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意还是人为
陆明诚回头，一双白眼正盯着他，陆明诚被吓了一跳，看清人后，是个阿姨正盯着他。
阿姨穿着朴素，表情木纳呆滞，整体看没什么特别，但是那双看人的眼睛让人无法忽视。阿姨那眼神带着直逼人心的绝望与寒意，如枯井般的死亡凝视，脸色阴沉恐怖。
陆明诚被那眼神看得心底直发毛。
阿姨收回目光，阴沉着脸走进梁艳刚刚消失的楼道。
这个人好奇怪。
陆明诚心底冒出这个想法。
陆明诚回到车里后开车离开，半个小时后，他把车停在别墅区门口，他一直坐在车里注意着小区门口。
没多久，一辆黑色豪车出现在别墅区门口，陆明诚下车拦住豪车，陈建林看见陆明诚拦他车，心脏瞬间提起来。
陆明诚打开车门，自来熟地坐在副驾驶，陈建林胆战心惊注视着陆明诚，“警官，有什么事吗？”
陆明诚面无表情道：“和你说一些事，我们去你家聊，放心，我是警察，不会对你做什么。”
陈建林把车开进小区，然后带着陆明诚去他家。
两人对坐着，陈建林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握着膝盖，他被陆明诚盯得很不自在。
陆明诚直奔主题道：“陈先生还记得林冰吗？”
陈建林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沙哑着嗓子道：“记，记得。”
“她死了，林冰死了。”
陆明诚的声音不大不小，不缓不急，可陈建林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他感觉他的心脏此刻停止了跳动，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就目瞪口呆看着陆明诚。
“林冰死在家里，吃安眠药死的。”
陆明诚的声音就像地狱里修罗的声音，刺耳凌厉。陈建林所有的外壳都在这一瞬间塌陷，再也绷不住，他从沙发上滑坐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就像豆腐渣工程盖的大楼，一瞬间倒塌在地。
陈建林再也无能为力。
陆明诚漠视着陈建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陈建林抱住头缩在沙发的角落，“怎么会这样，她们为什么会死，不是我，不是我……”
陆明诚走到陈建林身边提起他的衣服，质问道：“你到底做过什么，这么多人因为你死了，你害死这么多人。”
“没有！”陈建林抓住陆明诚的胳膊，惊慌不安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不知道她们怎么就死了，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杀她们，不关我的事，她们的死跟我没关系。”
陈建林说着说着，竟然哭了，他好慌，好害怕，为什么和他有关系的女人都死了，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过，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怎么就死了。”
“你什么都没有做过？”陆明诚放开陈建林，“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她们怎么会死！她们都是和你有交集后，人生就被你送进了地狱。”
陆明诚无情的把陈建林一心想逃避的事赤裸裸地说出来，陈建林捂住耳朵往角落里躲，“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有交集，她们会死吗？她们会活的好好的。”
陆明诚不依不饶，步步紧逼陈建林，“你到底想害死多少人你才满意！”
“不！”陈建林被逼急了，他嘶嚎一声，“跟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姚雪出车祸死了，琪琪胃出血死了，吴晓溺水死了，王露露心脏病突发死了，就连前几天和你翻云覆雨的林冰也自杀死了，这些人难道和你都没关系吗？”
“林冰我根本就没碰过她！”陈建林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陆明诚，“我那晚根本就没碰过林冰！”
陆明诚平静地说道：“那晚你们发生了什么？”
“那晚，她喝醉了，我只是带她去休息而已，我压根就没碰过她。”
“林冰死了，这你怎么解释？”
“我说了林冰的死和我没关系！”陈建林突然扯住陆明诚的衣服颤抖着身子吼道，“她是自杀，自杀！不是意外，不是上天惩罚我。”
陆明诚挑眉，“上天？你怎么知道是上天在惩罚你？你做过什么缺德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惩罚我。”陈建林又焉了，他抱住头缩在沙发的角落，“为什么别人不死，和我有关系的女人就要死？这是为什么？”
“那晚你为什么要带林冰去酒店，你们那么多人，让谁带去不好，非得你带？”
“她喝多了。”
“仅仅只是喝多了？”陆明诚蹲下来把警官证拿出来亮在陈建林眼前，“看清楚，你欺骗警察没什么好处。”
“我……”陈建林吞吞口水，他低头道：“那晚她和我走得非常近，她喝多了，如果我不送，会……很没面子。”
“那送她到酒店后你可以离开，为什么要留下来。”
“我进房间后，那女人就不让我走啊。”陈建林也很无奈，“那女人分明就是装醉，或许半醉半醒吧，一到房间，她就勾引我，不让我走。”
“然后你没有碰她？”陆明诚表示有点不信。
陈建林低着头，难以启齿，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没有。”
陆明诚有些懂了，没有在追问这件事下去，“这件事你和谁说了？或是，谁问过你？”
“薛华。”陈建林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薛华的名字。
“在哪问的？怎么问的，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在歌厅里，他打电话给我，我没接到，第二天他就问我怎么不接电话，他本想问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我说没看见，就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说了。”
“酒店的事你没说？”
“说了。”
陆明诚皱眉看着陈建林，陈建林拉开衣服领子，让自己喘口气，“我把该在酒店发生的事给薛华说了。”
陆明诚这下全懂了，“所以，林冰死了。”
“我说了林冰的死跟我没关系！”陈建林抬头怒吼道，“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
陆明诚挑衅道：“你真相信林冰真的是自杀？”
“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真相吗？”陆明诚站起来，“以前死的那些人，是天意还是人为，你想知道吗？”
“人为？”陈建林爬起来，人清醒了些，恢复了一点点精神，“什么意思，那些人不是死于意外吗？”
“你真的相信是意外？”陆明诚笑了，“怎么就那么巧？难道你一点不妥也没看出来吗？”
陈建林沉默了，意外和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意外是谁也无法预知的，那些人死于意外，他毫无疑问就信了，认为这是上天在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