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拥有梦想，全世界将为你让路

去选择，去尝试，去努力

人生，就如许多映入你眼帘的交叉路口，即使你不会选择、不想选择，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还是要通过这些路口，踏上其中某一条的。前行之路，我们终究得前行，任谁也逃脱不了艰难选择的那些煎熬历程。

不选择某些路，就无法尝试某些路，更无法走上某些路，无论选择得好与坏，都要努力往前继续走下去，都要心怀感激地勇敢接受，这不就是人生吗？去选择，去尝试，去努力……

有很多人写信问我：“嘿！摩西！能跟我说说年轻人选择职业的最大标准是什么？”这时我就会很开心，因为有人信任我，然后我会由衷地说：“是热爱，是你愿意为之去选择、去尝试，并去努力的一切你所热爱的事物……”

热爱自己的职业，才能有把工作当成理想去做的热情，也才能真正地做好这份工作。就像一个人在生活中，如果有自己的业余爱好，那么他的生活就会变得有趣很多，这是非常难得的一种精神寄托和愉快体验。

比如，一个热爱自己所选择的职业的男人，他的职业生涯一定充满了兴奋和激情；比如，一个喜欢自己所从事工作的女人，她的工作经历一定充满了期待和眷恋。这些难得的良好的职业操守与工作精神，会在他们的人生中起到非常重要的引领与奠基作用，能让他们锻炼出一种非凡的职业素养，便会更有信心去面对未来的挑战。

再比如，一个热爱运动的男孩儿，他的生活中一定充满阳光和朝气；比如一个爱读书绘画的少年，他的人生里一定留存着岁月静好的记忆。这些凸显个性的兴趣爱好，会在他们的一生中起到非常重要的潜移默化的作用，能让他们锻炼出一种非比寻常的品质，更有勇气和信心去面对世事的浮沉。

当然，无论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上，只有热爱是不够的，还要有积极的行动。因为，很多人并不了解自己，他们不知道自己热爱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兴趣点在哪里，这时，就需要不停地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不断地去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然后再去努力，努力，再——再——再努力！

我的少年时代，整天在温饱的生存线上挣扎，从没敢奢望什么更高尚的兴趣爱好。我喜欢一切与艺术有关的事物，也喜欢画画，可是我的父亲说：“那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以后能靠卖画为生吗？”

其实，我也知道学绘画的费用很高，不谈机会、学费，单是颜料、画笔，在我们当时的家庭经济状况而言，都是贵得咂舌的奢侈品。现在想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面临着我人生中的第一个选择：要不要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当年我太小了，思考得并不深入，单凭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直觉：我想将喜欢的东西，继续喜欢下去而已。

好在，我没有浑浑噩噩地生活，我尝试着用别的方式去喜欢绘画，我用彩色绣线代替了颜料，用细长钢针代替了画笔，用雪白的棉布代替了画板，一样是我所热爱的事情，我的热情丝毫不减。然后，我继续一边尝试着，一边努力着，最后这些经历都成为我绘画的基础，日后我才能画出大家所喜爱的作品来。

到现在，我仍然感谢当年不停地刺绣，暂且不谈绣品让我得到的小小酬劳，就说在辛苦的农场劳作中，在琐碎的日常生活里，偶尔静下心来拈起绣针的闲情，足够让我欢喜好一阵子了。我一直一直坚持着，才坚持到真正以绘画为生的晚年光景。

所以啊，年轻人，光靠一个兴趣爱好、一份热切之心，也是不行的，你还需要矢志不渝的坚持和努力。对于工作，比如你下决心写出一部好作品，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比如，当别人在俱乐部玩着“宾果”游戏的时候，你要去写作；当别人追着电视里的肥皂剧时，你要去写作；当别人相约去逛街购物时，你还要去写作……所以，若你有一份爱好，千万不要小瞧它，认真地去追梦吧，无论结果如何，人生只求拼一个但求无悔就好啊！

无论学画还是写作，都是人们的一种爱好。尽管画画不能为你带来柴米油盐的筹码，写作也未曾给你带来数不清的稿费，可是在你提笔之时，内心就是快乐的。笔尖轻触纸张，流淌的情怀就能生动你所谓的单调生活。这就是不后悔的含义，二十几岁时的矢志不渝，就是你这一生最真的努力、最贵的回忆。

业余爱好没尊卑之分，只要你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感到开心，那就值得去努力。如果你的内心对某件事很渴望，那就去实现吧，你的生活会因为这份美丽的渴望而变得多姿多彩，你的生活也会因此越来越美好。

和平年代，我们的物质已经丰富到可以满足很多人的基本需求，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感到无助和空虚？这就是生活动力的重要性。如果你有了目标，并为这个目标去努力，怎么还会有时间郁郁寡欢，用胡思乱想打发漫长的时光？

时间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的悲伤而停止流转，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接受现实，继续努力，只要不死终能出人头地。

如果遇到有人说，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那你就从感兴趣的东西开始着手吧，毕竟尝试了才知道它到底好不好，毕竟努力过才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那么多人向往着远方和未来，其实真正的远方和未来，并不都是非要背上行囊，踏遍万水千山，心中有伊甸园，何处不是天堂呢？远方和未来，就在我们的心里啊！就如我，当我坐在画板前，拿起画笔的此刻，就是我的远方和未来。

选择过，总比没得选要好很多；尝试过，总比留下遗憾要好很多；努力过，总比不曾尽力要好很多，毕竟曾为此努力过，那份记忆便是闪光的岁月。

心有向往，才能无所畏惧

今天，又是我一个人独处的日子。

我的儿子媳妇们，都去参加露西表妹小孙子的婚礼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我的孙子孙女们，也都去旅游或者露营什么的，回来至少也得两个星期吧；照顾我多年的索菲亚得了感冒，毕竟她也不再年轻，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身体和我一样，逐渐在消耗着一种叫作健康的资本……

我让她在家休息几天，尽职尽责的她，总是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临走时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没错，她担忧的事情确实正在变成现实，昨天晚上我就发现，食物不太充足了，画画的颜料也快用尽了……呵呵，索菲亚的寓言总跟魔法一样……

食物不多，我可以少吃一点，挨饿，对于曾经饱经战争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颜料不足，我就不能作画，还真是一件让人无聊到透顶的事。于是我拿起一份邮递员清晨送来的早报，看到一个关于年轻人自杀的消息，顿时内心焦躁、坐立不安，我想我得独自外出走走，或者必须做点什么，才能缓解这种痛心哀叹的情绪。

我亲爱的孩子们，读到这里，你们是不是也在替我担心？没人照顾我，我会变成怎么样？别担心，年轻人，我虽然老，却还没老到走不动，我不会像那些动不动就想自杀的人，因为我心中还有和你们一样的激情与向往。

人在追梦的时节，是不会自怜自艾的，心内有所向往，未来便是充满期待的日子，回忆也是充满温馨的岁月。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在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也许今后我的人生都因为这个小小的想法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我第一次看到油画的时候，我被那神奇的景象吸引了——那是一片星空，是偌大浩渺的宇宙闪烁着的璀璨。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画出如此美丽的画作，能够让繁星在纸上熠熠生辉。

当这颗种子在我心中埋下伏笔，我会在生活中发现一切与绘画相关的细节。当天际的云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时候，当风吹动一棵歪脖树的时候，当一只蝴蝶落在我肩头的时候，我都如同看到了一幅绝妙的画，当初那幅繁星的画作一次次地浮现在脑海里。

为重温那些曾经印刻在我心底的莫名悸动，我想把每一个感动的瞬间全都记录下来，当这种想法如萌芽的种子般落地生根长成茁壮苗木时，就会变成一种无所畏惧的向往，此生无憾。

是啊！有些情绪，始终是我们一生中无法搁浅的渴望。于是，向着远方，选择出行，便成为理所当然。

然而，有人却说，远方很远，远到看不见尽头；我说远方很近，近在你的眉间心上。生活中并不缺少向往，而是缺少向往的勇气、无所畏惧的态度……

想想，每个人都在走路，有的人步履匆忙，即使在晴天朗日下，眼中却只有目标，忽略风景；有的人像观光游客，停停走走，不急不缓，即使在雨中行，也看不出多少焦躁与苦恼。

曾经的我也有目标，也要奋斗，为了丈夫孩子，还有关心我的亲朋，告诉自己必须和他们一样，加快努力的步伐，即使随波逐流，向世俗低头，也要赚钱糊口。其实，我内心并非不讨厌这种麻木的生活方式，我不想生活多么富裕，只想摒弃外界所有的烦恼，悠然自在地活着，尽情享受心灵的平静，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刻。

以前的岁月中，我把这两种心情，当作不能释怀的矛盾，无法说出口。随着年纪的增长，遇到了太多的事情，渐渐发现，它们也非矛盾。一面是为寻求稳定生活而订下的目标及付出的努力，一面是为寻求心灵宁静而立下的目标及付出的努力，不都是自己的选择吗？然后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们一一实现。

实现的过程所付诸的情绪，我想应该用勇敢来定义。而心中的向往，便是实现的前提与基础。

我为了追逐梦中的繁星夜、眼里的画世界，历尽艰辛苦难也不觉得苦，反而异常兴奋。我熬夜画画，就像我当年熬夜刺绣一样，因为太喜欢了，太希望那些技巧能每日精进，太想看到别人拿着我的作品时满足欢悦的神情了。

这些情绪都是由我内心生成，给我增添了丰富多彩的体验。比如在我的一生中，整个向往的过程，不是没有过苦痛、纠结、迷惑、怅然，最后我悟透了，就开始变得无所畏惧。

向往过程中遇到的挫折，就像一场冬日里的雪，飘在你的空中，肆意曼舞；站在你的枝叶，默默无语；莹在你的茫茫暗夜，刻骨剔透。它那么清绝，那么冷寂，如果不能以超尘脱俗的姿容接受，以灵性肃然的神韵呈现，你就无法看到雪的素净，你就恋不上雪的轻灵，你就不能透过它的凉薄，荡漾出它的清新，体验出它饱蘸着丰盈的意图。

向往过程中的那些孤寂，就像一场没有对手的独角戏，无人唱和，无须彩排，即兴而起，随心而落；低吟浅诉着相似的情节，婉转悠扬着年代的韵律，萧瑟凄清着跌宕起伏的心情，美丽与哀愁，都是人生如戏的演绎，那些高傲的孤独，面向卑微的俗世，该是怎样的结局？你一定懂得风起叶落、流水清冽的道理。

向往过程中的那些坚守，就像一场期待圆满结局的幸福守望，在每一个晨曦和暮色中，以干净的色调单纯写意，把它镌刻在肝胆心尖。在每一个闲暇和每一次躁动，以一杯红酒、一段时光，将精神家园在青山秀水的田园里安抚慰藉。

所以，你只要想着一定要靠近那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要想着一定要融入那心心念念的净土，空旷中弥漫着的清新味道，就会被你灵俏的鼻子捕捉到，那些涌动的淳朴便是丰盈你内心的因子。

心向往之才会无所畏惧，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无功利性，反而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因此当发现自己真心喜欢一件事的时候，请坚持下去，即使风雨波折，也一定不要放弃，最终会离理想越来越近。

挥之不去的情怀，触及不到的高度，好在梦都已经苏醒，内心就不会害怕；路途清寂也好，安适也好，穿越云雾，走过萧瑟，就能窥见一抹明丽。心有向往，真的很好！

不要因为一轮明月，而错过整片星空

每当月圆时，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月色流淌，仿佛铺在天地之间的一层轻纱。我喜欢这样月华如水的晚上，尤其是沐浴在月光之中远处山坡上的那棵树，如同刚出浴的少女，清纯之中却隐藏着欲诉还羞的娇媚。

当黑夜的眼睛窥伺着我，我多么盼望天空中那轮悬着的明月，它是那样温暖而又柔和，像爱神的双手轻抚着人们的脸颊。

然而，月圆的日子并不多，我们常常要守着黑寂的天空，直到半个月的沉寂，才能再次逐渐清晰地感受到圆月的皎洁。所以，我经常期盼着满月时节，就像盼着农场里的作物被卖掉，手里拿到沉甸甸的钞票一样。

我多多少少痛恨自己的肤浅，然而生活难免世俗。如果说，我们必须活在世俗中，却异常渴望找到生活里一些所谓的高尚情操，那才是我今天要写下这段文字的初衷。

一直以来，我并不是不喜欢没有月光的星空，反而非常珍视有繁星点缀的夜晚。至于原因，还是在这里说说吧。我这个年纪，对某些回忆也应该敞开心扉，让一切都得以释然才好。

我少年时代那个年月里，物质生活很贫乏，孩子们通常只读几年书，就要在乡下的农场做工，或者被送去城里的工厂当学徒。这些地方如果都去不成，贫苦人家的女孩子，只要去有钱人家做廉价女佣，就可以不用担心温饱住宿问题了，而男孩子可能做些杂役活计，也能赚取一点生活费。

好在，我的父亲曾经有一个亚麻厂，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关闭了，不过在他经营亚麻厂的时候，我们的经济状况还是比较宽裕的。

那时童工的概念也经常被当局提起，只是还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厂里就请了一部分12岁到16岁的男孩儿女孩儿，我也经常被家里要求去亚麻厂工作，自然和那些年纪比我稍长的孩子们熟悉起来。

大家经常一边工作，一边讲笑话取乐，我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他们之中，有一个我比较在意的男孩儿，十五六岁，可能因为营养不良，模样瘦弱。他平时很安静、很听话，讲话也是温温柔柔的。

每天工作结束，大家都会收工回家，爸爸会让两个哥哥轮流打更值夜，因为亚麻是干燥易燃的物品，必须防火。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马戏团，两个哥哥都想去看马戏，他们得到父亲的允许，和我商量晚上替他们看亚麻厂，作为替班谢礼，我将会收到梦寐以求的小物件。虽然我也很想去看马戏，可是为了那一点难得的糖果和珍贵的明信片，我头脑一热便同意了。

吃完晚饭，几乎农场里所有的人都去村里看马戏了，亚麻厂显得格外寂静，静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天上只有一钩柳眉新月，在晴朗的夜空中，被四周闪闪发亮的星光映衬着，不算明亮，更谈不上光辉，是根本不能让人记住的千千万万个普通夜晚中的一个。

本来，我不太可能注意这样的夜色，然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却牢牢记住了那个平淡无奇的夜晚。所以我经常纠结，如果没有代替哥哥们留在亚麻厂，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入夜以后，我听到仓库里好像有声音，窸窸窣窣的，以为是老鼠什么的。因为亚麻厂要防火，我不敢提油灯，只能打开仓库大门，借着门口和窗子透进来的一点微光，睁大眼睛慢慢往里摸索，待我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后，我发现仓库里竟然有一个人！一定是贼！

那人发现我进去了，就慌不择路地往窗口逃去，估计他也是从窗口爬进来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下意识地上前抓住对方，但我只揪住了他的衣角，我们来回撕扯着。

只有星光的晚上，那种亮度，尤其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都不足以让我看清对方的脸孔。但我能感觉到，他应该是个很瘦弱的人，依成年人的力气，肯定一早把我甩掉了。而我的力量实在太小，经不起长时间的拉锯战，最终他还是逃掉了。

事后我害怕极了，慌忙躲回屋子里，锁上门，透过窗子缝，时刻关注着库房大门，一直等到家里人看完马戏回来。父亲和哥哥们都提着灯去检查仓库，连夜清点了货物，好在没有损失什么。

家人根据我的描述，判断这个力气不算大的贼，应是在亚麻厂工作的孩子，因为只有亚麻厂的人，最熟悉仓库位置，也会知道今晚是我守夜，而非哥哥们。他们还推断，估计应该是个男孩儿，通常女孩儿不会这么大胆……

第二天，父亲像平时一样开工，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闭口不谈，还嘱咐家里所有的人绝不能提起，好像说是没有证据什么的。

下午，我又在和那个贼扭打的窗口附近，找到一颗不属于我的衣服纽扣。我兴奋地拿给父亲看，父亲反复摩挲着那枚纽扣，许久，脸色凝重地对我说，你好好把它收藏起来吧，别对任何人提起。

当年，我是不明白为何父亲不去报官，还不允许我向任何人提起的。在家里，父亲的决定一向很难改变，我也没有成长出足够说服他的智慧，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

不过事后，我又仔细地观察过每一个进出亚麻厂的孩子，那枚纽扣的主人，应该属于我比较在意的那个男孩子，因为他衣服上面有相同的纽扣，单单少了一颗，用其他式样的扣子替代，显得非常扎眼，估计是新缝上去的，否则我之前应该能注意到。

发现这个秘密后，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无人的角落里，才能平复心情，居然是他！我一边怨怼着那个男孩儿：怎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不是别人？一边又在为他搜肠刮肚寻找开脱的理由，或许是他出入仓库时掉落的，可是掉落的位置……

我找不到可以释放郁闷情绪的出口，于是开始痛恨起那晚的夜色，都是因为没有月光啊，如果我能看得清楚一些，我就不会这么纠结了，不是吗？

许多年以后，当我照顾病重卧床的父亲时，再度提起那枚纽扣的事情。父亲用他操劳一生的干枯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金色鬈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当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的亚麻厂几经波折，一度关闭，最终也没能保存下来，都是因为生活不易呢……那些童工啊！孩子，人生需要重新开始的机会……”

一直以来，父亲在我们的心里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终生都在劳作的农场主，他偶尔酗酒、偶尔粗俗，还会说脏话骂人，跟高尚似乎都不贴边儿。然而那一刻，我是如此地崇拜父亲，他的情操，他的温柔，他对人生的态度……

以至于我每次看到繁星点点的夜空时，都会想到当年那个夜晚，想起父亲的话，父亲的抉择，为那个黑夜撑起了最亮的月光。

孩子们，今晚的故事，我只想说：不要因为一轮明月，而错过整片星空……

不为失去苦恼

昨夜一场淅淅沥沥的冷雨，今天晨起，天气变冷了，农场里为数不多的人，匆匆地穿梭于禽舍和田间。抬头看看，只是几天光景，树叶似乎一夜间被风染成了金黄色。唉，叶子失去了绿色呢！我有些怅然。

不过细看，它仍是美的，是一种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极致美。或许经过春夏秋冬的成长过程，它已经滋长出自己独特的从容之美，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凋零而伤悲。

原来落寞的人、苦恼的人，只是我自己而已！

突然，我想人类忙忙碌碌，一生就像永动机一样不曾停歇地奔波，虽然获得了物质满足，精神却是越来越脆弱、空虚。尤其当自己年华已逝、青春不在时，那种落寞和苦恼，是年轻时绝对无法体验到的。

就如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我的窗棂，我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是如此的衰老。老——意味着我失去了生命的一大半，在所剩无几的岁月里，我的生命将继续流逝。

衰老，是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在悄然之间缓慢而又无形地开始的。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岁月流逝有多么可怕，反而因为着急领到薪水而渴盼日子快点过去；我还会因为想急着见到家人，而在夜里祈祷快点天明吧。

直到有朝一日，当我突然审视容颜时才发现，时间早已经将它的足迹，露出了让人憎恶的马脚，那时我才恍然，能够拥有的时日已经越来越少，我的伤感正式启幕。

除了衰老，人的一生还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失去很多宝贵的东西。

当我们走进成年人的行列，我们逐渐失去童真；当我们进入社会，我们逐渐失去少年的伙伴；当我们走进婚姻，我们逐渐失去单身的自由；当我们步入老年，我们失去了生命的一大半……

失去，人生好像一直在不停地失去，失去金钱，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去健康，失去对食物的热情，失去奔跑的力量，也有可能将真正的自己失去……

在所有失去中，最难以忍受的是亲人的别离，朝夕间，鲜活的生命便化作一具微温的尸体，豪华棺椁，也不知亲人是否喜欢，我们只能在不同的空间相望无语，默默回忆曾经的温情时光……

这些失去，都看似悲悯，又似遗憾，让人惋惜，可自然法则谁又能抗拒呢？

有些失去，并不受人们主观意愿的控制，就算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多多感受如此静谧而又温馨的时光，可是时间不会倒流，它并不想，也不能实现我这么宏大的愿望。

时光不能尽如人愿，或许正因为如此，我心里很清醒，我明白，再如何呼天喊地，椎心泣血，也仅是以惋惜伤感的姿态来轻描淡写这种情绪。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自处，只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应对的。每天，当我迎来黎明的曙光时，我尽量克制自己的痛苦，将悲观情绪从大脑里剔除干净，继而去向上帝道谢，感恩此刻我还活着，我仍然拥有许多宝贵的东西。

孩子们啊，不要怀疑，这是自我欺骗式的安慰，如果你们能找到更好的方法，那么请告诉我，我会虚心学习。能吗？我真心想知道！

无可否认，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时候，我们也要活下去，我们也要尊重生命中那种拼命也想要活下去的心情，不是吗？

要知道，我们失去的仅仅是青春的容颜、身体的健康而已，生命中光彩无限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智慧，比如回忆，比如由所见所闻生发出来的慨叹和感悟……

如此看来，我们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我们也得到了某些东西。这种得到，不是用黄金万两、翡翠珠玉就能买到的，它必须等我们用了足够的时间，甚至到了生命尽头才能换来。

人们总在失去，却也总能在失去中得到。正如我们失去了童真，却获得了家庭的温馨；我们失去了生命的一大半，却获得了一大半人生的记忆。

人生如同一把标尺，我们行走在不同的刻度，一步一步失去，却又一步一步得到。失和得从来都不是割裂的，它们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

我们在此处得到了，同时也在别处失去了，我们感到彷徨、觉得累。因为我们贪婪，得到了某些东西，还想得到更多，无休无止地追求我们拼了命也得不到的东西。

那么，你是否还在为失去而苦恼吗？

生命的长河源源不断地流动，失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若你坠入失去的苦恼之中，你将放大失去的过程，而无法意识到失去的过程恰恰是得到的过程。

你认为自己会失去，大概是因为你总想占有。你以为自己失去了年轻的容颜，大概是因为你没有意识到，时间不会让任何人独占美貌，时间的脚步从不停歇，你只能在某个时间点得到某个东西。

正如你只会在豆蔻年华获得青春的容颜，你不可能独占这个时间，更不可能让时间因你而驻足，然后你将在下一个时间点获得一张成熟的脸。

时间尚且如此，更不用谈论浮名虚利了。你以为你失去了财富，可谁又能说，这个财富本来就属于你？你难道不是从其他地方获得的吗？你以为你失去了爱人，可是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不单单属于你，她更属于她自己。

看到许多年轻人在失败时痛哭流涕，在失恋时苦恼不已，甚至很难走出阴影。我理解那种心情，但如果总在阴影之中沉沦无法自拔，那么这种苦恼可能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会给你带来许多负面情绪，它会让你逞强，让你失去平衡，让你浑身散发着一种混浊之气。那绝不是出于喜爱，而是一种阴暗的心理。

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之后你走不出阴影，执着于曾经拥有，让你破碎的心灵走不出阴暗的泥沼。

不要为失去而苦恼，哀叹失去毫无意义，人生应该活在当下，因为下一刻，你就将失去当下这段时光。

接受逆境的考验

有人问我：人生最自豪的事情是什么？多数人会猜是举办画展的那一刻。然而，非也。

我最自豪的事情是：我跟我的母亲一样，也生了10个孩子！我陪伴他们从童年开始成长，仿佛自己也重过了10次童年，相对的，我也得到了10倍的快乐！

相信每一个亲自做过母亲的人，都会理解我的感受。虽然生活辛苦，但幸福感也无可比拟。

可是，人生总要遇到一些无法逃离的阴霾时光，那是云翳遮住了太阳，是狂风卷席着地面，是冬天凋零了树叶，是闪电劈开了天空。

我并非一直是上帝的幸运儿，我也经历过痛苦的岁月，上帝仿佛忘记了有个忠诚的信徒在祈祷，如同抛弃了我，一次一次给我抛出难题。

在我72岁的时候，安娜被诊断患有结核病，我可怜的孩子正在经受着病痛的折磨，她日渐消瘦的脸略带苍白，我多希望病痛降临在我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上而能够放过我的孩子。

安娜是那样坚强，即使在病中，也时常对着我笑，她每一个笑容都让我钻心地疼。我除了能照顾她的起居，并不能分担一丝一毫的病痛，我感到很无助，时常独自祈祷上帝的庇佑，却一次次流下泪水。

只要能给安娜带去一点点心灵慰藉的事情，我都愿意全力以赴地去做，哪怕是付出我的所有。安娜喜欢我的刺绣，我便答应专门为她绣那幅她最喜欢的画。一针一线，如同穿在我的心尖上。我知道，安娜的病是好不了的，我加快速度刺绣，担心某一天她会突然离去，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我为她所绣的画。

逆境和不幸的事，往往无独有偶，那一年小孙子也患上了很严重的感冒，高烧的身体像火一样灼烧我的心，屋后的树枯死了，家中的羊群也大批死亡，像是在郑重地告诉我，上帝正通过这种方式惩罚我，或许因为我还不够虔诚，或许因为我的内心还不够澄澈，我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候。

直到后来，我才愿意讲起这段尘封的记忆，而从前，尤其在她们正遭受痛苦的时候，我对于这些艰难是闭口不语的。人们总是这样，在面对逆境时往往默默承受，等自己走过低谷，才愿意敞开心扉，去谈一谈那时的心境。

安娜走后的一段日子，我替她收拾房间，看到她在病中所写的日记，我的孩子，即使与我阴阳两隔，我依然能看看她曾写过的东西聊以慰藉。

她在有一篇日记中写道：“妈妈，请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在我的面前总是面带微笑，但你却总是偷偷流泪。虽然我即将离去，但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温馨的记忆，这一生，我很快乐，也很知足，我希望在我走之后，你依然要保持微笑，为我去看一看这美好的世界里我所错过的东西。”

扉页泛黄，我的眼泪浸在上面，仿佛看到了安娜在昏黄的灯光下，写下这些日记的场景。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跟我诉说？我的孩子，她是那样坚强，即使在最后，面对人生的梦魇，依然笑着让我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我的思念那么绵长，我的哀伤那么痛楚，我又该如何找到活下去的勇气？我觉得我正在面临人生的逆境，我似乎无法逾越过去……

某日，窗外的倾盆大雨，遮掩了我所有的视线。不经意间，时针早已过了“12”的界线，此刻，时间概念对我似乎毫无作用，然而，它对于我所挚爱的女儿孙儿们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

我关灯准备睡去，但周围黑暗的一切，无法把我拉进浓浓的睡意中，满脑子都是生与死的问题，任凭我如何克制，都无法抹去，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嘀嗒”的钟声将我本已千疮百孔的心，敲打得更加残破不堪。

突然，我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越来越清晰，仔细看，竟然是：

小伙伴们在一起玩游戏，某个女孩子出现，大家不欢而散，留在原地的女孩儿哭了，因为她手里没有玩具……她转身走向一条蜿蜒的小路，那路好长，越走越长，走着走着，她的身形逐渐变大了一点……

终于，她放下肮脏陈旧的小皮箱，在一座漂亮的房子跟前，按照手里的字条，一一核对着门牌号码。房子里走出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白皮肤，波浪卷的头发上罩着类似帽子的白色绢布，一边说着什么，一边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女孩儿……

那栋房子好大啊，女孩儿打扫着一个又一个房间，好像总也扫不完……嗯，昨天又挨骂了，今天又被嘲讽了……

夜晚的阁楼上，女孩儿透过狭小的天窗，面无表情且孤独地守望着窗外的屋顶，想象着下面的街景。对，听说这是一个被人们称为“城市”的地方，而这种日子，是一种被人们称为“逆境”的生活……

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可怜女孩子……不经意间，我的泪水早已轻轻滑落枕畔，因为，当我回头仔细去看时，才发现原来那个目光呆滞的女孩儿，竟然——是——我自己！

可是，逆境虽然带走了我曾经的少年时代，但我依然坚持着活了下来。现在，逆境虽然带走了我的安娜，我为何就活不下去了呢？我是否应该代替安娜，好好体验她还未曾体验过的时光呢？对，就这样决定吧。

我要一直把安娜的灵魂带在身边，我回忆着她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所说的那个美好世界，那个她到不了的时间，我会带着和她的回忆抵达。这是我与上帝的契约，是我对安娜的承诺。

在我的画得到许多人认可的时候，突然有许多人开始喜欢我，甚至还有许多人写信给我，我很开心，安娜一定也会开心，当我在为她绣那幅画的时候，她笑得那么美丽。

如今我的画还是有这么多人喜欢，能够让许多人露出笑容，她一定也乐坏了。这个美丽的时刻，我带着对安娜的承诺，来了。

逆境带给人悲痛，悲痛带给人勇气。绝处逢生的时候，我更愿意感谢上帝、感谢自己，甚至感谢逆境，如果不是逆境带走了安娜，或许我不会意识到自己是那样爱着安娜。

当我走过逆境再回望来时的路，似乎是一场梦。在梦里，有我爱的人儿，有我和她一起经历的故事；梦醒之后，回味梦中的场景，让我知道她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仍然与我在一起。

逆境，也不过是人生的一场考验，经历过就不会害怕。人生最大的劫难是逆境吗？是死亡吗？我想都不是，人最大的劫难和悲哀莫过于失去了心灵。失去了心灵，也就失去了感受生活的能力。

因为有心灵，所以在面对死亡时，仍然能够感知她的意念，愿意为着她想要到达的地方继续走下去。因为有心灵，所以在面对逆境时，仍然跟随心灵的感觉坚定地向前走，即使途中布满荆棘也义无反顾。

逆境不过是人生的一种考验，确切地说，是一种体验。当上帝为你出了一道难题，你会放弃解答，还是迎难而上？我想，为了爱的人，我愿意尽力一试。

没有唯一正确，只有恰当的选择

我们必须承认，战争结束以后，社会发展迅速，将我们带进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商店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越来越稀奇，然而，好多东西我并不会用，甚至不知道它们都叫什么名字。

即使我在商店，购买我想要的东西时，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我也常常会犹豫，款式那么多，我该选择什么样子的？颜色那么全，我该怎么选择？

同样的情况，在市场里也经常出现。我常常反复掂量着果蔬菜品，这个新鲜但却较贵，那个便宜可是不太新鲜，我该怎么选择？

还有生活中的很多很多事情，我都面临尴尬的选择，选择难住了很多人，似乎已经变成一种全民共有的烦恼。

选择多本是好事，代表机会多，人们为之烦恼，是因为它存在对错各半的概率，如果是三四个，或者更多选择，那么选择正确的概率就会更小。这才是人们真正担忧的问题。

我时常带小孙子到山坡的大树下玩耍，这棵树我提起过很多次，它也曾出现在我的画中，四季变化，这棵树却一直屹立在这里。

某一个午后，我躺在大树下，看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我突然觉得，这棵树和我们的人生多像啊！

我们的出生，如同种子萌芽，众生降临，就像一株小芽儿刚刚破土，这是一株崭新的嫩芽，它可以选择千万种生长的轨迹，然而在它生长的过程中，它的枝丫一次一次分杈，树冠越来越大，最后遮住了一大片天空。而所有的树枝，都是从树根延伸开去的，顺着树枝往回找，你终究能找到树根——树的本源。

人，亦是如此。我们从出生就有各种未知的事情发生，我们在人生的岔路口，面临着众多的选择，选择每一条路几乎都是不可逆的，因为一生是有限的。而循着你一路走来的足迹回到本真，你依然能够回忆起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时是怀着怎样的决心和意念。

你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吗？

答案绝对不止一种。如果你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你愿意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埋单，不管这个选择的后果是什么，你愿意承担，那么，请你继续保持下去，这种人生态度很超然，会给你免去很多纠结、痛苦和麻烦。

但人生，怎会没有悔恨？后悔在该做一件事的时候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后悔在该记住一件事的时候选择遗忘；后悔在该大声说出来的时候选择缄口不语……可是时间往往不给我们机会。

在安娜走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对自己充满了悔恨，对她充满了内疚，那一天她说她想吃柿子，可是我知道，对于身患结核病的她来说，那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增加她的病痛，所以我骗了她，我说如今菜市场并没有柿子。

安娜后来还念叨过几次，但我每次都用谎言瞒了过去。直到安娜离开了我，每当我看到柿子的时候，我的眼泪就会簌簌而下。我应该给她尝一小块的，哪怕只是一小块也能满足她最后的心愿，而这一小块或许并不会让她的病情加重。我在想念安娜的时候，又多了一份对她的愧疚。

我的悔恨与日俱增，甚至当我看到树梢上悬挂的柿子，心中都会感觉到一阵刺痛。我一直在思考：当初决定欺瞒安娜是对还是错？可是，事实只能印证我一种选择的结果，另一种结果大概只能依靠我的想象了。

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我常常想：当初如果顺从了安娜的心，给她吃了一小块柿子，万一病情加重，那我是否会更加悔恨呢？我又该痛恨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竟然会丧失理智给她吃不该吃的东西了。没有万一，没有假设，只有一片寂静，在我心头留下一道伤痕。

我想，安娜会体谅我的心，她会原谅我的。我的这个决定，是基于爱啊！相较于因为我的疏忽而导致安娜加剧病情，我还是愿意选择前者。虽然这个遗憾，会时常在我静下来的时候，敲开我的心门，但我认为，这个选择是恰当的。

每每想到这里，我仿佛能听到安娜在我耳边呢喃，告诉我，她已经原谅了我，而我的灵魂也将在上帝那里得到救赎。

我想起安娜的时候，就会来到这棵老树旁，看树枝绵延分杈，最终竟然能有这么多不同的树枝在风中尽情摇摆。树，可以有千万个不同的枝丫，但人生，因为你的选择，最终却汇成了一条无法逆转的线路。这条线路弯弯拐拐、曲曲折折，每一个拐点都因为你的选择而改变了方向。

你能告诉我哪一个选择是正确的吗？

正如人生有千万种活法，甚至我这个老太婆的活法都只能是属于自己的，与众生不同。活法千万种，选择更是千差万别。

我想，即使我走过人生大半辈子，来到世上这么些年，见过许多的人，我依然无法给你一个标准的答案，告诉你人生应该怎么活，我只能希望你的人生活得漂亮、活得洒脱。

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你的选择可能很多，抑或你根本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但我希望在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多看看选择的那头，还会给你怎样的选项。如果你能够承担选择带给你的后果，那么这个选择无疑是深思熟虑而又符合你个人意愿的恰当的选择。

这棵老树啊，在风中抖动着树冠，而每一根树枝都是生命成长的足迹。我躺在树下，循着每一根树枝向上望，不论每一根树枝多么蜿蜒曲折，最终它依然能够和其他树枝一样，冲到顶端，跻身树冠，享受阳光的照耀和微风的轻抚。

你的选择亦是如此，无论你有着怎样的选择，你的人生和经历都是因了这个选择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而最终，你的选择也将带你去感受人生的日月风雨，让你能够躺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这棵歪脖老树，思考人生的选择，回忆此生。

把握节奏，靠近梦想

我在农场的时候，每天傍晚太阳西沉，我都会载歌而归，歌声一阵一阵，时而低沉，时而高亢，这完全取决于我的心情。

大家都喜欢听我唱歌，对于唱歌这件事，我的理解其实是很简单的：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情绪，在歌声中传达自己的感情，但是我们很难去改变节奏，因为作曲家已经把歌曲完美呈现，若我胡乱修改，一定会变得不伦不类。对于这个既定的节奏，我们急不得，只能不紧不慢地找准节奏点，这样才能把一首歌唱得抑扬顿挫、不徐不疾。

如果说对一首美妙的歌曲心向往之，我们就该循着歌曲的音调和节奏去歌唱，那么对于梦想心向往之，我们该怎样才能靠近呢？

我曾经在一个金色的日子里，做过一个金色的梦，梦里有一把小提琴，我想伸手触碰它，无奈它悬挂得太高我无能为力；梦里还有一架云梯，我每向上攀爬一步，就离小提琴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我终于爬到了最顶端。

对于梦中的情节我已印象模糊，但梦里隐隐约约是一片金色，朦胧而又灿烂。当我醒来，除了回味美景，更多的是记得攀爬云梯时那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心情，每一步都不敢走得太快，只希望自己能够走得更稳一些，因为我害怕会摔下去，掉到这一片金色的麦田中。

醒来，我突然想起，这种谨慎小心的心情其实在现实中也是有的，我曾爬过一次山，山坡陡峭，怪石嶙峋，在攀爬的过程中，我只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大概梦中的情景与那次爬山的经历是相似的。

现实的经验告诉我，攀爬危险陡峭山峰的时候，我需要放慢脚步平稳前行。这种意识潜存于我的脑海中，并且在我做梦的时候让我有了类似的体验。

在这里，我并不是要来解梦，我只是觉得，潜意识里，我们的大脑告诉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而这个规律外现出来的方式，便是在实现梦想时我们所要把握的节奏。

不同的事有不同的规律，如同不同的歌曲有不同的节奏，为了靠近梦想，我们需要弄清楚把握怎样的节奏。

相信长跑过的人们都会懂，想要赢得一场比赛，最重要的不是起跑时的速度，而是稳步前行，等到冲刺的时候，能够大步流星、赶超跨越，这样获得比赛胜利的概率会更大。长跑是一件稳中有突破的事。

但是短跑却不同，短跑的胜利取决于速度和爆发力，需要在短时间内调动起身体的各项机能，迅速冲向终点。

同样是跑步，短跑与长跑的节奏完全不同。也就是说，如果把长跑比作一首慢歌，我们可以娓娓道来、细诉衷肠；那么短跑就如同一首快歌，我们需要铿锵有力、节奏明快。

同样是梦想，不同的梦也有不同的节奏。你能否抓住梦想的节点，与之一同律动？你能否跟随梦想的节拍，与之一起摇摆？

然而现实却是，很多人对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并不清晰，更不必说靠近梦想该有怎样的节奏了。也就是说，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却依旧懵懵懂懂地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冠之以梦想之名。

靠近梦想，你需要明白你的梦想是什么，给自己定一个切合实际的目标。它最好是你踮一踮脚能够得着。梦想的确立犹如灯塔点上了灯、星星眨了眨眼，能够让你有目标，并且朝着那个方向走下去。

靠近梦想，需要你去探索这条路走下去需要有怎样的节奏，需要你掌握实现梦想的规律。如果你想成为一名歌唱家，你就应该练习发声技巧，学习乐章简谱；如果你想成为教父，你就应该心怀虔诚，将自己完全交付上帝，去了解教堂与教约；如果你想成为一位厨师，你就应该怀着美好的心情去做一顿晚餐，精心准备每一份食材。

事情的发展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如果只是空想，是无法找到出路的。为了把一首歌唱好，我会仔细去听，发现每一个音符的与众不同，发现每一段小节的节奏变化，至于在歌唱时该用怎样的情绪，这是可以随着我的心情而变化的；为了靠近梦想，我会明确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以及要到达彼岸需要我把握怎样的规律。

一定有孩子会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那便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必须安顿好家人，这样才能给我自己更多的时间，然后在每一件事情中感受生活的快乐。

当我想要绘画的时候，我就会拿出画板；当我想要唱歌的时候，我就放声歌唱；当我想要告诉孩子们许多人生感悟的时候，我就写下了这篇文章。

梦想与指间透进的阳光并存，它是那样温暖、那样美好，却又很难抓住；如同融化的雪花，洁白的颜色，飘逸的风姿，只能在梦中回放；只有把那雪花融化在温热的掌心，双手捧接着，双目凝眸着，才是珍惜的姿态。

不要等它顺着指缝流淌得无影无踪时，心中才泛起阵阵悲凉，呐喊说：“如此清澈凛冽，我早该珍惜的啊！”

生活是自己的，如果我们不去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又有谁会为我们实现呢？稍不留神，岁月就会在悄无声息间将我们最初的梦想偷走，就像无痕的流水，轻轻带走逐浪的水花。

我愿意把握好梦想的脚步，控制好梦想的节奏，踩着梦想的鼓点，循着它的韵律，唱一首不紧不慢的歌，微风徐徐，心意满满，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走到生命尽头。

当我终于可以得见上帝的那一刻，我便能自豪地回答：“我没有辜负您恩赐予我的人生，我有梦想，我一生都在想尽办法靠近我的梦想，所以我无憾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