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悟

“陛下如何保证？”于千刃问。

“这是朕的天下。”

有风自窗外来，轻抚发丝，吹动二人的长衫。

许久许久，于千刃终归是跪了下去，叩拜道。“草民领旨。”

似于千刃这般人物，自然觉得战死沙场，总比窝囊一世要强。

他本没有归宿，而这似乎就是他最终的归宿。

不得不说这玄武大帝的眼光也很奇特，神经太过于敏感，朝中大臣通常都会觉得他们的皇帝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危机感太重。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多年以后，他的这些预感几乎全部都应验了。

……

阳光照耀而下。

一个山洞隐于林间。

凌云霄坐在洞中，紧闭双目，盘腿打坐。

他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

蝉声入耳。

他的意识处于一种绝妙的境界。

盛夏的山林很是吵闹，然他的心却平静异常，感受不到丝毫的杂乱。

一条毒蛇爬到洞外，吓飞了大树上方食虫的鸟儿。

它直起身子，吐露着分叉的舌头，仔仔细细的嗅着洞中的气流。

然而它什么也感受不到，里面似乎很安全。

于是，它爬了进来。

凌云霄闭着眼，然眼下发生的一幕他看得很清楚。

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似已同洞中四壁完全契合，别无二致。

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静静的观察着这条毒蛇。

看着它将此处当做自己的巢穴，出去捕猎，然后归来。

看着它去洞外笨笨的运进枯叶，一次又一次。

随后堆在一起，再看着它在里面产卵。

风声水起，毒蛇孵着卵，警觉四周，守护着自己的子女。

直至某一天，它离开了。

凌云霄知道它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了。

在然后，卵便孵化了。

一条又一条小小的毒蛇，就像是它的缩小版。

而这就是生命的延续，这就是自然，是太上的道。

小小的毒蛇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那盲目无措的眼神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待食完母卵之上附着的营养，它们这才各自离去，进行各自一生的征途。

也不知道以后的它们会不会再相遇，又会不会成为敌人。

凌云霄知道，它们这一去，有很多会成为其它物种的食物，有很多会死。

然也有一部份会历经千辛万苦的存活下来，排除万难逐渐的成长。

或许还会有某一条在某一天的某一刻再度回到这个地方，继续在此间产卵，交代着自己的生命。

……

一条小蛇游到凌云霄的身上。

凌云霄没有动作，怕吓着它。只是睁开眼睛，与它对视。

它不害怕他，也不咬他。

凌云霄微微一笑，尽可能温柔的将它揪起，放回地面。

“去吧，小家伙。我还有事，不能陪你玩。”他同它说。

小蛇再度与他对望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头也不回的向着洞外游去。

小小的身子，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消失在林间枯叶之中。

与自然融为一体。

凌云霄目送着它离开，随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修行。

这一日，他有所悟。

身虽处凡世，意识却傲游九天。

他足不出洞，便可观天下之大事。

很显然，他已得道，成为了天地自然的一部分，却拥有着独立自我的思想。

……

云海之上，太上依旧自摆棋局，好似拥有多重性格，其实就是无聊得紧。

仰起头，他轻抚胡须，笑了笑道。“真正的对弈开始了。”

随后拾起一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之上。

四周的云海瞬间翻腾，下方落起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