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挑衅
海面下盘旋着黑色的雾气,犹如蛟龙一般。
天边一道电光闪起,重重的劈在那道黑雾上,接着就是一声怒吼。
“你还在犹豫什么,把她扔下来”
他已经等不及了,一千年了,一千年了,终于他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天帝,你我的仇总该有个了结了,当初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被困在这里一千年。
无尘最后看了眼怀里的人
“对不起!!!”
蓝色的人影缓缓落下,像是一片刮落的树叶,飘飘荡荡沉入海底。
刚一触及海面,那团黑雾便都聚集过来,一点点将她包围,将她吞噬……
冰冷的海水触及到肌肤,让梓桑的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好像有数万条蛆蚁在啃噬自己身体一般,疼得刺骨。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团团黑雾笼罩着,黑雾像是在吸食着她的精魄,一点一点将她吞噬,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就想这么睡下去……
再睁眼,透过缝隙模糊的看见一条像是蛇又像是龙的东西向她飞来,用自己的身体将那团黑色的雾气隔绝在外……
她已经看不清外边发生的事,接着就是一道火光透过空隙,发出刺眼的光芒……
第三次睁眼便见一张清冷的面容,墨一般的眉头紧锁在眉心,锋利的眼神中夹杂着一股柔情……
梓桑抬手搭在眉梢,不知怎的头痛的紧,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见到梓桑有了动静,无尘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却被她冷冷的打开了。
“刚才不还想杀了我吗?现在又是想干嘛?”
她说话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真的恨我到连看都懒得看了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有听到无尘的回复,梓桑又接着追问道。
为什么不说话,她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她吗?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五年啊!整整五年的时间,他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就像亲人一样。
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这样,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随着风力的降下,四周都安静了。
“对不起!”
一声显得如此清晰,他的声音分明不大,却又好像大得能够听到回声。
一滴水滴落在手心,是温的!
下雨了吗?还是他……的泪!
浅闭的眼眸缓缓睁开,印在眼里的只有天上的一轮白月,却没了月光下的人。
走了吗?不过是想要一个理由,有这么难说吗?
……
梓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点反应。
“无尘你给我开门”她知道他在里边。
“你再不开我可要踹了”
“无尘,我知道你在里边,你开开门,我们谈谈行吗”
威逼不成改口好言相劝,不过似乎都没用,那道门还是紧紧的闭着。
看来他是要铁了心的要对她避而不见,既是如此,梓桑也只好作罢。
玄冥海
靠最阴暗的一处突然亮起一道蓝色的光,一个小小的蓝色人影出现在那。
梓桑怡然自得的望着远处,嘴角露出讽刺的笑。
“都一千年了你还死性不改”
“呵,真是应了人界的那句老话‘狗改不了吃屎’”
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平息了的海面突然又躁动了起来,空鸣的声音再次响起。
“方才让你捡了条命回去,现在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的语气十分愤怒,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刚才的气他还没消,现在梓桑又来找他惹事,他要能好好跟她说话那才怪事了。
“你可别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来找你说理的”
“哼,本尊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别着急嘛,我不是还没说嘛!”梓桑不紧不慢的说道。
要是平常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妖族与魔族一千多年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他们越了界,谁理他们!
“说理?难不成你今日是来给那叛徒报仇来了”
他口中的叛徒梓桑自然晓得是谁,当初母亲不顾父亲阻拦拼死保护族人,最终死于魔尊之手。
母亲死前唯一留下的话便是莫找魔尊寻仇。
父亲忍痛应下后便立下了不与魔族之人往来的规则,自那以后只要有关于魔界的事都不再理会。
母亲虽然也是为了他们好,怕她和父亲会陷入困境。
可要她真正放下仇恨是不可能的,她恨透了魔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当初你灭了魅族,杀了我母后,接着你便被仙界封印在了离恨海”
“果然,天道轮回,糟了报应”
“不过若非仙界,你也不至于活到现在,我早该手刃于你,也不至于你现在在此猖狂”
岂有此理……,魔尊在心里暗骂数十遍。
“好个猖狂的丫头,谁许你在此放肆的”
许是生来的傲骨,便是被困千年也没能磨去他的傲气,也没能让他为此低头服输,或许这就是他该有的帝王之威吧!
不过梓桑也不是个好缠的,年少的她经历了这么多困难也没能磨去她的锋芒。
她只知道,凡是她想做的她一定会做,这才是她,做事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倒不如不做。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显露锋利之色。“我母亲的仇我迟早会报”
“不过我说了我今日是有事要找你谈,其他的事咱们往后再算”
她抱着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眼中更是毫无惧色,魔尊见之也不忍为她的勇气感到佩服。
“那你倒是说说你来找本尊到底是为了何事”。
他的语气变得些许沉厚,少了几分怒意。
“很简单,我要说的就是……你今后若是再敢伤无尘一根汗毛小心本公主对你不客气”,说完嘴角还带着邪笑。
此话一出魔尊如同炸毛了一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本尊这么说话,本尊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便是一道火光向梓桑打去。
他活了几万年向来都是受万人敬仰,尊崇的,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个不要命的,敢跑到他面前来威胁他,只恨上次没有杀了她,还任她在外边逍遥。