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告白
“对不起，对不起。”
玉凝垂下头，不敢去看冥玄专注的眼神。是那样的灼人……那样的耀眼……那样的深情……
可自己已如跌入黑暗中的残碟，早已配不上如此光彩夺目的他。心——是那么的痛！
冥玄将手掌的玉手又握紧了几分。他无奈又心痛。
“玉凝，我知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可此刻的我很明白，你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的影子。你就是你——白玉凝。我只想要你，我只想将你留在我身边。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你若愿意？我只想牵着你的手走下去。”
听着冥玄如此赤诚的告白，玉凝感动不已，却也心乱如麻。
她一直以来，是多么的期盼，过上冥玄许她的那种日子。她也想陪在他的身边。可如今，她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她也深深的在意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的事实。冥玄应该找个如嫡仙般的女子，才能与他相配。
“冥玄……我们早已不可能了，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怡然自得的去当你的……”
妻子，这两个字她说不出口。她怕说出来，玷污了它！
“玉凝，你将一切都忘了吧……我什么都不会在乎。”冥玄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他是如此的在乎她，她能感觉到！她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
玉凝将手从冥玄手中抽了回来，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还有冥蚩手掌的余温。
滚烫的眼泪，滴落下来……
她又将它尽数拭去。
“我忘不了，我没有办法忘记这一切。”说完玉凝逃似的，掀开被子，起身离去。
冥玄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啪！”的一声！玉凝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良久，冥玄才开口说道：“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会一直等，等你想清楚的一天。”说完，他慢慢地松开了手。
玉凝还是毫不留念的离开了。
走出盤龙殿后，玉凝终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造化弄人！一切的一切皆不能由她。
见玉凝开门走进来，千曈大概知道她昨晚去了哪。可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千曈什么也没有问。
——
寒室里……
此时的气氛真是冷到了极点。冥玄的脸，似比寒冰石还要冷上几分。
“你利用她！”
冥蚩心中早就知道，玉凝不可能从冥玄身上拿到玄幽令。他之所以安排她去，不过是为了试探她。
而结果，却让他们三个人，无一不痛苦！
冥蚩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可他却嘲讽道：“怎么，你们……过得快活吗？”可心中却犹似万蚁噬心！
“冥蚩！你这么做，自己又何尝快活？”
冥玄的话，如穿心的利剑，刺痛了冥蚩的心，却不见流出血来。是啊，他自己又何尝快活？这么多年来，自己早已麻木。甚至分辩不出，自己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他只是用满满的怨恨，支撑着自己去夺走冥玄的一切。想一想，觉得自己活得，其实也很累。
“哼！只要你心里不痛快，我怎样都无所谓。”
“所以，你就利用她，完全不顾后果。你就没想过她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管她心中是否愿意？”
“你把她怎么啦？”冥蚩平静的问道。就像是在问候着冥玄，今天吃了什么一般。可他的心底，终究不想冥玄为难她。
“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以后，她不能来见你。”
“冥玄！”，冥蚩咬牙切齿的叫道！可他又想着她即然无恙，那也罢了。
冥玄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看出了冥蚩对玉凝的心，早已超出了冥蚩对自己的认知。只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弟弟只能深深的伤害到她！
“冥蚩，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看清楚，你自己的心？只希望到那一天，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完冥玄转身离去。
过了两天，玉凝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勤修苦练着御物术。也许只有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情，才不能让自己去多想。
她坐在桌前，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飞旋的碟盘。双掌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悬在空中的盘子，使飞快的旋转着。
突然，千曈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脸色慌张。
“姑娘，门外刚刚来了两名隐卫，守在姑娘门外。他们让我告知姑娘不能随便出门。即使在冥浮宫中，也得随时带着他们。”
闻言，玉凝感到疑惑不已？连忙收了掌中的力道，接住落下的盘子。
是冥玄在怪罪自己，前日的所作所为？可不对啊，他若是将她禁足，不会交待她去哪里都要带上守卫。定是不会让她出门的。
不对？这事情太蹊跷了。
“千曈，你带我出去看看。”说完，玉凝放下手中的盘子。
一打开门，便看见两边站立的守卫。这也是玉凝第一次见到冥浮宫的隐卫。他们一直以来都是隐在暗处，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为何今日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门前？
“你们在这里干嘛？”玉凝问道。
“圣主有令，让属下守着姑娘的安危。姑娘这些时日最好不要到处走动。”其中一名隐卫道。
“安危？”在冥浮宫有什么可担心的？一种不详的预兆涌上了玉凝的心头。
“千曈，你跟我去瞧一瞧，我要去见冥玄。”玉凝说完急匆匆的往盤龙殿赶去。
到了盤龙殿，她推开门，里面一片冷清。
“冥玄，冥玄。”
没有人回应她。那他应该在圣殿，玉凝这样想着，转身又往圣殿走去。
当她气喘嘘嘘的来到圣殿门口，只见一位高大、浑身黑斗篷遮身的圣护法屹立在门外。她刚想往里闯，那个圣护法拦住了她。
“我要见冥玄！”玉凝大声的吼道！
“圣主不在殿内。”一个冷漠的老者声音，从那斗篷中传来。
玉凝能感到他声音里的苍劲！
“不在圣殿，也不在寝殿。那他去哪了？”玉凝问道。她心中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那圣护法没有回应她。
那他去了哪里？玉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千曈瞧她如此焦急的样子，心中也隐隐感到有事发生。可此刻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姑娘，你不如先回去吧。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圣主是出去有事情要做，办完了就回来了。”
听千曈这样说，玉凝觉得也只好如此。于是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房间。
一晚上玉凝都没有怎么睡，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玉凝连忙爬起来，穿好衣衫。
千曈端着早膳进来了，见玉凝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去，连忙叫住她：“我知道姑娘心急，可你还是得吃点东西啊。不然圣主回来，瞧着你这幅模样，肯定会心疼的。”
玉凝听了千曈的话，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于忧心了。可能冥玄只是出去办点事，隔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可眼下还能有什么事啊？除了那被冥蚩放出来的拓跋魁。
玉凝狼吞虎咽一般，吃了两口东西，就往圣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