”
“对了，那两混蛋都商量些什么呢？”夏佐询问道，想要转移玛莎的注意力。
玛莎撇撇嘴，看着凯尔跟班克罗夫特，解释道：“他们没表现的那么和睦，言语交锋比较激烈，凯尔建议同意前两条方案，就最后一条惩罚措施对你施加。但班克罗夫特想要给莱特教堂谋取更多的利益，想实施他之前提到的方案。”
“呵，倒是挺有野望。”夏佐轻哼一声。
审判长扬声喊道：“肃静，请辩护人为原告做辩护！”
法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凯尔凑在班克罗夫特耳畔轻声道：“就依照我说得办，否则你们莱特教堂就跟夏佐继续踢皮球吧！”
班克罗夫特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心里无奈，答应道：“行。”
谈判那是建立在双方地位相抵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情况下，莱特教堂希望借助斯奈克家族的力量，就不得不委曲求全。
班克罗夫特眼里闪过惆怅神色，他有些怀念他仍是神甫时候的岁月，最起码那时候的他脑袋里面不会被这些烦心事折磨到头疼。
拜伦红衣主教叮嘱他，务必取消夏佐的象牙塔学籍，听那种死命令的语气，背后的意思表达非常明确了。
“夏佐，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做出炮轰莱特教堂那种愚蠢的事情呢~”凯尔难得抓到夏佐的把柄，迫不及待地想要嘲讽夏佐借此挽回象牙塔聚会时候丢掉的颜面。
“想想看，依照《帝国律法》，哪怕你是贵族也得遭受惩罚，即便能躲避上绞刑架······”
凯尔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夏佐的表情，听到那些恐怖的刑罚你还能继续保持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吗？
岂料，夏佐用充满鄙夷的眼神望着凯尔，问道：“你敢吗？”
说实话，斯奈克家族派遣谁来都比凯尔起到的作用大，因为这家伙非常容易就情绪化，夏佐只需要稍微用言语刺激一下，就能收到预料中的效果。
凯尔的笑容逐渐僵硬，表情渐渐地狰狞起来，他最讨厌夏佐一副嚣张的模样对他说‘你敢吗’，夏佐的挑衅使他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
一旁的班克罗夫特牵扯住凯尔的衣袖，微微摇头，提醒道：“要保持冷静，不要中了夏佐的圈套。”
布莱恩见夏佐应付眼前的形势轻松自如也就任由事态发展，没出声阻拦。
凯尔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待到睁开双眼的时候，冷笑道：“你以为炮轰莱特教堂是一件英勇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夏佐显得有些不耐烦，粗暴的打断凯尔的发言，讥讽道：“废物就是废物，不敢就是不敢，怂蛋一个。”
凯尔眼睛一红，感觉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直冲大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说一遍！”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凯尔觉得仿佛回到象牙塔聚会那天。
班克罗夫特暗呼不妙，抱着欲要暴走的凯尔，“请保持冷静，凯尔阁下！”
“滚一边去。”凯尔猛地一抽手，班克罗夫特便跌倒在地，望着恼怒的凯尔，班克罗夫特揉着屁股站起来后就保持沉默。
“怎么？不愿意承认吗？”夏佐嗤笑一声。
“夏佐·博尔德，我要跟你决斗。”凯尔一字一顿的说道。“依照贵族间的传统比比看谁更有勇气。”
“好啊！”夏佐答应的非常爽快，连想都没想。夏佐的干脆反倒是使凯尔犹豫了，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内心狐疑道：莫不是中计了？
凯尔偷偷望向一边的班克罗夫特，发现后者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姿态。
知道事情到这时候已没有斡旋的余地了。
夏佐知道玛莎掌握着傀儡娃娃，傀儡娃娃承受的范围内，能帮助他治疗一切伤势。虽然他也想将傀儡娃娃给要回来，却被玛莎给拒绝了。
理由是傀儡娃娃放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你是想用散弹枪，还是想用佩剑呢？”夏佐递给法官布莱恩一个眼神，后度顿时会意，高声喊道：“去，准备决斗使用的器械两副！”
凯尔额头逐渐沁出一层冷汗，他很想收回刚刚说的话。暗骂着：这剧本不对劲啊，怎么轮到我跟夏佐对上局势就变成一边倒呢？
琢磨着使用佩剑危险程度比较高，若是刺中心脏那真的就得死翘翘了，换做是散弹枪，虽然近战比较危险，但只要拉开距离最严重就是重伤而已。
“我选择散弹枪！”布莱恩沉声道。
夏佐唇角掀起一抹微笑，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法庭顿时清场，宽敞的角斗场是镇定自若的夏佐跟表情严肃的凯尔，两人手里都拿着把散弹枪。
布莱恩不知道夏佐的底牌，但眼前的状况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了，只能吩咐审判长去喊附近最好的医生了。
霍根悄悄走到角斗场周围，望着夏佐，问道：“没问题吧。”
夏佐没吱声，仅仅是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霍根跑到观众席那边，嚷嚷道：“开盘了，开盘了，夏佐·博尔德跟凯尔·斯奈克之间的决斗，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呢？”
“······”夏佐。
“······”凯尔。
布莱恩挥动着手里的旗子，喊道：“预备，三，二，一，开始！”
凯尔握住散弹枪直接后面跑去想要拉开距离，夏佐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
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散弹枪直接喷射出大量的铁砂，不仅声势惊人，而且覆盖范围挺广，就是夏佐也被枪械强烈的后坐力弄得身躯一震。
凯尔暗骂一声，看破夏佐想要跟他拼命的意图，撒开腿疯狂逃窜起来。
于是，角斗场的形势就变成一边倒的情况，夏佐握着散弹枪撵着抱头鼠窜的凯尔不放，并且很调皮地时不时给凯尔屁股来那么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